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水贼
老人很快收拾好东西，在家人的泪眼相送下，回到了离水河畔。
一路上，子川虽然想询问一下老人家里人的情况，但却没好意思开口。
老人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小渔船，这渔船要是坐上六个人都让人怀疑会不会沉，一边缓缓开口说道：
“我儿子跟我一样，靠着打鱼过活，前些日子，听说把鱼送到会稽城卖能卖出高价，和一些朋友一起送鱼过去，全被打进来的秦军给杀了……家里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不也得活着吗？老婆子和儿媳妇做些手工品去卖，我打打鱼，也能维持生计，却偏偏又闹了水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冒这种风险呢？拼死拼活，都是为了那几两碎银而已。”
听了老人的话，几人全都沉默了，无论世界如何改变，最苦的永远都是夹缝中求生的普通百姓。
“老人家……”
“没事，不用安慰我，好在还给我留了一个孙子，为了孙子，也得好好活着不是？”
“老人家说的对，为了活着的人也要打起精神不是？”
老人准备好渔船，将拴在桩子上的固定渔船麻绳解开，说道：
“赶紧上船吧，快一点的话半天就过去了。”
五人迅速的坐到船上，小船勉强能挤开六个人，水面和船沿只差一个手掌的高度。
成捷：“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沉不了。”
老人瞥了一眼神情略显慌张的成捷说道：
“别看这船小，结实的很，再来五个人坐也沉不下去。但是你，白长了这么大个子，居然还怕水。”
成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人将一柄船桨递给成捷，说道：
“你就帮我划船吧，还能快些。”
成捷接过船桨，在老人的指导下很快就找到了划船的要领。
成捷和老人划着船，船身很快就离开了岸边。
小船行驶在离水之上，仿佛自己周边的一切都被水包裹住，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土黄色的河水。
时不时能在浑浊的河水中看见一两条小鱼的身影，从未坐过船的芈华楚对一切都显得很新奇。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哕！
成捷扶着船沿，直接吐进了河里。
芈华楚：“不是吧成捷？你居然还晕船？你怎么不早说？”
成捷捂着肚子，面色铁青的说道：
“抱歉，我以前没坐过船，我也不知道。子川，麻烦你过来划一会儿吧。”
子川迅速和成捷换了位置，芈华楚拿出银针给成捷扎针缓解。
行驶了大概一个时辰，渔船已经靠近了离水的中心位置，就在这时遇上了变故。
几艘比渔船大的多的船行驶到了渔船的周围，直接将渔船夹在中间，不得已停了下来。
老人顿时有些哆嗦，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水贼。
水贼船上，这些水贼的头头正拿着一个长筒的望远镜观察着渔船上的六人。
“这西洋来的东西确实有点用哈，看的还真是清楚。”
“老大，船上那几个人似乎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啊。”
“没钱就抓了卖去当奴隶！这些天这帮人都不出船，我们好久没有开张了，就算是蚊子肉也不能放过！放梯子，让小的们下去把那几个人给我带上来。”
手下赶紧去吩咐把绳梯扔下去，把那几个人带上来，同时大喊道：
“渔船上面的人听着！你们好好配合，不要反抗，我们要的只是钱，不是你们的命！但你们如果想耍什么小聪明，我保证你们的尸体会被扔进水里喂鱼！”
老人此刻急得不行，赶忙看向几人。
“你们不是说遇到水贼的话你们可以对付吗？现在怎么办啊？”
子川：“不要着急老人家，我来对付他们。”
子川站在船头，拔出断魄剑，一剑斩出。
随着渔船的晃动和船边波浪翻涌，一道剑气飞射而出，正中一艘贼船的船体，顿时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河水迅速的涌入，那艘船不到一分钟就沉入了河底。
无论是老人还是那水贼头子都惊呆了，这个年轻人居然拥有如此能力。
实际上子川也有些意外，在与白屠等人作战之时，他明悟出了一些感觉，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妈的！遇到硬茬子了！”
水贼头子一拍椅子，一下就站了起来。
“老大，我们撤吧。”
这些水贼，其实不过也就是一些吃不起饭的普通人，聚在一起上了贼船，抢些东西维持生计。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剿灭，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知道欺软怕硬。
遇到官府的船，或者打劫的时候遇到了硬茬子，立马就跑。要是有人追他们，他们就在河里绕弯子，把人甩掉，这样才能坚持到这个时候。
一看到对方有些本事，这水贼头子立马生了退意，可是这一波不劫，下次再遇到出船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老大，听说权国那边闹了饥荒，估计过一阵子就会有不少灾民往越国跑，到时候我们可以抓那些人卖去当奴隶，不必在这些硬茬上浪费时间。”
水贼头子思考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
“那好，等落水的兄弟们爬上船来，我们就走。”
渔船上，子川摆好架势等了半天，也不见这帮水贼有其他动作。
姒阳：“子川，你在等什么？这些杂碎，全都让他们沉入河底就得了！”
子川：“我在警惕他们的后手。”
姒阳看向他身旁的姚伟说道：
“师傅，那么您来解决掉他们吧。”
姚伟没想到九皇子会让他出手，先是一愣，随后说道：
“少爷，他们也不过是活不下去了的百姓而已。”
“他们活不下去，就可以让别人也活不下去吗？”
姚伟点点头，伸手拿过船桨，在船桨杆头的地方用力掰下一块来，就像个象棋大小的那么一截，随后朝着一艘贼船甩开膀子丢出。
那一截小木块轰的一声撞击在船身上，直接将整艘船洞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直径一米多的大洞。
那艘船迅速的沉入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