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终生一约
黎源化成黑虎，朝哥原冲来，和哥原争斗在一起，宇文慕白也冲过去，所有士兵一起冲杀过去，酣战半晌，哥原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随着士兵死亡数量的增多，他的灵力愈发高涨。
绯红的光芒从尸体身上飘出来，落到哥原身上。
“他靠杀戮吸取力量！”黎源观察到这点，大声提醒。
哥原狂笑，从他们中间窜过去，离开了宫殿，宇文慕白受伤，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说道：“追过去，在他离开帝都之前杀了他。”
“宰相大人，伏荒我带回来了，为了避开哥原亲信监视，我一直将伏荒关在帝都下面的九重灵兽深牢里。”是冯玉身边那只穿山甲的声音。
“伏荒。”
地牢的门被打开，伏荒坐在干草堆里，黑发散乱，他抬头冷眼看走进来的人。
“冯宰相。”
冯玉双眼微微泛着血色，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声音颤抖的说：“伏荒，你终于回来了，跟我走吧，帝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宰相大人，是要让我回去给哥哥当影子吗？他准备什么时候拿我献祭？”伏荒听到“帝主”二字，眼神震颤，随即笑容里充满讥讽。
“你你都知道了？”冯玉沉默片刻说道。
伏荒肆意笑道：“冯大人，我多希望你能有一句否认。”他傲然站起来，拍拍身上草叶，冷声说道：“带我去见哥哥吧，听说你们把姚姨抓住了，让我见她，我要亲手杀了她。”
冯玉淡淡说道：“姚羽逃跑了，我们还在命人追捕。伏荒，很抱歉骗了你这么多年，帝主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伏荒别过脸，片刻后说道：“带我去见哥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冯玉笑笑，像以前一样伸出手，伏荒却没有伸手。
冯玉轻轻叹息一声，收回手，转身带路。
忽然，地面一阵晃动，冯玉惊讶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九重深牢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波动？”
喧哗声骤然响起，冯玉他们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冯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深牢里一只只罪兽冲破了锁灵链，冲向地面。
同时他听到了一阵雄壮的呼啸，那声音像是带有魔力一般，冯玉一瞬间恍惚，只感觉自己灵力暴涨，心口嗜血之意冲上来，恨不得跟随发出声音的灵兽。
他立刻捂住耳朵，让自己清明下来，怒吼：“伏荒，穿山甲，你们把耳朵捂好了，这声音极邪！”
他抬头看去，只看到深牢顶部天光洒下，有人打破了深牢，罪兽们一个接一个冲了出去。
“帝主。”冯玉倒吸一口凉气。
昏暗的光明殿里，宇文慕白坐在高椅上，面色苍白，口中流出鲜血，黎源率领士兵，站在他的对面，沉声说道：“帝主，哥原打破九重深牢，率领罪兽在帝都屠杀，末将已经接管军权，调集四煌全部大军，包围帝都，内外夹击，与他殊死一搏。帝主，我黑虎一族世代跟随四煌王朝，忠心耿耿，如今愿为帝主赴汤蹈火。”
“但是哥原来势凶猛，人人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帝主圣明，然而士兵都希望帝主能给他们一个表率。”
“什么表率？”宇文慕白问道。
“杀了冯玉。”黎源低头回道。
“荒唐！”宇文慕白怒喝。
“帝主，末将跟随帝主，知道冯玉对帝主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帝主，然而这么多年，冯玉为了扶持帝主，杀害了许多大臣，制定的法规虽然极为有效，却也有些过于苛刻，导致民间虽然日益富足，却也有不少怨言，尤其刑法更是森严，施政手段残暴，冯玉抱着宁可错杀百人，不可放过一人的心，导致帝都不少贵族都被牵连。如今他们都要求帝主在他们卖命之前，将冯玉凌迟处死，以固人心。”
黎源低声道。
宇文慕白面色苍白，黎源跪下说道：“帝主，四煌王朝安危迫在眉睫，帝主三思啊。”
“黎源大人，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让我与帝主待一会儿，稍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冯玉走进宫殿，眸色血红，他淡淡说道。他身后跟着伏荒。
黎源复杂的看着冯玉，最终站起来，转身离开。
“帝主，既然他们要我的命，我给便是了。”
宇文慕白站起来，冯玉却伸手扔出一道锁灵链，将宇文慕白牢牢捆住龙椅上。
“冯玉，你干什么？”宇文慕白又惊又怒。
“请帝主饶恕臣这一次的冒犯，这条锁灵链，等我出去以后就会自动解开的。”冯玉走到宇文慕白身前，恭敬说道：“伏荒我为您带回来了。”
“你想拿你的命换他们的忠心？”宇文慕白深深的看着冯玉。
冯玉淡然说道：“帝主，冯玉幼时被箭射中，幸得帝主所救，才活了下来。你是我的主人，我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帝主母亲也曾嘱咐过我，要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代替她守护你，她说的话我从未敢忘记。”
他伸手，取下脖子上的小铜铃铛，上面刻着一个“玉”字，他将铃铛塞入宇文慕白手中。
“冯是帝主母亲的姓，冯玉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今日一别，山高水长，帝主珍重。”
宇文慕白咬紧牙，任泪水滚落。伏荒看得出来他很想阻止冯玉。
“阿玉，若我”
冯玉笑笑，说道：“能陪伴帝主这么多年，我已知足，还望帝主不负曾经在皇贵妃遗体前立下的誓言，大业辉煌，万人之上。”
冯玉眉眼弯弯，他转身离去，慢慢走下台阶。
伏荒看着冯玉的背影，一瞬间想要拉住他的手，但终究是没有那么做。
“冯玉!”
外面怒吼声骤然响起。
宇文慕白听着外面野兽般的咆哮声与得意的辱骂，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淡淡笑了，那笑容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扭曲。
“伏荒，你过来，哥哥好久没见你了。”宇文慕白朝伏荒微笑，伏荒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弟弟，与我共成大业吧。”
三日后。
“帝主，冯玉已死，军心振作，神兽后代全部效忠帝主，哥原大军连连败退，如今只剩下哥原作困兽之斗。”
黎源兴冲冲的走进紫极大殿，宇文慕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轻轻点头。
“黎源，做得好，如今只剩下哥原了，不过哥原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让我来吧。”
黎源有些不解，却看到宇文慕白抬头对他露出狞笑。
白色的雾气弥漫大殿，宇文慕白走过来，轻轻说道：“黎源，你是个忠臣，很好。不过，冯玉的事情，有你的私心存在吧？
阿玉当年为了扶持我，大量清除朝中对我有异样的臣子，当年你因为反对诛杀咸阳王，被冯玉排挤，流落到了边疆，他还杀了你的好友韩将军，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忠心于我，却也知道你深恨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