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清清这话可就和我生分了。”楚尧摇了摇头。
“孤与将军府亲厚，与你的两位哥哥也都是好友，怎么能让你吃亏呢1
“不如三七分吧，你七我三，怎么说这都是你想出来的法子，玻璃也是你做出来的，我同意你去我的领地采沙，还会出人力帮你，怎么样？”
“啊，既然殿下想让着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时清面色一喜，心里却想，这是再好也不过了，没想到主角还是挺讲道理的嘛！
既然都已经答应合作了，只要我好好抱紧大腿，不去掺和主角受萧瑜，那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想到如此，许时清心情豁然开朗。
可不就是嘛，原书中要不是萧瑜指引，许时清怎么可能去给太子下毒，而现在他已经提前和太子交好了，只要远离萧瑜，这妥妥的就是富贵到长命百岁的剧情嘛。
想清楚一切后，许时清顿时有些同情地看着太子。
多好的一个人啊，玉树临风，有谋有略，为国为民，可惜眼瞎。
又和楚尧敲定了合作的细节，饭桌文化在哪里都极其适用，一顿饭吃完，合作也正好谈好了。
“那便这样吧，明日孤会亲自上门与你签订契约。”
楚尧说道，又指了指那块被许时清拿过来当样品的玻璃。
“这块玻璃可否赠予我？”
“当然可以，殿下若是喜欢的话那便拿走吧，反正以后等工人到齐后，玻璃要多少有多少。”
许时清点了点头，把这款圆型的玻璃递给楚尧。
……
和许家三兄弟分别后，楚尧并没有赶回东宫，而是携着玻璃，前往了养心殿。
让守门公公禀报后，楚尧披着一身夜色进入了养心殿，而殿内也正如他想，皇帝楚诚正在批阅近期奏折。
“儿臣见过父皇。”
楚尧行了个礼后，在楚诚面前站定。
“尧儿大晚上的跑过来，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是出什么事了？”
楚诚放下了笔，拢了拢龙袍的衣袖。
“儿臣今日与许家三公子许时清谈成了一个合作。”
楚尧说道，把手中的玻璃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
“这是…琉璃？”
楚诚一入手，顿时大吃一惊，这块琉璃比前几日那程世子赠上来的还要透亮，两面平滑，而边缘也没有缺口。
“这并不是琉璃。”
楚尧摇了摇头，看着就连楚诚也是一脸震撼，完全是意料之中。
“那这是何物？”
楚诚问道，心里满是好奇。
这不是琉璃吗？那为何会和琉璃如此相像，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此乃玻璃，是许三公子自己做的。”
楚尧道出了楚诚的想要知道的答案，面色带了几分笑意。
“玻璃，闻所未闻。”
楚诚摇了摇头，但一想到什么，却又点了点头。
“这许时清，还真是一个妙人儿。”
前段时间肥皂香水口红眼影在上京城可赚足了话题，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况且，那些玩意儿确实很有趣，也很受欢迎。
单就说口红香水眼影这些，他那些后宫里的那些爱美的娘娘们人人都有，甚至有段时间还起了攀比。
那名叫肥皂的物品也很实用，入手后滑不溜秋的，但是清洁能力却比皂角还要厉害。
“那你所说的合作，又是什么？”
楚诚问道，语气中带了几分好奇。
“许时清打算把玻璃拿来售卖，这玻璃一经面世，父皇应该能想到，这恐怕是比他之前弄的那些小玩意儿还要受欢迎。”
“售卖？”
楚诚听到如此，皱了皱眉。
琉璃之所以价值千金，正是因为它困难的做工和精贵的材料。
这玻璃同琉璃如此相似，若要大量，那岂不是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楚诚并不相信，他家太子会那么蠢，答应了那许家小子的荒唐主意。
“对，出售，儿臣已经和许时清讨论好了，到时候出售的收入三七分，相信要不了多久，这玻璃便能面世。”
楚尧说道。
“什么，你…就这么答应了他？”
楚诚刚还想着，他家太子聪明，可是下一秒，就马上被啪啪打脸。
“荒唐，这么劳民伤财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就这样答应了1
楚诚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太子。
“劳民伤财？并不啊1
楚尧当然知道楚诚想的是什么，但是一块玻璃的成本也就放在哪里，这可是天大的财富，可并没有所谓的劳民伤财。
“父皇可知道，这玻璃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楚尧问道，但是也并不打算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出了真相。
“将军府在上京地位可并不比谁低，许时清找谁合作不是合作，为何偏偏就找了儿臣呢？可并不是因为儿臣是太子，那许时清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躲我呢1
楚尧想到那道匆匆移开的视线，心里有些郁闷。
当日在城门口，谁不是敬仰着他的，只有这个许时清，居然躲开了他的视线，就跟躲避豺狼虎豹似的。
他想着，他也没有那么吓人啊！
何至于如此大的反应？
“哦，依你的话是说，你们之间的合作另有隐情？”
楚诚反应了过来，问道。
“是1
楚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可能陛下并不知道，可就连儿臣也觉得极其不可思议，这光滑透亮的玻璃，居然是由沙子烧制而成的。”
“那沙子是穆冲山脚下那条河里的沙子，穆冲山包括周围几座山头可都是儿臣的领地，所以他才会来找儿臣合作。”
“沙子？这倒是闻所未闻。”
楚诚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既然主材料是沙子，那这造价…？”
沙子只是普通的沙子，而非琉璃所需要的却是精贵材料，这两样一对比，玻璃简直完胜琉璃。
楚尧点了点头，确定了楚诚心中所想。
“许时清跟儿臣说了，有多少沙子，他就能给作出多少玻璃。”
“啧，好大的口气。”
楚诚虽是这么说道，语气却是充满了笑意。
“他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如此。”楚尧点头。
“看来将军府，又将出现一个能人了啊！许将军倒是有了三个好儿子。”
楚诚说道，语气中满是羡慕，别人家的儿子都那么有出息，自己家的，除了太子，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
第二天，刘管家就领着六七个人到了许时清的研究部。
“少爷，人都给你买来了，这是卖身契。”
柳管家把七张卖身契递给许时清，把人带到了三人面前。
七个人中，有三个少年模样的人，年龄看着比许时清还要小一些，四个青年，各个高大壮实，一看就很有力气。
“都叫什么名字？”
许时清看着几人，尤其是那三个孩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瘦的都快只剩骨头了。
“我们没有名字，还请少爷赐名。”七人中有一人领头，听到许时清的话后恭敬地说道。
“马师傅，以后这些都是你的学徒和帮手，你来取名字吧1许时清转身对马严说道。
“好。”
对于许时清这个建议，马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于是便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
马严本来也不是一个文化人，只是让他们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排了个序，而后冠上自己的姓，四个壮高个儿叫马一马二马三马四，三个小学徒叫马五马六马七。
也幸亏取名的时候许时清已经跟管家回了将军府，不然若是在现场看到马严如此粗暴地给七人按上了名字，恐怕会心肌梗塞。
许时清回了将军府，也就前后脚的时间，许时清刚喝一口热水，兰芝过来通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来的还挺早。”
许时清嘀咕到，让兰芝把人领到待客厅，自己整了整衣袍，去书房拿昨晚连夜拟好的合同。
“见过太子殿下。”
许时清到了待客厅，给太子行了一个礼。
“太子殿下来的可够早的，若不是我早些赶回啦，殿下恐怕就要扑空了。”
许时清道，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见人没有什么不满，才把手中的合同递给太子。
“殿下要不先看看这契书有哪里不对，正好双方都在，有问题也能作出修改。”
楚尧脸上带着温良的笑容，从许时清手上接过契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许时清写的很清楚，把昨晚商量的要求都写了上去，而且这契书的格式也是新奇，和寻常的契书并不一样，内容一目了然。
“如此甚好。”
楚尧点了点头，看到右下角有一个乙方签名还空着，也不需要许时清指导，直接拿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名字的边上，还拿属于自己的印章留了个标记。
契约书一式两份，许时清把属于自己这份交给兰芝，让兰芝拿回去收好，签约仪式算是这么草率地完成了。
“昨日我也说了，要出人帮你采沙，我带你去挑挑人？你看了可以的都能直接挑走。”
楚尧说道，认真地看着许时清。
“啊，不用了吧，殿下的人，那肯定都是没问题的，殿下您直接把人送过来就行了。”
许时清可不敢在太子面前挑挑拣拣，有免费的劳力就行了，反正采沙也不是什么难做的活，只要有点力气就能完成。
“那行，回头我让福安把人带你的地方去。”
楚尧点了点头，“既然都解决了，那清清可以带我去看看玻璃是怎么烧制的吗？”
“我着实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