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疑点重重
蔡姨？
在得知蔡姨被杀后，李琛愣了片刻。
回想师父的提醒，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身影
“不，不会是她。”
李琛断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怀疑时蕴。
可是，他白天刚刚带时蕴见过蔡姨，晚上蔡姨就遇害了。
连累自己的父母，也受到了袭击
按照师父的说法，他的父母极有可能是看到了——蔡姨被害的现场，招致灭口。
唯一的合理解释是 李琛的父母，认识凶手。
凶手担心暴露，所以袭击了李琛的父母。
赵定昀一直在观察着李琛的反应，尤其在看到他几次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的模样时。
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李琛肯定是记起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赵定昀问，“是谁？”
李琛犹豫着。
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孩，一边是自己的父母。
他不确定，是不是时蕴做的。
想到时蕴眼下失去记忆、孤立无援的样子；又想到自己的父母惨遭袭击，父亲遭凶手杀害，母亲还在抢救。
李琛内心挣扎，反复纠结。
他在心中大骂自己是个混蛋，不管怎么选，都对不起另一边。
可父母遭遇袭击，一死一伤，如果母亲没能挺过来怎么办
再想到时蕴，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最后一定会查明，还她个公道。
但假如时蕴真的是凶手。
难道他可以忍受，时蕴伤害他的父母吗？
他可以抛开父母不顾，当做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爱她吗？
不行。
他做不到。
李琛很清楚，自己做不到。“是——时蕴。”
这下，换做老赵懵了，他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问，“时蕴？”
看到李琛点头，老赵才渐渐回神。
李琛应该是有些把握，才会认为是时蕴做的。
但，怎么会是时蕴呢？时蕴她为什么要杀李琛的父母？
李琛后悔极了，他刚刚带时蕴去见过蔡姨，蔡姨就出事儿了。
他说，“蔡姨——曾经和裕华药厂老厂长，在一起过。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婚姻，不过在裕华药厂出事以前，就结束了。蔡姨搬回她在和老厂长结婚之前，和她前夫住的房子，所以大多数人 都不知道她和老厂长的事情。”
老赵惊出了一身冷汗，又问，“被杀的蔡慧珍，是裕华药厂老厂长的前妻？”
他查过裕华药厂的人物关系，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李琛把头埋进双臂之间，痛苦不已地回答，“当年，没了丈夫的蔡姨，认识了同样死了妻子的老厂长，他们搭伙一起过日子，后来因为一些生活习惯的问题，实在无法相互容忍就分开了，再也不来往。”
如果蔡慧珍和老厂长在一起的时间短，且在当年药厂一案案发之前，就已经分开一段时间的话，赵定昀没有查到 ;或者，即使他查到了这个人，可是觉得并不重要——错过了，都很正常。
可现在，自从时蕴的绑架案、药厂焚尸案先后发生后，他们的注意力再一次被引回到——当年的裕华药厂上。
看似与药厂毫无关系的“蔡姨”——蔡慧珍，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害了。
无法不令人怀疑，蔡慧珍和药厂一案，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老赵仍然觉得困惑，他不解地问，“那这和时蕴，有什么关系？”
时蕴虽然可疑，可时蕴也是绑架案的受害者，尽管李琛表示他已经找到了活生生的时蕴，并且将时蕴带回，可老赵没能亲眼确认是否是时蕴这一结果，所以仍有保留。
不能出了什么问题，都算在时蕴头上啊。
李琛头也没抬，从他认为和时蕴有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顿了半晌，才开口解释，“时蕴失忆了，她很想找到记忆。我知道，如果想要弄清楚，在她失踪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必须解开她和焦尸之间的关系，那一定跟药厂有关。”
听到这儿，老赵明白了。“所以，你带她去见了蔡慧珍，那结果呢？你们找到答案了吗？”
语气中，深藏怒意。
老赵快要被李琛气疯了，李琛知道蔡慧珍的事情，却并未向他说过。
私下里竟带着最重要的线索——时蕴，去见蔡慧珍。
现在好了，蔡慧珍死了，时蕴不见了，李琛的父母也出事了！
李琛把头压得更低了，他根本没有找到答案。他说，“蔡姨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只与我们说起一些，她和老厂长父子以前相处时的矛盾，还有各种生活琐事，药厂和时家的事情，她一句都没有提。”
“好像？”
老赵从李琛的话里，听出了一个不对劲的关键词。
什么叫好像？
李琛侧目望了望手术室，心不在焉地说，“我觉得，蔡姨好像知道什么，但她总是故意岔开话题。我不确定她是不想对我们说，还是因为时蕴在场 ”
李琛也不是个反应特别慢的。
他从蔡姨躲闪的眼神、各种肢体语言的表现里，察觉到了蔡姨的不安。
只是每一次，当他故意把话题引到药厂的时候，他会发现蔡姨都很警觉，不着痕迹地就会岔开话题。
到底 是不想对他们说，还是因为他带着时蕴一起去了，让蔡姨不方便说，李琛没有把握。
老赵琢磨着李琛的话，他问，“所以，蔡慧珍当着你和时蕴的面，并没有透漏出任何与药厂有关的线索？”
这么说来，李琛不知道的事情，时蕴，应该也不知道。
李琛点了点头。
既然蔡慧珍没有告诉他们任何——关于药厂的线索，为什么
老赵试图在脑子里还原案发过程，根据他们现场采集到的证据表示，凶手应该是穿着雨衣的，因为在尸体附近发现了雨水滴落的痕迹。
李琛父亲的指甲盖里，采集到一些物质，像是雨衣的纤维。
两个现场都没有留下指纹，说明凶手在行凶的过程中 是戴着手套的。
前后命案相隔一个半小时，凶手在杀害蔡慧珍后，并没有立刻前往李琛父母家，杀害李琛的父母。所以，李琛的父母应该 没有直接看到凶手杀害蔡慧珍的一幕。
杨小飞带着人，正在李琛家附近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凶器和证据。
一般来说，凶手不会把凶器携带太远。
包括行凶时所用的手套和雨衣，大概率会被丢弃在附近，进行处理。
如果能够找到手套，说不定就可以从手套内里，检测到凶手的皮屑组织，从而确定凶手身份。
老赵背过身去，悄悄拨通了顾亦珩的手机。
他示意其他人，看顾好李琛，独自一人前往洗手间。
听到电话接通，赵定昀迫不及待地，提醒顾亦珩说，“ 有件事，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下——时蕴好像还活着。”
不论时蕴是不是凶手，她现在都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情况下。
赵定昀必须提醒顾亦珩，不管时蕴有没有失忆，她都会是解开整件案子的关键。
可电话另一头的顾亦珩，却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回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