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群战
陶薰五人一路打上蜃世塔，在战斗之中，也有注意看灵兽与周围的特点，只可惜被他们打败的灵兽在一段时间后便会消失，什么也不剩下，因此，直到第七层，他们也什么都没发现。
第七层后，一行人不再战斗，有了更多时间观察灵兽们，却还是一无所获。
“我记得，在元霞天获得那碎片时，那折水鳄比其他被封印的歪道更强悍。”陶薰仔细回忆当时的特别之处，“因腹中存着神祇之物，所以它不过感道境，就能借一次小小的震动脱身于封印；也因着神殿碎片，使得它对仙人蒲团有所亲近、亦有所畏惧。”
玉诗诗眨眨眼：“它比普通折水鳄聪明。”
是她为了加强难度设计出来的“聪明”，然后被天道完善了逻辑……
“所以，我们也该从这蜃世塔中，寻到不合常理之处。”常悦总结道。
倪鸿举手，弱弱发言：“万一，我是说万一……蜃世塔里的不合常理之处，万一也是神殿碎片导致的，那可怎么办啊？”
辛熙然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头顶的小苗苗都竖直了。
陶薰无奈地瞄了一眼正在被系统戳头的傻白甜一号，又看了看满眼都是紧张的傻白甜二号，解释道：“有神殿碎片，就意味着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蜃世塔在各大陆还相通之时就存在，只要它在那个时代就存在，其中就定会有其他大陆特产，线索包括但不限于神殿碎片。”
折水鳄也是非常古老的灵兽品种，它能在元霞天那个“炼器鼎”中以感道境的低修为，一直活到到他们这个时代，肯定是由于神殿碎片。
“能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东西，一定是不合常理的。”陶薰再次强调了“不合常理”四个字，“毕竟，那是个没有凡人、道法盛行、时不时有人飞升成仙的时代。”
这回，倪鸿与辛熙然都听懂了。
他们要找的“线索”，经历的时光与这蜃世塔一般长，所以很可能有相关其他大陆；“线索”蕴含的力量也与这蜃世塔一般持久，所以会令储存它们的地方与众不同。
只要找到了线索，他们就能循着线索给出的其他信息，找到离开大陆的办法了。
“蜃世塔中大部分都是品种古老的灵兽群，但之前没有见过很聪明的，也没有被打败之后依旧存在的，若是蜃世塔中有我们要找的线索，估计就在这最后三层了。”玉诗诗说道。
倪鸿再次举手：“我们靠近一点观察它们，会不会更好？”
“你在想啥？”系统不戳头了，改为敲头，“咚咚咚”的，“一群小白鸭里混进去一只小黄鸭，到底是近处看小黄鸭明显些，还是远处看明显些？”
倪鸿歪歪头：“都一样？”
“……一大群山羊，是远处看能更快发现里边怀孕的羊，还是钻进去找更快？”
“远处吧……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呵呵。”
倪鸿捂头：“就是你天天敲我，我才会这样的！”
一人一统正吵着，陶薰突然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倪鸿与系统虽不知所以，却也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陶薰抖了抖头上毛茸茸的耳朵，仔细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
不知何时，陶薰与常悦的妖族耳朵，都被他们放了出来。
妖族的听力，由于大耳朵的缘故，会比其他族更敏锐，是以在玉诗诗三人还没发现动静之时，陶薰和常悦就已经听到远远传来的响声了。
“我们掩饰了行踪，蜃世塔内的灵兽没发现我们，应该不会一股脑跑过来；就算我们被发现了，灵兽也该是一群一群地跑过来才对。”
陶薰小声将听到的信息告诉其他人，“可现在，有两群灵兽跑过来了。”
常悦点头，确定陶薰的判断没有出错：“它们的确在往我们的方向跑来。”
二人仔细分辨着那尚还有一段距离的响动，想要借此分析他们该不该继续往前走——蜃世塔第七层的灵兽群，还是两群，他们可不愿意与其对上，万一打不过被送出了蜃世塔，他们这半年的爬塔就白费功夫了。
“如何？我们要不要退回竹林？”玉诗诗小声问。
“奇怪，它们撞在一起了……打起来了！”陶薰将听到的内容说出，随即兴奋起来，“我们快走，去看它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蜃世塔的前六层，可从没有灵兽群互相打架的情况，它们只会一波一波朝着入塔者发动攻击——两群灵兽打起来，明显就是蜃世塔的不合常理之处！
五人加快了脚步。
常悦趁着这功夫问辛熙然：“熙然，你以前听说过蜃世塔灵兽群战吗？”
辛熙然确认道：“没有，只有它们群战我们的份儿，灵兽与灵兽之间才不会群战呢！”
陶薰心中唯一的顾虑也被打消了：“看来，这灵兽群战要么打的次数极少，要么只在没人的时候打——打架还挑时间，这绝对不合常理！”
五人离得近了，果然看见了两群融合在一起的灵兽群，灵兽们在其中不知疲惫地朝对方攻击着，对方消失之后就立即换对手，仿佛是两个世仇种族在不计后果地拼杀。
合道境与合道境之间的战斗，范围十分大，视线所及之处，全数是撕咬在一起的灵兽身影，各色灵力光芒飞舞闪烁，那是灵兽们的天赋技能，能使对手被直接击飞。
五人停在能看清灵兽群的位置，就不再往前了。
常悦更是抽出了泠音剑，时刻准备着，以防灵兽们的战斗突然波及到他们。
陶薰也下意识拿出了流香鞭。
流香鞭沉重的质感让陶薰一怔——不知何时，她在准备对战之时，拿出的不是体积极小的香丸，而是一看打人就很痛的流香鞭了。
陶薰低头去看鞭子，却在视线触及流香鞭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香。
制成流香鞭的灵矿流香石，在陶薰理解来，是拥有幻香灵魂的灵矿——它能用“无味的香气”，使看见它的人闻到离身边最近的、不太明显但应该有的一种味道。
在诸魂栖冢的竹林，陶薰第一次见到流香矿与其旁的枯笋，“闻”到的是竹笋的香味；在陶薰战斗时，看见流香鞭与血色，“闻”到的是真实与虚幻的双重血腥味。
现在，灵兽群战场面如此激烈，血色几乎蔓延到天边，流香鞭也该散发出血腥味幻香才对。
可它告诉陶薰的味道，却是一种清香。
这说明，清香比血腥味离他们更近。
陶薰深吸一口气，却什么香气也没闻到，正苦恼着，却听玉诗诗说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往我们这边飘来了。”
玉诗诗手里拿着刚刚写出来的望远镜，正在灵兽群里面找不同，却意外发现，死去的灵兽在消失之时，身影都在往他们所处的位置倾斜，仿佛被他们身边的某种东西吸走了似的。
“流香鞭的幻香也有所改变。”陶薰也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会不会死去灵兽飘过来的东西，就是它们的灵魂？然后……”倪鸿说着，视线停在流香鞭之上，“被流香鞭吸收了？”
给泠音石、泛星石等命过名的玉诗诗摇头：“流香鞭是流香石炼成的。流香石流香石，听名字就该是香气能内外流淌的石头，又不是吸灵石——既然它的命名本就特殊，本质上又是天然阵法的一部分，出现名字之外效果的可能性就极低了。”
一种灵矿，不可能既有这个作用、又有那个效果，还能起到别的功能——普通灵矿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就十分稀罕了好不好！
辛熙然也觉得不可能：“阿鸿你不是说蜃世塔的蜃，是制造幻境的大蛤蜊嘛！这些灵兽都是幻象，就算流香鞭吸了什么香气表现了出来，也该是蜃世塔灵力的味道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熙然这无心的一句话，叫陶薰想到了其他的方向：“蜃世塔灵力的味道？”
常悦也觉得往这个方向想会更合理些，便继续接着思考：“若是蜃世塔的灵力汇聚到了这里，影响了流香鞭的香气，那应当也会影响到泠音剑。”
常悦一挥泠音剑，“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顿时响起：“是比平日里更响一些了。”
泠音石以“泠音”为名，代表其会使声音泠散。泠音剑挥剑时引起的声音最明显，用得好能干扰对手判断，因此常悦对泠音剑在什么力道下会发出多大的声音了如指掌，这么一听，就发现了不对。
倪鸿看了看身上的众多防御灵器，随便拿两个撞在一起，像无聊的时候经常做的那般玩了玩：“好像没什么变化。”
玉诗诗将涵光鼎放了出来，却不知该如何判断它与平常有什么区别——涵光鼎的收束光芒之效，玉诗诗只在最初拿到手时用过一次。
“试一试，试一试！修士的记忆力都挺好的，万一你发现不同了呢？”倪鸿看出玉诗诗的犹豫，出声撺掇道。
玉诗诗向涵光鼎输入灵力，涵光鼎顿时闪出刺眼的光芒来。
玉诗诗被刺激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被听倪鸿话的自己蠢哭了：“眼睛都要被闪瞎了，能看出什么不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