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祝典仔细想了一番喻恬刚刚说的事情,直到回到酒店才认真和喻恬说:“我感觉这件事情是她的问题比较大,你要想好这只是两年,妥协一时半会是可能的,一辈子就难说了。”
喻恬刚刚说了出差前她和原舒连续好几天在家见不上面的情况,祝典经验稀缺,只能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猜想:“你回想一下之前是不是你的妥协比较多,是不是你算着时间回家,算着时间在家里有她的时候回去见面?”
祝典可还记得喻恬下班两个小时也要回家做顿饭的事,只因为那顿饭能确保原舒回家吃。
“你看那段时间工作室特别忙,你能控制的时间段也不多,所以也就没仔细算过什么时候回家能见到人对不对?”
“你没有主动问她最近的事情,所以你对她近期也就一无所知对不对?”
祝典接着说:“你会发现,一旦你没有妥协或者主动了,你原以为的正常生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喻恬呆坐在酒店沙发上,眼神充满落寞。
祝典想要想要聊点其他喻恬喜欢的事情,还没开口就意识到,外界所认为的喻恬喜欢的事物,似乎件件离不开原舒。
熟悉喻恬的人都知道,喻恬连每一个设计都带着原舒的影子,找出一件和原舒不相干的事情来聊,等于痴人说梦。
喻恬垂着头呢喃:“我真的好喜欢她,我再也不会用八年去喜欢一个人了。”
她的手又不受控制地去转动戒指,窗外的阳光照在钻石上,折射出来有些刺眼。
祝典沉默站着。
作为晚会的特邀嘉宾有很多特权,其中就包括可以在后台随意出入闲逛。
参与晚会的嘉宾会佩戴由千珍提供的饰品,其中有两项是千珍最好的设计,据说两项都是戒指,上面的设计还是相辉映的,这对于以婚戒设计起家的千珍来说,似乎也不意外。
只是喻恬想起自己送上去的设计图中,原本打算压轴用的两项设计也是两枚戒指,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她摇摇头将不好的想法甩开,继续向目的地走去。
她打算去一趟洗手间,沿路能看到的嘉宾身上似乎已经戴上千珍的饰品了,喻恬悄悄观察几眼,感觉很一般。
喻恬很擅长自我反省,她很快想一下是不是自己对千珍带有偏见,努力忽视前段时间和千珍之间种种竞争,客观看待这些设计。
……还是很一般。
她最关注的还是压轴的两件,不再思考这个无聊的问题,喻恬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后台除了有少许嘉宾过来之外,多的还是晚会的管理人员,喻恬在洗手时,正好有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喻恬继续自己的动作,没有回头。
那人走出来后站在喻恬旁边的洗手池洗手,棕色的波浪卷发被她撩向一旁,喻恬眼角余光瞥见她手上的饰品时,顿时呆住了。
蓝宝石戒指随着女人手指的动作在水流里穿梭,顶级的材料配合上纯熟的工艺,这枚戒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
也是喻恬熟悉的。
是她看过改过无数次的草稿的样子,除了纹路上有一些极其细微的修改,其他地方几乎是和喻恬的稿子一模一样的!
女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略带疑惑的目光看向喻恬,随后看到她左手上的钻戒,表情恍然大悟:“我听说有两枚戒指,你手上这个是不是另一枚?”
喻恬没有回答,女人接着说:“我感觉你这个好看一些,说实话我这一枚上面花纹我有点看不懂,我的助理说是一个少数民族的传统符号,可我看着也不像,而且少数民族和今晚的主题也不搭吧。”
女人说了很多之后,才发现喻恬一直没说话,不由得有些尴尬,“哈哈,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理解,毕竟艺术家看到的东西可能和我们普通人的不太一样。”
“这不是传统符号,”喻恬哑着嗓音开口,“是几朵花,茉莉。”
大学宿舍门口开了一丛野生茉莉,喻恬和原舒某天去喂猫时,茉莉正好开得盛放,原舒随手摘一朵递给喻恬,说是送她的。
猫和花丛喻恬已经记不清了,也忘了那天的风和太阳,只记得那朵小花。
“噢,”女人了然点点头,“这样看就合理一些,你看这样理解的话,宝石放在这里和花也是有联系的。”
她把手递到喻恬面前,另一只手指给她看,指完还吐槽道:“就是这花画得也太抽象了些,这不说谁能看得出。”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花,也不清楚花为什么放在这里,他们不像祝典知道她和原舒的事,只听喻恬那天上台讲的那些,大概会以为是给设计加上的一段故事,可有可无。
喻恬回过神后发现女人一脸惊诧看着她。
“怎么了?”喻恬问,“你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见。”
“我说,你该不会是这次饰品的设计师吧?”
喻恬摇头否认。
“不是就好,吓我一跳。”
她没注意喻恬的反常,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喻恬。
喻恬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是眼前女人的错,是千珍和晚会负责人的错,何况现在她还不能完全清楚事情起因经过,要控制好情绪!
女人接下来的话她只听到后半部分“……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之后她脚步虚浮浑浑噩噩走出洗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休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