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魇灵

    斗战：“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人经过一晚的睡眠调整，第二天晨早醒来，是一个新的开始。得到充足的休息后醒来，人的情志会从矇昧的状态苏醒过来，精力充沛的再去继续自己的生活，继续自己所追逐的事情。这是人一日正常的情况的正常状态。”

    “往生五阴阵所祭生的魇灵随着施术者们所加持的灵量多少而生强弱。例如，若施术者施耗灵量少，那阵法的效果力量就弱，所生的魇灵便也弱小。这些弱小的魇灵只能在人睡眠的无意识状态下入梦成魇。而若施术者施耗灵量大，那么阵法所生魇灵的力量就强。这些魇灵能在人清醒时魅魇人。而在不同状态的下入魇的人，也会呈现不一样的状态。”

    “就拿刚才的情况举个例子。你和周围的人都是在不同的状态下入魇的。你周围的人从睡眠中初醒，介时他们刚从混沌中萌芽的状态，不用很强的魇灵便能轻易把他们魇住。而像你这种状态清醒且警觉性较强之人就需要较强的魇灵才有用。而他们准备的人牲中，杀一个没有修为灵力的村民所生的魇灵可魇两三个初醒状态的人。而要魇住像你这种大脑状态非常清醒的人，就可能需要杀好几个人牲或是一个修为较高的人牲才可以魇住。”

    阿九：“也就是说，那些村民已经……牺牲了？”

    斗战：“很遗憾，是的。”

    阿九叹了口气。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悲凉。

    她有种无力感。她觉得自己身在这个开不到边界的漩涡中，无论她做再多的用功，再如何的挣扎，还是只能随波逐流，一步步走在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中。

    斗战：“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认为你所做之功并非全然无用，眼下不也让他们的计划也在某种程度上被打乱了？就像现在，他们不是也被迫提前开启了法阵吗？只要有变数，就一定有转机。”

    阿九虽然觉得他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有待改善提高，但对于他这种人设来讲，他能说出些安慰人的话来估计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了。

    阿九：“我有个地方始终不明白，既然他们要把人控制在隅阳山不让他们离开。那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全部都魇在睡眠的状态就好了？”

    斗战：“因为一般魇灵只能把人魇在同一种状态。比如说，如果一个人是从睡梦中入魇，那他就会一直被困于梦魇中，保持睡眠的状态。这个时候有两种方法让他脱离梦魇。第一种就是我刚才所说，弃绝我执。此人若能心超然五蕴，便自己破解了阵法，不会再被阵法迷惑。而第二种方法，就是有外力将人叫醒。阵法中人被外力所扰从睡梦中醒过来之后他就会有短暂的清醒的时间。但此时因为这人还在阵中，他的执念并没有真正消除，所以他在清醒之时还是会被更强的魇灵所迷惑，不算真正出阵。”

    阿九：“所以我刚才是被很强的魇灵给魇住了？”

    斗战：“那魇灵不强，只是你太弱了而已。”

    阿九：“我的意思是……这魇灵可能对你来说很弱，但是对我或者其他人来说是一个很强的魇灵。”

    斗战：“可以这么理解。这个魇灵估计是一个修为较高的人牲，一个小小的魇灵在你身上都快魇出了魔灵的效果。你的业障真的是太重了。”

    阿九：“那我现在是破阵了吗？我怎么没有再被魇住？”

    斗战：“你当然不算破阵了，你算是作弊。是我，把你拉出了魅魇。也是我，用魂力挡住了这些魇灵。”

    阿九：“那我谢您了。小的特别感谢您这位独霸天下的大神、超级无敌前所未有强的大宗师的救命保护。小的要啥没有、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她闭上双眼，双手向两旁伸展开：“来吧！快点要我的身体吧！我的一切行动都任凭大神控制！快控制我吧！”

    斗战没有动静。

    阿九睁开一只眼珠子：“干嘛？干嘛不出来？难道boss太大打不过怂了？”

    斗战：“不是打不过。是因为第一，累。第二，我的力量很珍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你能自己应付就自己去。毕竟你总想把我赶出这副身体。我也很想找到办法离开这副身体。所以在我离开以前，我就等于你的一道保命符，怎么作都不至死。我劝你也珍惜我在的这段时间，多把握住机会历练历练，提升自己的修为和见识。不然等我找到办法离开了，你就不会过得这么轻松了，分分钟就是死劫大难等着你。”

    阿九白眼都翻到要吐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你就是把我当成一跑腿的。还保命符，说得这么好听。就你那十八层地狱般的训练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算了。天天想着新花样来折磨我你以为我不知道？真的求您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身体，我遇到什么大难直接死干净了也比每天这样被你变着法儿的玩要强。”

    斗战：“不懂感恩就算了，竟还如此聒噪，不想理你。”

    阿九：“你少道德绑架我，我才懒得理你！”

    斗战不再说话，阿九也是一肚子气。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她和斗战沟通总是如此的困难。她是真的很想和他能有一场不带任何情绪的良性沟通，就像她和她前世的阿尔法39（她给她专属超级智能系统取的名字）之间的对话沟通，在她看来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沟通方式。

    她的阿尔法温暖善良、幽默风趣，一点脾气都没有。和他沟通就完全不费劲，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帮她黑到任何她需要的情报信息，日子除了顺心就是顺心。哪像这讲话从不顾及人的幼稚鬼？每次跟他对话不是吵架就是互怼，明明开始还是好好的，也不知道中间到底是哪句话开始，还是谁的问题，总是不快收场。她觉得跟他说话自己就像一个小学生吵架，不返璞归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