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公路徒步

    我们将收拾好的行李做好标记放上了大巴车，下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

    又回去将衣服穿好，因为早春下雨还是很冷的，收拾好后才五点多钟，天还是黑的，昏黄的路灯照在柏油路上，显得柏油路也是昏黄的。

    又统一发了雨伞，就这样，男女各走一队，三个专业的所有女生除去我和姜梓新，一排五个，排了十四排。

    大概有七十来人，算是一个小队吧，老杨让女生走在前面，我和姜梓新一个在前面领队一个跟在队伍中间。

    男生人多，就跟在了后面。我将手机连上蓝牙，在一个耳朵上戴了一个耳机随机播放听着歌。老杨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算是默许了。

    我们打着伞走了好久，我的裤腿有些湿了，但好在天也慢慢亮了起来，雨还在下。

    队伍在路边走，时间还早，偶尔有几辆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还带起些许水花。

    走到了中午吧，我看的出来有些女生已经走不动了，但还是在坚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我一间一间敲门喊她们出来以后，她们看我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么情绪，但那情绪是什么，我说不太清。

    老杨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其他导员分散在队伍四周。

    我上前问老杨：“有些女生走不动了，看能不能在路边短暂休息下。”

    老杨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地图，回头对我说：“快到了，再让她们坚持一下，最多再走二十分钟。”

    我点点头，这时候的雨基本已经停了，很多人为了省力气没有再打雨伞，包括我，因为我们身上穿着厚重的冬季作训服，还背着负责装水壶的小包。

    于是干脆就把雨伞合上拿在手里，我走的也有点累，边走边向四处观望着。

    目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刚开始不太确定，直到我们两个对视。

    高中时期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

    他的兄弟问他：“怎么突然就和江笙在一起了？”

    他解着数学题，语气冷漠：“因为不会太麻烦。”

    我和他初中是同学，上了高中偶然成为了同桌。他先前和赵月茗谈恋爱，我是知道的，当时我和赵月茗关系还不错。

    起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表白，后来才明白，仅仅是因为他要通过我，去刺激另一个女孩，让她确认自己的心意再回心转意。

    我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崔进阳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两个月，他对我好的很不真实。会给我带早饭，会给我放凳子，会给我讲题，会给我送礼物……这些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也走了。

    后来赵月茗找到我，对我说：“他就是这样，很幼稚，用你来气我，我希望你可以原谅他。”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呢？成全他们美好爱情的工具吗？

    人总是向往自己身上缺乏的事物，我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耳机里的音乐正好切到下一首歌，是告五人的《唯一》。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

    我还记得一次晚自习，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他眼睛里的情绪不甚清晰，像是平静的湖泊，又像翻涌的浪潮。

    我曾在中午的食堂看见过他们一起吃午饭，好像在那个瞬间，食堂变成舞台，只有他们是跌宕起伏的主角，其他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音乐还在放—

    “总是在关键时刻清楚洞悉，你的不坚定。”

    “你不想证明，证明我是你唯一。”

    后来，他和赵月茗一起进了重点班。崔进阳出现的突然，又离开的突然，像是电影里的一段插曲，结束后，剧情又回到了正轨。

    但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但人总有妄想。当时我的成绩是普通班里的中等。

    那时候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能和赵月茗平等的竞争崔进阳。

    但其实，只是我的妄想。

    我不是输家，或许，我从来没有走进去过崔进阳的世界。

    我听了很多遍告五人的《唯一》，听着温柔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唱：“真的希望你能厘清，闭上眼睛，用心看清。”

    我看不清。

    因为这世界上，往往并非喜欢就能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