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外公好友
慕瑶等了很久，天都已经黑了，她外公都还没有回来，她刚准备将房门关上打算去齐芳家借手机给她外公打电话，就看见她外公已经回来了。
“外公，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慕瑶着急的问着她外公，怕他出什么事。
“瑶瑶，你都放假回来了啊，怎么没给外公提前打电话啊。”
“这几天都在考试，就没给你打电话。你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没事，我去看了看老朋友。”慕瑶看出了外公心情不怎么好。
“那我去做晚饭。”
“好。”慕瑶转身去了厨房，做晚饭去了。慕瑶外公坐在院子里，拿出了一支烟，慕瑶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外公抽烟了，猜到外公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外公，吃饭了。”慕瑶很快就做好了饭，然后将饭菜端到了饭桌上，才喊她外公。
“外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前两天你韩叔叔刚给我打电话，说你韩爷爷生病了，所以我今天就去看了看他。”
慕瑶知道她外公说的是谁，韩爷爷是她外公年轻时的朋友，两个人是在一个师傅手下学的做菜的手艺，只是后来外公没怎么做这一行了，只有韩爷爷在做这行，后来他把手艺也传给了他的儿子，慕瑶前些年是见过他们的，只是这几年。他的儿子在外面打工，他的孙子没人照料，所以老人就随着儿子一家去了外省，这几年没怎么回家来。
“病的很重吗。”
“嗯，癌症晚期，没救了。医生都说了估计就这一两个月了，所以你韩叔叔家把他带了回来。”
“我和你韩爷爷认识了很多年了，年轻的时候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前我们在师父手底下学手艺的时候，那会儿都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师父常常要教我们一道菜根本不会教好几遍，所以师父做菜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看，旁边学，我学的慢，你韩爷爷学什么才都快，而且记性也比我好，所以后来好多菜都是他教我的，在师父手里学了两三年以后，那时候就是觉得年轻，想出去闯一闯，见一见大世面，于是我们就没有回老家，去了外面，可是那时候外面也不好挣钱，我们出去以后很久都没有找到工作，后来遇到几个人说好心帮我们找工作，结果我们被骗的身无分文，后来还是你韩爷爷想尽了办法我们才回来的。”
“……”慕瑶只是静静地听着外公讲他和韩爷爷年轻的时候的事，她还小不知道该怎样去劝她外公，更不能理解他们那些年起吃得苦，患的难。
晚上慕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看着她外公在讲他与韩爷爷之间的事，慕瑶才忽然发现外公的头发已经花白，背也佝偻了不少，就这两年他身边的老友已经走了好几位了，现在她还不能作其他的事报答外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只有好好学习，以后考一个好的大学挣钱好好照顾外公，所以她不再想苏瑾言，趁着现在只是对苏瑾言只是有好感而已，及时刹车。慕瑶的寒假生活和在学校里没什么不同，长期养成的生物钟让慕瑶每天早上还是早早的就醒了，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慕瑶起来做的早饭。
“瑶瑶，放假了就多睡一会，冬天没什么事，不需要那么早就起来。”外公看着正在端饭的外孙女，有些心疼的说着。
“没事的外公，在学校每天也是这个时间点就起了，习惯了。”
“放假这么久了，怎么没看你跟同学出去玩啊。”
“高中同学好多都不在这边，初中同学好多都不怎么熟悉了，而且现在天气也冷，不想出门，在家里待着挺好的。”她外公知道自己孙女不喜欢出门，所以也不强求她出门。慕瑶每天在家除了做作业，按时把一日三餐做好以外也没什么事，她也不觉得无聊，直到临近春节时，慕瑶外公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带着慕瑶去了医院。原来是韩爷爷病情恶化，被赶紧送往了医院，结果医生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就这一两天了，于是韩家人就给慕瑶外公打了一个电话，让着两个老朋友最后见一面。
“老韩。”慕瑶看着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瘦骨嶙峋，眼窝凹陷，鼻孔处插着氧气管，双眼浑浊不堪，可是听见熟悉的声音，嘴巴还是一张一张的，似乎在回答老友，然后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双手放到了慕瑶外公的手上，嘴里说着只有她外公能听到的话。可能是在最后见到了老友后便觉得无憾了，所以没多久后，韩爷爷那边撒手离开了人世间，一时间屋里充满着哭声，慕瑶外公也流下了几滴泪，慕瑶站在病房外也觉得有些难受，喘不上气，就离开了病房，坐到了医院长廊上的排椅上。
“瑶瑶，我们回家吧。”慕瑶在长椅上等了很久以后她外公就出来了。
“好。”慕瑶知道她外公此时正难受着，所以就没多说话。
三天后，老人下葬，慕瑶外公去了，他让慕瑶留在家，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所以慕瑶没必要去，天都黑了，慕瑶外公才回来，依旧是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外公，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慕瑶问着坐在院子里的外公。
“不用了，我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瑶瑶，你先去睡吧，我坐一会就去睡了。”
“那，外公你早点休息。”她外公没答话，只是心里在想着什么事。随后将手里燃尽的烟扔掉后就回了屋睡觉。第二天一早，慕瑶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起床一看就有几个人站在自家院子里，还堆着几截的柏木，每一截都差不多都是桶口那么粗。
“外公，这是在干什么啊。”慕瑶疑惑地问着她外公。
“做棺材。”
“给谁做啊，这两天我们村子里也没有谁去世啊，再说了，谁在别人家做棺材啊。”
“这是刚给我自己准备的。”
“外公，为什么。”慕瑶很吃惊的问着她外公。
“瑶瑶，你听外公说，人这一辈子终究会到站的，或早或迟是逃不过死这件事的，我现在为自己准备好，免得将来你还要为我准备。”
“可是外公，你现在身体还很好啊，这个没必要。”
“瑶瑶，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那个先来。”
“可是，外公……”慕瑶还想继续说什么，就被她外公推进厨房吃早饭了。慕瑶外公知道孙女不喜欢他这样做，可是他已经老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怎样的是，正是因为看到老韩那样，他才会为自己提前把后事准备好，等那一天到来时，自己也能体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