第90章 娇嗔
“快点,快点。”易念和南寻一前一后,匆匆忙忙跑上楼梯,见班主任祖老师也正往教室走去,知道自习课马上就要开始,便悄悄跟在她身后,从后门进了教室。只见教室里人已几乎坐满,没差几个人了。
祖老师一进门,喧嚷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她来回瞪了几眼,便出去了。教室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长舒气声。
易念和南寻是刚从私人影院快马加鞭赶来学校的。南寻睡着后,在那昏暗的气氛里,伴着南寻的微鼾,易念也不知不觉被催眠了,于是俩人一块儿睡着了。工作人员来叫都没叫醒,好在是店老板亲自过来,叫醒二人,告知他们订的房间已经超时了,二人才慌张地跑来学校。
易念坐定,尚且被一路奔波搞得气喘不止。他强自安下心来学习,只听前桌萧婷正和同桌低声讨论着什么:“离高考就六七十天了,一请假这么久,可真是心大啊……”
“我听说,……”
“啊?是被他……?”
“不然呢!谁这个时候请假啊。”
“嘘……”
易念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知道了他们在说谁。因为在这高考倒计时,全班只有一个人请假,而且已经缺席了二十多天,那便是体育委员陆康。据说陆康是生病住院了,但近些天总有一些传言说是另有内情。
放学路上,易念跟南寻说起这事,南寻表示也不知道。
南寻回到家后,刚要睡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秘密基地”。她想起那天是看到叶昙和陆康一起神神秘秘进的那座楼。后来在艾拉乌汉堡店,韦钰湖也说明了那里实际上是叶昙的藏污纳垢之地,是乔若告诉她的,只是柳暗、向阳开和韦钰湖并不知道陆康也在其中,南寻和易念虽然知道,但当时韦钰湖没有讲到陆康,一时也没有想到他。
第二天见到易念,南寻便说起关于叶昙、乔若的事,易念一惊:“你怎么想到跟他们有关的?”
“我也是猜的。”南寻得意地说,“女人的直觉。”
“我不信。”易念说。
“哼,等我今天去问问。”南寻说。
等跑操结束后回到教室,南寻便借机问起同桌乔若:“咱们班最近跑操怎么一直没人带了哇?”
“还能为啥,体委没来呗!”乔若说。
“我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来了吧。”南寻故作思考地说道。
“有很久吗?……哦,也是,得有二十来天了吧。”
“这种时候怎么还请假啊,都快高考了。”
“嗯?你咋对他这么感兴趣了。”乔若突然有些警觉地问。
“没啊,就是突然想到的。”南寻若无其事地说,“总感觉跑操少了点什么。”
“那种下流玩意儿,少了更好。”乔若厌弃地说。
南寻听了一愣,但见乔若随即抱着一摞书出门去了。南寻便起身去到易念椅子后面,叫了易念,悄悄告诉了他。
易念有些奇怪:“他们俩有什么瓜葛吗?为啥她这么恨他?”
“他被打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微小的声音,易念和南寻都是一惊,循声看去,是常凡萍。她没有看向二人,只是边忙着手头整理卷子,边漫不经心地说出。
“被打?”易念和南寻对视一眼。
“这是他医院的地址。”常凡萍往易念桌子上放了一张小纸条,也不看他,便要起身出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易念有些疑惑。
“因为……”常凡萍抬眼望向易念,接着忙转过身去,“没什么,因为你想知道啊。”
易念见常凡萍默默地走开,转头看向桌上的纸条,是她刚写好的。
易念回头问南寻:“她说的话啥意思?”
“她喜欢你吧。”南寻悄声打趣道,“她都不敢看你。”
“其实,……其实我也是能看出来的。”易念叹息道。
“你叹啥气呢?我不允许你叹气。”南寻哼了一声。
“我其实并不是很需要这张纸条,……咱们讨论陆康,不纯粹是出于好奇吗?我跟陆康又没有走得太近,她给我这纸条干嘛。”易念表示推理不出结论。
“好啦好啦,还没想够呀!别想她了,想我。”南寻娇嗔道。
易念歪转头,仰望着南寻圆乎乎的小脸和故作生气的表情,简直是喜爱至极,心里简直是忍耐不住,想要偷偷亲亲她。
“别想她了,想我!”突然,一个扭捏做作的声音从耳畔袭来,二人定睛看去,是向阳开,在模仿南寻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易念想亲南寻的冲动也在那一瞬间被打断了。
“太恶心了吧你也。”易念低头做呕吐态。
“你学的什么呀,人家南南那声音跟百灵鸟似的,多好听。你这整个一东厂总管。”柳暗从向阳开身后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点评道。
易念和向阳开忍不住哈哈大笑,南寻也按住嘴轻笑起来。
“不过,老易,不是我说啊,你刚才那个动作是想干嘛呢?”柳暗问道。
“啊,我刚才……我刚才看窗外呢。那风景真好!”易念连忙遮掩。
“得了吧,正常人谁看窗外撅着个嘴啊?”柳暗笑道,接着低身凑到二人身前,轻声道,“你是想亲人家吧!”
“没没没。”易念和南寻急忙制止。
“不对劲啊,我怎么记得你们这一年都没咋说话呢,我俩正寻思你们是不是努力学习呢,怎么突然就啃一块儿了?”向阳开盘踞在常凡萍桌子上,屈指算道,“难道你们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俩啊。”易念笑道,就简略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一下,但网恋的往事实在太复杂,准备再找个时间好好跟他们讲一讲。
“在私人影院真没干点啥?我可不信你们。”向阳开说。
“别总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人老易是个诗人,能跟你这油嘴滑舌的一样吗?”柳暗推了向阳开一把,谁想向阳开全无防备,接连叫着,从常凡萍桌子上直接后仰摔到了萧婷的椅子上。好在萧婷不在,不然就尴尬了。
“对了,我可嘱咐你们哦,马上都高考了,你们可别搞些儿女情长的。”柳暗摸着南寻的头,语重心长地说,“还有你啊,老易,刚才你那样子要是被老师看见了,八成又引起一团风波。”
易念点点头,心想柳暗说的不错,刚才若非向阳开打断,自己可能已经控制不住亲上去了,那这一年的隐忍都付诸东流了。最开始怕的不就是被感情影响学习嘛!孰轻孰重还是要分得清的。
“多亏老向刚才那一嗓子啊。”易念笑着说,“哎?老向呢?”
南寻和柳暗听他这么一说,也才注意到,向阳开怎么还没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