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此界，竟是宴祖之记忆
“武道……法则……”
李敢看着【烹妖录】上。
所谓的武道法则，原本是有契天度的，代表着接近武道完整的程度。
而现在。
“大道至简？”
【烹妖录】上再不记录任何武道的契天度，或者以任何方式向李敢展现。
李敢所能感觉到的唯一信息，就是各种武道都在不断增长，不断增长，不断增长着！
“这绝天之毒究竟是什么东西？通过烹妖录可以被转化为吾之武道，本身不就说明，它也与武道有关？”
“只是无人能修行这种武道……”李敢的目光转向那些被绝天之毒奴役的怪物，“它们也不行！”
李敢也不行。
但李敢不需要。
忽地。
李敢的目光望向遥远的时空破碎的间隙之中，一道身影从那里走来。
“巨人？不对，牧武人？”
李敢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那道身影有着与他一样的人类面孔，但身形却无比巨大，是正牌的牧武人无疑。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牧武人？”
李敢转头四顾，那些潮水一样涌来的怪物，已经被他一点点消化殆尽。
这个世界，是毫无疑问被绝天之毒完全污染的废弃世界。
别说牧武人，就连一般的生灵都不可能存在，毕竟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武道，却难免被绝天之毒所侵染。
并且，从这个牧武人身上，李敢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直到那巨人走到近前，李敢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身影分明与眼前牧武人完全不一样，却渐渐与之重合。
李敢眉头一拧，吐出那个称呼：“飨宴者！”
“没想到你竟然能认出我。”巨人开口，看似意外却分明并不感到意外。
李敢第一个疑问：“这里是混沌塔中，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敢不觉得混沌天圣会任由飨宴者闯入混沌塔中。
“很奇怪吗？”飨宴者一声轻哼道：“原本这处世界，就是我记忆中的残影，是我被苍天接纳时所支付的报酬。”
李敢闻言愕然。
“所以，你认出我是谁了吗？”巨人再次开口道。
李敢一皱眉，吐出那个名字：“宴祖……还有一些其他飨宴者？”
“真武界所有的飨宴者，都是我的独立分身，我们重新融合为一了，所以你猜测的没有错，不愧是杀了我两个独立分身的人。”
“所以，你特地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来找我报仇？”
李敢审视着这个新的宴祖，宴祖身上毫无疑问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但这个由众多飨宴者融合而成的宴祖，却反而没有原本那个宴祖强大一般。
很快，李敢就知道了其中原因。
宴祖的背后，漂浮着一条条黑暗的影带。
这些影带像是某种毒虫，试图钻进宴祖的身体之中。
宴祖正是因为分散出不少力量来抵挡影带的侵入，才变弱了。
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宴祖似乎并不在意被李敢知道自己的弱点，自己说道：“这世界是我的记忆世界，当年我便在这世界里留下了一道隐藏的暗门，不过若不是苍天大大衰弱，我即便耗费再多力气也无法重新踏足至此的。”
宴祖似乎有吐不尽的苦水，想要找人倾诉。
他不理李敢，望着黑暗的世界深处，继续自言自语道：“当年我所在的世界在绝天之毒的侵染之下彻底毁灭，就是你见到的这幅鬼样子……”
“我作为牧武人，用尽了所有办法，却没有拯救下哪怕一个人，或者哪怕一种武道，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我的力量远远不够，甚至原本在我眼中至高无上的苍天，他的力量同样是有极限的！”
说到此处，宴祖面目渐渐扭曲，怒火在不断扩张，也不知是被绝天之毒折磨所致，抑或其他。
稍许冷静之后，宴祖接着说道：“我在这般觉悟之后，便觉醒了一种新的力量，也就是你所见到的，能够吞噬天地武道之力的力量……原来我们牧武人在被创造出来时，就被赋予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你从牧武人堕落成飨宴者，是创造世界的那位始祖早就做好的设定？”李敢略显诧异，但见多了这个世界的诡异，也就不觉得十分惊异了。
那位神秘的创世始祖，他所能施展的手段，以及他所做的布局，都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正所谓，万般皆有可能。
一般人眼中的堕落是恶，然而“恶”在那位始祖的眼中，也只是一种武道存在的形式而已，并不与“善”有什么区别。
然而，在李敢看来，这仅仅是宴祖在为自己堕落所找的借口而已。
因为牧武人一出现，便被赋予了最初的使命，那就是使得苍天变得完美！
只有这个首要使命失败了，才需要踏上宴祖口中那条另类道路。
李敢也懒得去说宴祖自欺欺人。
显然，宴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吐露。
“他大概已经把我当成了死人，才肯将知道的一切向我倾诉……”
李敢心中冷漠，静等宴祖的下文。
果然，宴祖又接着说道：“既然苍天还不是最强，当时我便想到，在苍天之上，是否还有着更加强大的天地？就好比你所出生的小世界，你在小世界的时候，是否也曾幻想过还有真武界这样的更高级的世界存在？”
李敢从宴祖的脸上，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惊喜。
这位不可一世的强者，竟然也在发痴发癫。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李敢打击道，让敌人不痛快，就是让自己痛快。
“猜想？”宴祖却分明没有受到任何打击，依然对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原本我也对这个疯狂的猜想有所怀疑的。”
说到此处，宴祖的目光陡然凝聚在李敢的身上。
“直到见到了你，尤其是如今的你，让我更加确信，苍天之外果然还有更加高级的世界！”
李敢摸了摸鼻子，古怪道：“从我的身上，让你更加确信了这个疯狂猜想？”
宴祖一声冷笑：“你能修行真武界中从来没有人能领悟的恒光真焰法则，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或许吧。”李敢不置可否。
“不过，即便你领悟了恒光真焰法则，依然不能完全证实我的猜测……直到绝天之毒的出现，而你却能通过恒光真焰法则将绝天之毒化解！”
“恒光真焰法则与绝天之毒相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李敢不以为然道。
“错！你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了我的眼睛！”宴祖的眼中忽然放出灼热之光，比先前的疯狂还要令人毛骨悚然，一副恨不得将李敢吞下去的热切。
李敢眉头微皱：“我最大的秘密，终于有人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