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赔偿青春损失费
01
红色的敞篷跑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渔郎眼里发出炽热的光芒，像看着漂亮的情人。
通常，汽车和美女，是男人的最爱。
机器人的爱好，也和人类一样吗？
“007，你会开车吗？”
夜来香猜测，机器人可能不会开车。
“机器车王，车技超强，”萧渔郎拍了拍胸脯，“拖拉机、挖掘机、压路机、摊铺机、吊车、轻卡、重卡……我全都会开。”
“我这辆车既不是工程车，也不是货车。”
“轿车、跑车、越野车、suv、mpv……在我手里，就像玩具似的。”
“好吧，我信你。”
夜来香靠近跑车，跑车自动解锁。
待夜来香在副驾驶位坐稳后，萧渔郎手扶车门，翻身入内，系好安全带，发动跑车，嗖！跑车如离弦之箭，驶出天机工厂大门。
“到哪里？”
“回家。”
007并不问路，左打方向盘，驶上了天机三路。
“你知道我家住哪里？”
萧渔郎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指点着脑袋，“我的大脑内置了天机芯片，相当于一台计算机，只要是公开的信息，我都能自动搜索。”
“我的住址并不是公开的信息。”
“对我来说没有秘密。”
“你对我知道多少？”
“夜来香，本名叶莱香，第76届环姐大赛冠军，23岁，身高177米，三围86、61、88 cm……”
“你老公叫千百炼，51岁，千城集团董事局主席，一年前失踪。”
“继女千山雪，22岁，也是你大学同班同学，目前留学未归……”
像连珠炮似的，萧渔郎将夜来香的信息一一道出。
夜来香叹道：“如果我不是你的主人，面对你会感到恐惧。”
“幸好你是我的主人。”
“主人，”萧渔郎将车停在路边，“你有没有现金？”
“你想预支工资？”
007刚上班不到半小时，就开口要钱，这让夜来香心里十分不爽。
“你买了我，无需支付工资，”萧渔郎指着路边的乞丐，“他很可怜，我想向你借点钱。”
乞丐衣衫褴褛，年约十八九岁，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嘴里念念有词：“帅哥好，美女善，可怜可怜俺这个穷光蛋，行行好，给点钱，夫妻生活比蜜甜。”
夜来香改变了对007的看法，他是个善良的机器人！
对善良的人，夜来香愿意以善意相待。
她从坤包里取出一捆百元钞票，“都给他吧。”
萧渔郎下车，将钞票递给了乞丐，“小伙子，拿这些钱，租一套房子，买一身好衣服，然后去找一份工作，今后别再乞讨了。”
乞丐晃悠着钞票，“这点钱，租了房子，就买不了衣服，买了衣服，就租不了房子。”
贪得无厌！
夜来香心里骂着那小乞丐。
萧渔郎回头看着夜来香，“你还有没有钱？”
007啊007，社会很单纯，人却很复杂，你这个机器人，如果没人罩着，可能无法适应人类社会。
幸好你遇到了姐！
夜来香又拿出两捆钞票，递给了萧渔郎。
萧渔郎将钱交给小乞丐，“够了吗？”
小乞丐将三捆钞票放进破包里，“虽说有点少，但勉强也够了。”
他将肮脏的手伸向萧渔郎，“帅哥，能不能再给……”
萧渔郎跳上汽车，嗖！跑车瞬间无影。
小乞丐展颜一笑，打开萧渔郎偷偷塞给他的纸条。
纸条上记录着一份名单。
山口雄一，3k组组长。
维克多，白手党党首。
奥马尔，中东石油大亨。
巫山，巫山肉业董事长。
万长城，万矿集团董事局主席。
……
名单上共十九人，都是购买机器人的客户。
小乞丐将名单牢记在心后，将纸条吞入肚里。
小乞丐用筷子敲打着破碗，“帅哥好，美女善，可怜可怜俺这个穷光蛋，行行好，给点钱，夫妻生活比蜜甜。”
过往车辆不停车，路过行人不驻脚。
对于年纪轻轻且四肢健全的乞丐，多数人都不愿滥发善心。
02
车上，夜来香向007传授人类经验，“那小乞丐贪得无厌，你帮了他，他连谢谢都不说，对这种人，你今后要少发善心。”
萧渔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花10亿为我赎身，我还找你要了三万块，我也算贪得无厌吧？”
“你和他不同。”
“因为我是机器人？”
“是的，因为你是机器人。”
“机器人中，也有很多坏人，你今后可得当心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会卖我吗？”
“你是我的主人，我卖了你，谁养我啊？”
“你叫我主人，我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那我该叫你什么？”
夜来香想了想，“叫我妈妈。”
“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一点，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按照出厂日期，你还未满月，是个婴儿，我今年23岁，完全可以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夜来香抿嘴偷笑——如果真有一个英俊潇洒的机器人儿子，肯定会很有趣。
萧渔郎不想被夜来香占便宜，“不行，我不能叫你妈妈。”
“007，你的程序是不是出现故障了？”
不能违抗夜来香女士的命令——这是007的誓词。
违抗了夜来香的命令，意味着程序有故障，要么被修复，要么被毁掉。
“主人，我是为你好啊，你想想看，如果我叫你妈妈，别人一定会以为你是个年逾五旬的大妈。”
夜来香不想被人误认为大妈，于是说道：“那你叫我姐姐。”
萧渔郎右打方向盘，汽车驶入林荫大道。
路的尽头，山脚之下，就是千千阙。
“姐姐，快到家了。”
“弟弟，我现在不想回家了。”
千千阙，院有百座，屋有千间，像一座宫殿，但对夜来香而言，却是魔宫。
萧渔郎将车停在路边，“姐姐，你想到哪里？”
夜来香还未回答，只听“砰”的一声，一辆bc越野车撞了上来。
四名男子从车中跳下，前后左右围住了夜来香的跑车。
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是夜来香的前男友秦暮楚。
另外三人，是秦暮楚的保镖，吴勇、王猛、赵强。
03
秦暮楚向夜来香招手，“嗨，夜来臭，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夜来香怒视秦暮楚，“我们早已分手了，你为何一直阴魂不散？”
“这条路，好像不是你家的。”
“秦暮楚，你故意撞我的车，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赶紧走吧。”
秦暮楚拍打着车门，“我撞了你的车，你一定要追究我的责任，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你滚！”
“呵，你不要钱！”秦暮楚冷笑，“你甩了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子，不就是为了钱吗！”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立即消失，我老公黑白两道通吃，不是你惹得起的。”
秦暮楚笑道：“我听说你老公失踪了，说不定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总有一天会回来。”
“即便那糟老头回来，只要我干妈发话，他会跪在地上喊我大爷。”
夜来香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不过是傍上了一个富婆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没你那么肮脏，我认的是干妈，你却自甘堕落，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一想到夜来香那又白又香的身子，被一个老头子糟蹋，秦暮楚心里就滴血。
“夜来臭，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穷小子吗？你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穷小子，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别自作多情了，我的梦里没有你。”
“很遗憾，你总是出现在我梦里，虽然你这个破烂臭不可闻，但是，”秦暮楚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就是贱，就喜欢收破烂。”
夜来香气得浑身颤抖，“秦暮楚，你三番五次纠缠我，到底想干嘛？”
“我听说你在千家受人欺负，我来拯救你脱离苦海。”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一对昔日的恋人，互骂对方是狗，三名保镖差点笑出声来。
“秦暮楚，你给老娘滚，滚滚滚！”
“以前你让我滚，我真的傻傻的就滚了，现在你让我滚，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
“让我滚可以，除非你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秦暮楚邪笑着，“或者，陪我滚一次被单。”
和夜来香交往三年，一次被单都没滚成，这让秦暮楚心里不甘。
萧渔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手扶车门，翻身下车，站在秦暮楚面前，如一座铁塔。
萧渔郎从兜里摸出雪白的丝巾，擦了擦左手，又擦了擦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