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都熟得很
林大暑这货把自己灌了个七分醉，也完全放开了，更不顾忌赵祯那皇族宗亲的身份，一把搂住了小皇帝肩膀，口齿不清的说道：“赵公子，你不知道，这樊楼也不过如此，待你再，再长大些，我、我带你去楚馆秦楼见识见识。”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石坚石指挥使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刀柄之上了。
这货是要疯啊！
带官家去妓馆？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但不等他有所举动，同样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的林小寒也搂住了赵祯肩膀：“哈哈，大哥说得没错，等六郎毛长齐了，便带你去开开荤。”
石坚默默转过身去，决定把自己变成聋子和瞎子。
林大暑倒也罢了，但林小寒那可是小皇帝一口一个“哥哥”的未来大人物，惹不起惹不起。
而且自打普惠院质库的大和尚们亲手把那五万多缗的交子递到石坚的手中，石指挥使便对林小寒已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能这般轻描淡写，运筹帷幄的从那些贪婪的和尚手中骗得如此多钱，实乃神人也。
别看林小寒如今年岁不大，又是白身，但在石坚的心里，已经将其默认为未来能够左右朝堂的大人物了。
所以同样的话，林大暑说了他差点拔刀，而林小寒说出口，他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赵祯也喝了不少酒，被林家两个无良兄弟说得脸色潮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的小萝莉林谷雨听两个不靠谱哥哥的话，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大哥，二哥，你们胡说些什么呢？”
林小寒这才想起小萝莉还在场，这些话可是少儿不宜。
他赶紧拽了下还没回过神来的林大暑，端起酒杯打了个哈哈：“来来，大哥、六郎，喝酒喝酒。”
小萝莉气得一跺脚，站起身来：“哼，懒得理会你们，我回家去了。”
林小寒摸摸鼻子，并未出声劝阻。
他也难得放松一下，自然也想玩得尽兴，有小萝莉在当然是不方便的。
所以小萝莉要走，无论是林小寒还是林大暑都不会劝阻，林小寒只是朝石坚拱了拱手，拜托他派人护送自己妹妹回家。
赵祯也朝石坚点头示意。
就这般，几名禁军护着小萝莉先行离去后，剩下林小寒、林大暑以及赵祯相视一笑，便再次举起了杯。
“千岁千岁！”
宋人喝得高兴了，大叫千岁，与后世干杯是一个意思。
一杯美酒再次下肚，赵祯忽然扭扭捏捏的小声问道：“林大郎，那楚馆秦楼究竟是何模样？”
林大暑眼睛一亮。
你要聊这话题，那我可就不困了。
林大衙内虽然今年十月便要成亲娶妻，但他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小寒当初家中富贵时，因为年少，倒是啥也不懂，但林大暑可是时常呼朋唤友出入那些楚馆秦楼、勾栏瓦舍之中。
汴京作为天下一等一的繁华所在，妓馆也是多的吓人，遍地开花。
蔡河妓馆岸边林立，繁华地段如御街东，西朱雀门外，下桥南，北街，开遍汴京最长最宽的街道，真可谓是食色性也。
上下抱剑营、漆器墙、沙皮巷、清河坊、融和坊、新街、太平坊皆是有名的青楼楚馆。
包括樊楼这样的正店，那其实也是不仅仅喝酒吃菜，同样提供各种声色犬马的活动。
历史上，宋徽宗私会李师师，便是在这樊楼之中。
《清明上河图》中，同样绘制了这样一间正店，门口挂着栀子灯，那便是风月场所的标志。
林大暑这货也是男人通病，喝多了酒后，这嘴上便没了把门的，对着赵祯便是一通胡吹猛侃，越说越没谱。
“六郎可知这汴京城里，有三位最出名的上等小姐？她们名叫陈师师，赵香香，徐冬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个个能文词，善谈吐，妙应酬，进退有度，品貌俱佳，可谓人间极品！”
宋时“小姐”一称，却是专门称呼妓家的，也不知怎么到了明清时期，就变成了富贵人家女儿的称呼。
不过兜兜转转，到了后世，却又变回去了，也算是奇妙。
林大暑的这番话，让一旁的林小寒也来兴趣了。
赵香香？徐冬冬？陈师师？
这三位名妓的名字他似乎也听闻过，据传是北宋名妓，而且是柳永柳三变那位白嫖老祖的相好？据说柳永死后，身后事都是这三位名妓出钱给他料理的。
但柳永好像是三十一年后死的，时间恐怕对不上吧？
这三位小姐如今就艳名满汴京了，至少也得是二八佳人吧？三十多年后不得四五十岁了？难道还是汴京名妓？
不过林小寒也知道这种事情，史书之中记载恐怕也是捕风捉影，未必当得真，便也没有多想。
只是林大暑的话，却也让林小寒心里痒痒的，对于艳名满汴京的赵香香这几位名妓，很是有些憧憬与好奇。
男人嘛，懂的都懂。
毕竟林小寒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否则如今又哪里有动力坚持锻炼身体。
林大暑的话，不仅林小寒心动了，就连小皇帝赵祯亦不例外。
虽然赵祯如今才十三岁，但也不是啥都不懂的雏鸟。
毕竟古人成亲早，十几岁成亲也再正常不过。
也正因此，林大暑才毫无顾忌的在赵祯与林小寒面前谈论这种风月之事。
当然，赵祯的心动与林大暑和林小寒不同，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林大郎可见过那赵香香、陈师师和徐冬冬三位小姐？”赵祯眨眨眼睛，好奇问道。
林大暑愣了下，旋即便大言不惭的点头应道：“自然是见过的，三位小姐与我都熟稔的很。”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石坚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货分明是吹牛不打草稿。
赵香香等人，石坚也是听闻过她们的艳名的。
但这等佳人，要说与林大暑熟稔，他是半点也不相信。
这般绝色花魁，住的楚馆秦楼都是宽静房宇，三四厅堂，其间亭台楼阁、花卉假山、怪石盆栽、帷幕茵榻应有尽有。
每日不知多少文人名士盼着与之交游，但能够被其看重，甚至成为入幕之宾的，可是少之又少。
所谓“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便是这般。
即便林正业没出事前，林大暑身为衙内，也未必能被赵香香等人看得上眼，更遑论三位绝色花魁都与他相熟了，那绝壁是胡扯。
这一点，不仅石坚清楚，林小寒也是心知肚明，心中暗笑大哥死要面子。
但赵祯却不知情，略一犹豫，开口问道：“林大郎竟还认识赵香香几位小姐？那不知能否带我去见识见识？”
林大暑眨眨眼睛，酒醒了不少，却有些坐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