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唯一
“户部右侍郎商守度。”宋淮略思考了一下说道。
“他为官如何?”
“不错。”宋淮的眼光向来是挑剔的,起码她从来没在他口中听到夸奖别人的话,他说不错那就是很可以了。
“那我可以通过他给安州捐钱吗?”
“可以。”宋淮以为小姑娘和那和尚说开话之后,有了一颗慈悲之心。
闻言,李抒阳离家出走了好几日的精气神可算是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大师说的对,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算是以死谢罪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她还等着上天的降罪。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我阿娘了。”李抒阳双手环着宋淮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上,睫毛颤个不停。
“快了,再有七八日。”宋淮神色低沉下来,轻抚李抒阳后背的手一僵,看来他做的还是不够,小姑娘并没有完全依赖于他。
李抒阳没注意到他的失常,闷闷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良久之后,李抒阳才突然惊起,一双水眸面露愧疚的看向宋淮。
“怎么了?”宋淮细心将她额角调皮的碎发撩至耳后。
“淮安,我不是不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这段时间在洛阳我过得很开心。”除了袁家的那件事,她和宋淮在这游山玩水,领略无限风光,他不再是盛京城里忙得脚不沾地的车骑将军,只是她李抒阳的夫君。
他为了带自己的出来玩,前些时日不知殚精竭虑了多少,结果她却在这最后的几日这般的不开心,想来宋淮现在比她还要伤心难过。
宋淮看着她不说话。
李抒阳急了,也顾不上什么脸皮,直接跨坐在了宋淮的身上,与他对视,“淮安,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就是太害怕了,小时候我怕极了一个人睡,那段时间都是我阿娘夜夜哄着我入睡,在这种时候我只是习惯了找她。”
“并不是不够在乎你,不爱你,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
“其实有你在身边,无论是洛阳还是盛京,都是没差别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父母膝下的小女儿,我嫁与了你,成为了宋夫人,我们才是一家人。”
说完李抒阳去瞧宋淮的脸色,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是深深的眷恋。
对宋淮来说,她就是唯一了,可她的那一颗小小的心里却装了好多好多人,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自私极了。
但他们是这般的相爱,她不希望有什么误解或是隔阂梗在他们之间,白白将真情耗费掉了。
她静静的牵着宋淮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清澈见底,“夫君,我们成亲还不久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她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十七年,依恋之情岂是一时之间就能更改掉的,但是那个人是宋淮,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她比爱自己更甚的宋淮,她怎么能看着他独自失落?
“好。”宋淮的嘴唇轻轻蠕动。
李抒阳转忧为喜,“那唔!”
身子陡然悬空拔起,她被宋淮死死的压在白玉做成的屏风上面。
他的眼中是波涛汹涌的爱意,唇被堵住。
宋淮压抑了几天的情绪被小姑娘的三言两语通通卸了个干净,她是那样的玲珑剔透,用她自己的办法回应他的深情,叫他如何再能放下她,哪怕就是阴曹地府,他也追定了。
“羡羡,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不要瞒我。”他伏在她的耳边,四周是散落一地衣服,声音低醇的犹如珍藏了数十年的美酒。
李抒阳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方才不会掉下来,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唔”
宋淮不满意她的回答。
“嗯!”李抒阳张着嘴巴赶紧应了一声,宛如一条渴死的鱼。
宋淮越发霸,直到李抒阳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我知道了,唔我保证不瞒你!”
片刻之后,宋淮抱着气喘吁吁的她去了榻上。
河工这边本就没有宋淮什么事情,但它的建成就意味着宋淮要回京述职,秋雨她们已经再开始收拾东西了。
虽然她们也感觉到了,自从那日从白马寺回来,郡主就跟丢了魂一样,还好是郡马爷给哄着住了,这两日李抒阳的心绪已经和从前无异,而且两人之间的腻歪劲更甚,几乎连着三日都没从屋子里走出来。
秋雨不由的为郡主的腰祈祷。
这日是河工竣工的日子,宋淮一大早就去那边了,李抒阳睡到了午时才醒,一头乌发乱糟糟的,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许是丫鬟们已经习惯了,如今都能做到目不斜视,安安静静的伺候李抒阳起床。
“将军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李抒阳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将军说竣工之后会有庆功宴,会尽快回来陪您用晚膳。”
李抒阳应了一声,“对了,过几天就要回程,东西可收拾好了?”
“已经差不多了,郡主可要去瞧瞧?”秋雨笑道。
李抒阳摇摇头,她被宋淮欺负了好几天,现下眼底都是乌青的,她只想回去睡大觉。
宋淮惦记着小娇妻,回来的很早,李抒阳睡的正香,他俯下身子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姑娘立马皱着脸,往被子里钻。
宋淮怕她闷着,重新将被子掖好,怕打扰她歇息,看了一会就出去了。
这次来洛阳,带的东西可不少,后面又买了许多,大部分都是李抒阳的衣服和首饰,对了,还有那些宫灯,小姑娘甚是喜爱。
宋淮怕下人们不知道她喜欢是哪几盏,亲自去了一趟,就见秋雨在清点李抒阳的首饰。
李抒阳的东西宋淮都格外上心,他拿起一支金丝镂空牡丹花簪,这簪子太过招摇,不是李抒阳喜欢的类型,而且他没见她戴过。
“回将军的话,这是去年郡主从扬州带回来的。”秋雨道,这簪子她以为是李抒阳在扬州买的,想着洛阳是牡丹之城,就把这支放在库房的簪子给带上了,结果李抒阳瞧见它一点兴趣的没有,想来是已经忘记了。
宋淮摩挲着那支簪子,眼底逐渐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