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当年

    几人都有些奇怪，柳暗说：“没事，让她说！我早对这个乔若好奇了，天天神神叨叨的。”

    “我觉得，……”南寻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了声。

    “原来这乔若跟叶昙，初中的时候是一对。”韦钰湖鬼鬼祟祟地说。

    几人都舒了口气，“这个事我们都知道了。”柳暗笑道，“这对男女也确实是很相配。”

    “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我才刚刚知道。”韦钰湖有些困惑，接着又试探着道，“但你们知道他们怎么分开的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向阳开说，“说实话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俩在高中就跟陌生人一样。”

    “我不感兴趣。”柳暗撇了撇嘴，对着玻璃啜起了可乐，放眼玻璃外的蓝天白云，浮躁地乱游。

    “这还得从好多年前说起。原来初中开学第一天，他俩就认识了。”

    “这有啥稀奇的呀。”柳暗说，“我跟南南也是第一天认识的！”

    “他俩最开始认识，还得缘于叶昙给了乔若一块曲奇饼。”

    南寻听到“曲奇饼”这三字，突然沉气凝神，眼前闪过了高二第一天报道，那卷动的窗帘，那明朗的日光，那遍地的书本。

    南寻忘不掉她的那块曲奇饼，乔若又怎能忘掉她的那块。更何况，她的那块里，比南寻远多了更多五味杂陈的夹馅。和叶昙。

    初一，报道第一天。

    她站在教室的前门旁，看着各种容貌身材的男孩子身背书包，挂着稚嫩惶恐的面孔，屁颠颠向教室走来。每当一个男孩子走到教室门口，她就挺直腰，用雪白的小手比量一下他与自己的身高，然后拨弄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十二三岁的年纪，活泼调皮的乔若已经长到了一米六五的身高，整个班的男生比下来，居然没有一个比她高的。

    男生们虽然身高都比不过她，但也变相地都认识了她。

    正当乔若得意洋洋地要走回教室时，走廊尽头却突然拐过一个男孩子，让她眼前一亮。

    乔若呆呆地停住了脚步，看着那男孩斜背着包，踏着一双漂亮的球鞋，伴着走廊围墙上空吹来的清风，缓步走来。他虽然也穿着短袖校服校裤，浑身却散发着与班里其他男孩子，哦不，整个班、整个学校的其他男孩子，都截然不同的气质与面貌。

    他不像男孩子，他更像一个少年、青年。

    乔若只顾出神，恍然意识到那男孩边走过来，也边看着她，慌忙移开了眼眸。

    那男孩嘴角忽扬忽落，像是在嚼着什么东西，见她莫名呆站在教室门前，便向着她浅浅一笑。

    乔若还不知道他在对她笑，直到好久后她努力地拔起头，看向那男孩，才收到他的笑容。乔若怔怔地望着他，也不知不觉地笑了。

    “你好，你怎么在这里？”那男孩问。

    “我……”乔若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低下头害羞地咕哝了些什么，“也没啥。”

    “一定有什么吧？”那男孩笑笑。

    乔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咚咚乱撞的心冷静下来，然后看向他，慢慢举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下，落到自己的头顶，然后向那男孩头顶移去。

    与其他男孩不同的是，她这次的胳膊是向上移的。

    “他好高啊。”乔若心中暗暗想道。她的思绪乱成一团，以至于只能艰难地整理出这么一句话。

    正当她迷乱之际，突然感觉手掌处一凉，她抬头瞧去，见那男孩修长的大手拈住了自己的小手。她正发呆间，那男孩捏着她的手，移到了他的眉前。

    乔若虽然常常跟男孩子玩，但确实没有邂逅过这么英俊的男孩，况且是见面第一天，他就牵住她的手，触到了他的容颜。

    “我比你高，小不点。”那男孩笑道，继而轻轻地放下她的手，往她的手心放了一块芳香四溢的曲奇饼，“给你吃吧。你叫什么？”

    “我……我叫乔若。你呢？”

    “我叫叶昙。”

    乔若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轻啜着曲奇饼的一角，偷眼望向他，却难掩正在咀嚼的那嘴角的笑意。

    南寻听着韦钰湖绘声绘色的描述，似乎看到他俩就真的站在眼前，她好像也站在旁边。

    她感受到那几丝还未溜走的夏风，风在裹动着些许青春的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