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一代枭雄，死的草率
“不要再磨叽，施展你的神通，然后来见我！”
“唔……”
李敢正自应对着那无数袭来的水枪水炮，肉身在这等冲击之下，不说伤筋动骨，多少还是有几许疼痛的。
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某种幻觉一样在他耳边响起，又迅速收敛而去。
“这绝不是什么幻觉！”
李敢堂堂至强帝君，幻觉与真实还是能分得清的。
“不过，我现在也适应得差不多了。”
李敢内视【烹妖录】与牧武珠结合之物。
新的面板上，将所有武道法则一一详细陈列。
而此时，这些法则已经停止快速增长，逐渐接近平稳。
这说明，他体内那千万武者化兽所带来的武道增长，终于告一段落。
而这份成长，对他的提升有多大？
李敢将翼翅微微一扇。
这湍流之中，就仿佛卷起了一阵狂风，并且逆着湍流而上，将湍流都倒卷回去。
这一幕。
整个黑水河分明随之倒流起来！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血魔大君最先发现这一异象。
作为真武界至强帝君之一，天圣之下的超强者，早已观遍真武界万千异象，拥有明悟苍天大道的智慧，却无法理解眼前这看上去极其简单的一幕。
“嘭嘭！”
血魔大君一掌将倒卷回来的众多水枪劈开，不曾想自己释放出的杀手锏，反成了自残之技。
然而很快。
更令血魔大君绝望的是，那道被他忌惮不已的身影，从水流之后一步踏来。
并非鸟的形态。
而是完整的人形！
血魔大君瞳孔骤缩，直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这圣祖空间的历练之中，怎么会出现本体形态？这是不可能的！”
血魔大君试图如此说服自己。
但是那个人却越走越近，就好像噩梦中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你要杀我？”
那人影在血魔大君身边稍作停留。
“恒光帝君！？”
听着耳边那道熟系的人声，不，是化成灰都无法忘记的声音，血魔大君魂念都要被震散。
眼前实在有太多的不能理解。
“难道他已经成就天圣？！”
血魔大君大惊失色。
圣祖空间最著名的传闻，便是从中诞生过混沌天圣。
可血魔大君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可能。
天圣是苍天所认可的真武界至强者。
从帝君成就天圣，必然要经历苍天的试炼。
到了至强帝君的层次，已经隐约感觉到苍天乃是一种活物。
既是活物，那便是真实存在的。
从帝君到天圣，说的简单点，便是一次真正触摸到苍天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平凡，甚至是惊天动地的！
“据说天圣诞生时，苍天会降下一条天路阶梯，这天梯有九万九千阶，只有攀登上最高一阶，才算真正成为了天圣……”
血魔大君也只是听闻过，他这数十万年的一生，从未亲眼见到过天圣的诞生。
因为，他自己就是最有可能成就天圣的人之一！
原本，血魔大君以为是他终究差了一些什么，故而苍天也迟迟不肯降下那天路。
绝天之毒的出现，让血魔大君第一次意识到其中真正原因。
苍天将死，天不天圣还有什么意义？
天圣充其量就是苍天的管家。
屋子都要被拆了，还要个屁的管家。
即便如此。
血魔大君依然不服。
其他至强帝君们，同样不服。
他们毕生所追求的信念，成为天圣的信念，突然变得一文不值。
一旦相信了这个可能性，他们所赖以生存的信念，都将完全崩塌，然后他们的灵魂，他们的肉身也会随着信念的崩塌，而彻底消散在宇宙中。
他们已经与苍天绑定得如此之深。
哪怕苍天自己都放弃了，那些弱者们也放弃了，唯有帝君，完全没有可以放弃的资格。
“可悲！”
“你说什么？”
李敢的声音在血魔大君的耳边炸响。
尽管只是一声轻叹，却有如九天惊雷。
“苍天被缚，你们却比苍天被缚得更紧。”
“哼，你有什么可得意，你不也与我们一样？”
“我跟你们一样吗……呵呵。”
李敢原本想要将血魔大君杀死的。
“做我三千年奴隶，我带你去看这世界的真实，如何？”
“做你的奴隶，开什么玩笑！”
血魔大君仿佛听到这世上最离谱的笑话。
“可惜，本来你可以活的。”
“想杀我，你尽管动手，看看谁先死！”
“你不要误会，你的确要死，但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你什么意思……呃？”
血魔大君正自疑惑间，忽见数道巨大黑影从黑水之中快速侵袭而来。
“吼！”
那巨大黑影发出如龙鸣之声，就如嬉戏一样，一头撞在血魔大君的化兽龟壳之上。
血魔大君根本不及抵挡，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可他的悲剧还远远没有结束。
那几头强大恐怖的黑影，互相抢夺起这件龟壳玩具，像皮球一样顶着玩耍，互相传接。
可怜堂堂真武界至强帝君，自进到这圣祖空间之中，各项能力被封，数十万年的修行成了无用功。
这还不算。
现在，更是被人当成了皮球来戏耍，连一丝的尊严都没有了！
血魔大君气得吐血，是真正的吐血。
他这一生的强大与坚持，所有的自尊，都在这圣祖空间中被粉碎得一毛不剩。
忽地。
血魔大君想起一句话，那还是很久以前，他的师父告诫他的。
“苍天之下，连天圣大概也只是蝼蚁而已……”
而现在，那位智慧的师父，也早就成了他的一滴精血。
“师父……”
血魔大君绿豆的目光，似要穿透黑水河的重重黑暗，却始终触及不到那份真实。
李敢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注视着真武界一代枭雄就此草草落幕。
“快点到我身边来！”
那一开始出现的声音，又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那血魔大君大概想不到，他之所以覆灭得如此随便，仅仅是因为有人等不及了，嫌他挡了我的路……”
李敢自己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李敢一点都不觉得轻松。
“那呼唤我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曾经的圣祖？”
要说这圣祖空间中，拥有绝对权威的，自然是当年真正的圣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