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窃语者?
章海似乎也被今晚的遭遇吓到了,毫不迟疑地将自己刚才那种,声音完全不由自主掌控的感觉告诉了众人。
听完他的描述,陈靖瞳孔微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控制人声音的诡秘?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见这个类型的诡秘怪物。
这种怪物乍一看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但仔细想想。
如果一个能够控制甚至窃取走他人声音的怪物出现,那这个怪物会不会也附带着某种独特的诡秘力量?
比如,运用声音欺骗别人,让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掉入怪物设置好的陷阱里?
细思极恐……
假设现在的章海并不是之前的那个章海,只不过怪物将他的声音窃取走了。
真的章海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怪物,而怪物则依靠章海的声音混迹在人群当中……
这是否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陈靖不想继续猜测下去,但那种挥之不去的危机感却让她不由自主顺着这个思路进行了下去。
越是猜想,陈靖就越感觉很有可能。
因为刚才章海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太可疑了,那冰冷诡异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拥有的,那双眸子散发出的是一种,对猎物的渴望,对食物的觊觎……
“队长,我觉得应该把章海暂时隔离起来观察情况……”
陈靖才刚开口,话还没说完一句,就陡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也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改变!
此时此刻,周围人全都用古怪的目光盯着她,章海指着陈靖,笃定出声:
“队长,我刚才也是这个样子!”
“窃语者?”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一幢昏暗的房屋墙角传来。
“谁!”
“谁在那里!”
四人接连出声,全都警惕着对面那个方向。
队长刘伟更是毫不迟疑,直接用手里的强光手电照射向那个地方。
下一刻,昏暗的墙角被照亮,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场景,更是让刘伟一行平添了几分惊悚的感觉。
刚才明明有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啊?
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心头被一层阴霾笼罩,陈靖更是害怕的将工兵铲横在身前,一副随时防备袭击的做派……
黄子焘全程听完了几人的对话。
他之所以现在要站出来,是因为这个小镇似乎也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变故,发生了其他的改变。
不过黄子焘留了个心眼,将竹夫人留在远处,给她圈定了一个活动范围,然后自己一人摸索到这些人附近。
至于芬妮蕾·费科女士,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萨尔斯托沉眠的宫殿,黄子焘也没询问芬妮蕾有没有兴趣跟着自己探险。
毕竟,对方可是一位真正的位于神祇之下的“天使”。
如果用灾难等级衡量,黄子焘笃定芬妮蕾一定会被评为“终极恐怖”。
考虑到自己的现状,黄子焘决定不带芬妮蕾一起玩,他需要一个自我成长、自我升华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对未来掌控萨尔斯托·拉格的诡诈权柄十分关键,他怎么可能带着一位强大的“天使”一起玩?
那样对自己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反而很可能处处掣肘……
提防一位天使,不比提防尚未完全复苏的旧日支配者容易。
“你们找错地方了,我其实一直都在这里。”
黄子焘冰冷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四人悚然一惊,耀眼的光束照射在黄子焘的脸上。
光线照射下,映照出黄子焘那张沧桑的脸庞,跟他刚才发出的成熟嗓音呼应,并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刘伟看见身穿一件老旧土黄色皮夹克,头发凌乱眼窝微微塌陷的男人,心中虽然放下了一些惊疑,不过仍然带着戒备。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队伍里,周若率先质问黄子焘。
黄子焘脸上毫无波澜,淡淡回应道:“宁不凡,跑车滴,送货来加雅格。”
不过他随即又指着几人手中的武器,带着几分不爽说道:
“大家都是人,拿枪指着我,不大合适吧?”
刘伟略作思忖,示意章海跟周若放下武器。
“都放下武器,他说的没错,既然大家都是人,没必要互相敌视。”
刘伟又开口询问了黄子焘几个问题,见对方对答如流,这才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让黄子焘坐到他们营地的火堆旁,刘伟看着中心窜动的火苗,询问起黄子焘的事情来。
“宁不凡,你说你送蔬菜过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有人愿意接这种活?”
黄子焘无奈回答道:“生意难做,我本来就是个司机,不跑活难道还让车闲着?
那家里的婆娘跟娃,谁来养?”
黄子焘让自己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西北口音,配合他乔装之后的形象,任谁观察,这都是一个被生活所迫的西北汉子。
因为队伍里就有西北人,刘伟听黄子焘这么说,原本对他的戒备此刻消散了大半。
西北人耿直,不喜欢那些弯弯绕。
正因为刘伟知道,所以对黄子焘的事情,他此刻并没有怎么怀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能狠下心追逐自己想要的,一辈子也不娶妻生子……
刘伟又继续问:“那你的车呢?你来加雅格多久了,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刘伟之前就探查过附近的情况,这个镇子里的人似乎一下子都失踪了,也可能是为了躲避灾难,都找地方藏起来了。
这个宁不凡这时候出现在几人附近,谁也不敢肯定他究竟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正因为大概了解情况,所以刘伟有此一问。
“车?有车额会不离开这个鬼地方!
车掉江水里了,菜跟着车一起掉江水里了,这几天天天下暴雨,额一不小心,差点都没命了!”
为了配合这番话,黄子焘眼睛一下睁得老大,能依稀看见他眼角下的血丝。
加上下意识紧握的双拳,以及那双沾满了泥水的鞋。
任谁都发现不了,黄子焘此刻是在说谎话。
“大叔,你别激动啊,这两年全球气候确实不太正常,天灾人祸哪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干预的……”
陈靖见黄子焘有些可怜,看得出,这是个为了生活拼尽全力的男人。
此刻再听黄子焘那满含悲愤的话语,陈靖有些动容,内心对黄子焘很同情。
陈靖递给黄子焘一碗热水,同时宽慰了一句:
“大叔,车没了就没了,人活着不就是最好的吗?
别太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我们这些人能幸运地活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黄子焘沉默了下去,周围人看得出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发泄的情绪,一时间也跟着沉默,营地中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