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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时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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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老赵十分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岔了,顾亦珩?

    早在他刚刚赶到,却不见顾亦珩的那一刻,心里就泛起了不安。

    时蕴中毒,是顾亦珩陪着她上救护车的。

    紧接着,时蕴在医院里险些遭遇不测,顾亦珩却不见了踪影……

    老赵想起了时蕴说过的话。

    难道,顾亦珩真的要杀她?

    赵定昀从没怀疑过,顾亦珩会伤害时蕴。

    可现在发生的种种,似乎都在指向,顾亦珩和时蕴之间,远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

    李琛听到病房里传来声音,率先赶到了时蕴身边。“时蕴?听得见我说话吗?”

    时蕴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向周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身处于医院。

    她很紧张,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赵跟着走了进来,站在床脚的位置,冷眼旁观注视着此刻的时蕴。

    现在他不知道,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真真假假之间,哪些人是在演戏。

    时蕴失踪后,就在所有人以为她已经遇害了的时候,她突然就回来了。

    可还没等老赵确认,回来的这个时蕴到底是谁,焦尸又是谁,时蕴竟然又中毒了!虽然老赵和顾亦珩配合默契,将时蕴再次救下送到了医院。

    谁知时蕴在医院洗胃后,昏睡中再次遇袭。

    要不是李琛及时赶到,只怕这会儿,时蕴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是关于顾亦珩——是不是真的要杀时蕴,赵定昀现在仍然持保留态度。

    时蕴 最近似乎遇到了挺多的麻烦。

    李琛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了个来回,他没有精力再去劝什么,现在急着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去看看。“师父 ”

    “李琛,你出来挺久的了,先去看看你妈妈吧。”老赵却先开了口,这一次,他要支走李琛。

    摆明了接下来要和时蕴说的话,不方便有第三个人在场。

    李琛不放心时蕴,可想到时蕴与他父母及蔡姨一案,可能存在的关系时,情绪就变得复杂了许多。望向时蕴的眼神,晦暗了许多。

    时蕴淡淡开口,“李琛?”

    李琛转过身来,惊讶极了。“你记得我了?”

    时蕴伸手按着酸痛的额头,觉得李琛的话莫名其妙。“什么记得你了?你在说什么?”

    显然,时蕴又忘记了什么事。

    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老赵,一直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于是主动向李琛提出,请李琛先回避一下,因为她有话——要向老赵说明。

    于是,李琛借着要先去看看母亲的情况,离开了时蕴的病房。

    老赵和时蕴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李琛离开。

    听到脚步声走远,是时蕴先抬起了头,打破了始终僵持的气氛。

    她看了看周围,不安地问道,“我哥呢?”

    “ ”老赵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答她才好,面上难免有些尴尬。

    只有李琛看到了袭击时蕴的人,酷似顾亦珩。

    却并不能确定那就是顾亦珩。

    总不能告诉时蕴说,顾亦珩要杀你,被李琛发现了,然后就跳窗跑了吧。

    老赵现在也无法确定,顾亦珩的踪迹。

    时蕴不再追问,她怔怔地看着老赵,一双眼睛难掩失落。“问吧。”

    老赵轻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准备好要说了?”

    时蕴却并不在意,“你想知道什么,就快点问。我不确定我现在的意识,能够保持清醒到什么时候。还是很模糊,好像发生了很多事,记得一些,又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说着,时蕴一笑。

    她的笑,让老赵松了口气,至少确定了此刻的时蕴——正是他所熟悉的那个。

    老赵明白时蕴说的是真心话。

    但,并非是因为她的意识清醒,才允许老赵提问。

    恰恰相反,现在的她正是因为意识不够清醒,才允许老赵提问的。

    有些事情也许她自己早就想要坦白了,但是她所处的情况不允许,才想要趁着现在这样的机会说出来。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老赵纠结了一下,他没有问起这一次案件的事情,而是趁着时蕴毫无防备,单刀直入提起了十年前——将他们的宿命纠缠在一起的那件案子。

    时蕴怔然,垂下了双眸。

    老赵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追问,同时,他确定了时蕴的确还知道一些关于十年前的事情。

    “你,知道裕华药厂的事情吗。”

    “知道。”时蕴很累,她抱着被子,想要倚靠在床头支撑身体。

    老赵见状,上前搭了把手,将枕头垫在了时蕴身后,让看起来将近虚脱的时蕴可以稍微舒服一点。

    接着问,“十年前裕华药厂的案子,和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是不是都有关系?”

    时蕴有气无力地看向他,她没有直接回答赵定昀的问题,而是说起了一个故事。

    “ 我外公——时南瑞,他那时生病了。我知道的不多,也是自己发现了一些,支零破碎地拼凑出来的 时家的人大多都会患上一种遗传病,我外公的几个兄弟幼年发病,没多久就都折腾死了,只剩下我外公。他原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居然也患上了同样的病。”

    老赵先前听周芳提到过,所以显得格外平静。他问,“是血液里的病?”

    时蕴的眼神将她心底的错愕表露无疑。

    不过转念想想,她昏迷了不知道多久,老赵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应该不难查到。

    “是周芳,原名周秀敏,她哥哥曾是裕华药厂的一名会计。遭你外公设计才入狱的,结果眼看着刑期期满就可以出狱了,却患病死了。周芳憎恨你时家的人,留在时家,一直想要给她哥哥报仇来着。”老赵解开了时蕴心里的疑惑,他觉得时蕴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

    想要安慰她,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蕴很难相信别人的,周芳用了很多年才获得时蕴的信任。

    可现在,时蕴身边什么都没剩下了。

    曾经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如今落得一副病恹恹有气无力的样子,歪靠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这样的结局还是挺让老赵觉得悲凉的。

    时蕴在深呼吸,她在调整情绪。

    老赵不忍心再去催促她,只等她渐渐平复后,摸索着身上想要找出一张纸巾,结果却发现一无所获。情急无奈,他抽了抽袖子,伸手递到时蕴面前,示意她可以把眼泪——擦到自己袖口上。

    时蕴是那么骄傲的人。

    肯定不会在他人面前落泪,更不可能把眼泪滴在医院的被褥枕头上,让人发现她哭过。

    见时蕴没有反应,老赵又抬了抬手,重新示意了下。

    然后转过头去,表示自己不会看她掉泪的样子。

    时蕴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蹙着眉头,伸出手来摸了摸老赵的袖口,若有所思。

    在这一刻,她或许是感动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但是我隐约通过掌握的线索,可以推断得出来,是血液里的一种病变毒素。每个人发病的年龄不同,病变的毒素会在血液里越积越多,随着我们的血液流淌全身。直到身体里的某一器官无法负荷形成积累,很快,病变的毒素就会令那一器官衰竭。”

    时蕴很冷淡,即使她明知道,自己可能也患上了同样的怪病。

    老赵顿时觉得有些难过,如果说时家的每一个人都会患上,那么时蕴

    时蕴心底有一种怅然的情绪在浮动,即使虚弱至此,她还是努力地抬起下巴,保持着自己一贯以来的高傲。“我外公,做过很多次手术,可是仍然不能改变时家带给我们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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