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舒雅的花环手串
李琛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不禁怀疑，老赵是不是也喜欢时蕴。
几次偷偷看向开车的老赵，他在琢磨，老赵喜欢时蕴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
“看什么呢！”老赵留意他半天了，李琛自以为隐蔽，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而老赵的那一双眼睛，好像总能看穿很多东西似的。
李琛的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说吧。”
“没什么，就是想点事儿。”李琛敷衍着，到底是太嫩了，藏都没藏住。
“没什么 是什么？”老赵又问。
“就是 在想，如果我邀请时蕴出来的话，不知道带她去吃什么好呢。”李琛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了出来。
老赵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不过细细一想，“你想约时蕴？”
“ 不行吗？”李琛笑得有点诡异。
老赵觉得，这小子话里有古怪啊。“你真的想追她？可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老赵的话，似乎刻意在提醒他，他追时蕴有难度，想要他自己知难而退。这不由得，让李琛更加怀疑，老赵阻止他追时蕴的真正目的。，
“师父，你跟时蕴很熟吗？”
“干嘛？”老赵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我要是追时蕴的话，你给我点建议吧？”李琛继续试探，他怎么觉得，老赵的反问——在这个时候，有些回避他问题的意思。
“你追不到她的。”老赵勾起嘴角一笑，这小子太单纯了。
他以为时蕴给他放个饵，就是对他有意思了。
还想追时蕴？
他怕是没见识过，顾亦珩的妹控属性究竟有多强吧。
可他的一句玩笑话，却引起了李琛的警觉。
“她最近，好像喜欢吃什么 老式的奶油蛋糕。”但老赵还是给他了建议，“你可以试试，不过，她应该不是什么人的蛋糕都吃的。”
这话在李琛听来，略有所指。
老式奶油蛋糕一说，让李琛想起同事，在办公室里说过的话，老赵向她打听哪里有卖老式奶油蛋糕的。
看样子，真是买给时蕴吃的。
那老赵所说的，她应该不是什么人的蛋糕都吃 难道是指李琛自己？
李琛误以为老赵的意思是，时蕴只吃老赵买的老式奶油蛋糕。
可他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知道老赵所指的，另有其人。
“师父，你喜欢 ”李琛狠下心，决定问个清楚。如果老赵也喜欢时蕴，他愿意公平竞争的，就算时蕴最后选择了老赵，李琛也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可老赵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老赵看了眼屏幕，竟然是时蕴。
他不禁冒出个不好的预感，顺手接起了手机。
“时大小姐，有何指教？”
李琛默默地盯着老赵看，从老赵接起手机之前的反应，他全都看在眼里了。
特别是这种熟络的语气，说什么不熟，李琛根本不信。
“我丢了一件东西，想请你帮忙找找。”时蕴的声音有些虚弱。
即使隔着电话，老赵仿佛也能想象得到，她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模样。
“你哥呢？”老赵有点担心。
时蕴丢了东西，她不找顾亦珩，却找自己？
怎么听起来，顾亦珩不在她身边似的。
“你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吗？”时蕴虚弱得，就剩一口气了，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噢 ”老赵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李琛，像是有点为难。不过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决定，“行，那你在家等着吧。”
餐厅里。
顾亦珩姗姗来迟。
他刚一坐下，就警惕地环顾了周围。
“我已经点好了，今天的我请。”舒雅淡然从容地表示，她今天本来就只是想找个人，陪她吃个饭而已。只不过这个人，刚好变成了顾亦珩。“你今天没事吧？开车来的么？能喝一点红酒吧？”
舒雅自然的语气，让顾亦珩有些难以适应。
她就好像在说一件——特别寻常的事情，而且，给人一种他们之间很亲密的错觉。
“对不起，我 ”顾亦珩以为，舒雅是来跟他摊牌的。想要和他发展一段稳定的关系，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时蕴站在窗边的样子。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发展一段这样的关系。
“哈，原本想最后再说这句话的，可你好像很在意似的。既然这样的话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让尴尬到此为止吧，过了今天，让一切回到原点，谁也不再提这件事了。可以吗？”
舒雅轻叹，没想到一天之内，结束两段关系，竟然也会觉得这么累。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餐厅的服务生，推着蛋糕走了过来。
顾亦珩看到停在身边的餐车上，摆放着的生日蛋糕，上面有舒雅的名字。他愕然反应过来，今天是舒雅的生日。
难怪舒雅会突然约他吃饭
“不用了。”舒雅看着服务生把蛋糕送到跟前，在他们要为她唱生日歌的时候，打断了他们，微笑地拒绝了。
服务生们诧异地看了看彼此，然后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一下坐在舒雅对面的顾亦珩，看到二人略显别扭的脸色，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点了点头，尴尬地退开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顾亦珩显得有些窘迫，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抱歉 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他根本就不知道舒雅的生日。
“没关系，这个餐厅是很久以前预约的了，本来我想要约的也不是你。”舒雅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红酒，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一饮而下。
她原本只是想要过个生日，吃顿饭，没想到竟然又搞得这么尴尬。
尽管顾亦珩没有做什么，但看到舒雅这么失态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
他从一旁抽出一张餐巾纸，放在手心里折了一会儿，变成一个立体的花环手串。
“生日快乐。”他说。
舒雅怔了一下，略微有些失神，混着酒意双眼泛红。
她笑了，并且大方的伸出了手。
顾亦珩迟疑了片刻，将花环手串小心地，系在了舒雅的手腕上。
“你平时，就是这么哄时蕴的？”舒雅好奇地问。“时蕴也吃这一套？”
“偶尔管用。”顾亦珩拿过红酒瓶倒了一杯，径自喝了起来，“不过时蕴那孩子的脾气太怪了，也不是每一次都吃这套的。”
舒雅认可地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直到此时，才逐渐缓和了些。“时蕴，就像是药。陷入低迷的时候，她就能救命，当你忍不住靠近她的时候，她又是最致命的。”
顾亦珩笑着，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时蕴。
药
“她的脾气，是从小就这么古怪吗？还是，后来 ”舒雅疑惑，但她知道，不应该当着顾亦珩说出那件事。
即使她真的好奇，时蕴是不是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才会变得这么怪的。
“是 从小就这样。”顾亦珩想到了时蕴的母亲，那个整天被关在阁楼里的女人。
时蕴大概就是受到她的影响，所以从小性格乖张，常人无法理解吧。
“那你也能忍受得了？”舒雅看着顾亦珩，他想到了时蕴，眼神也在慢慢变得温柔。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顾亦珩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药，递给舒雅，“能不能找人帮我验一下，这药的成分。”
“为什么要拜托我？你也认识老赵的，可以请老赵帮忙啊。”舒雅不解。
“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好吧，等结果出了，我再联系你。”舒雅将东西小心收好。
他们坐在餐厅里有说有笑。
舒雅的手腕上，系着白色的餐巾纸花环手串，格外扎眼。
餐厅的落地窗外，时蕴落寞地站在那里。
她的表情，失落得，像是弄掉了冰淇淋的小朋友。
老赵站在她身后，也将餐厅里的一幕，尽收眼底。
略有一点反光的玻璃上，他可以看到时蕴的表情。
顾亦珩和舒雅说着话，舒雅偏过头，本能地向外看了一眼，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顾亦珩出于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竟然看到，本应在床上熟睡的时蕴，站在了餐厅外面，身后还跟着赵定昀那家伙。
老赵突然就明白了时蕴的意思，望着餐厅里，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他走上前拉起时蕴的手腕。
时蕴纤细的手腕，在他牵起的那一刻，好像一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那样乖巧。
她简单的抗争了一下，还是被老赵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