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谁利用谁
武道即是天道。
武道是残缺的天道。
即便有牧武人传授武道，人族也只是“偷学”。
偷，就要受罚！
天劫是如此。
心魔更是如此！
不过，苍天大度。
只要受罚之人能挺过心魔之劫，苍天便承认你所偷的武道，已经为你所有。
所以，凡修行的武者，每经历一次武意的蜕变，都要重受一次心魔考验。
小世界的天，那也是天！
是天，就有其运转的规则。
连牧武人的主人，被囚禁在这片天空下，都无法抗拒。
遑论区区人族武者？
而自然而然的。
武意越高，越触及天之大，其遭受的心魔反噬就越是强烈。
没有人可以避开心魔。
只是会在不同的时机爆发出来！
强如尊者，或可以强行抑制一段时间，自主选择合适的时机来渡心魔。
李敢则不然。
他的境界提升的太快。
而且武意已经达到了前人所从未触及的境界！
“妖祖，你还干看着，还不赶紧来帮忙！”
心魔是天道惩戒之力，是符元柳这个自封牧武殿主，也无法干涉的。
但有人除外。
妖，虽然也是由牧武人所创造出来的。
但妖有点例外之处，毕竟是苍天所“眷顾”的种族。
其实是因为，妖之属权，并不在天。
简单来说，妖不归天管，而是归地所管！
妖祖有些不为所动，巴不得两人两败俱伤。
却听符元柳怒道：“没有我，你想通过幽冥偷渡天外天，纯粹是痴心妄想！”
符元柳所说，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没有牧武人血脉的他们，想要靠自己，在这片残缺天道下，通过修炼破界而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他们半只脚达到了那种境界，也永远迈不过去。
妖祖怕是对此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妖祖是化形的类人模样。
虽然不情愿，仍然选择出手。
不过是在确认那十几只白鲤鱼并没有异动的前提下……
李敢和符元柳武意都动用了功法和武技，白鲤鱼却根本不为所动。
妖祖虽不明白原因。
“雨！”
只见妖祖一招手，天空就渐渐落下细密黑色雨珠。
“化剑！”
那无数雨滴，应声而变化。
“落！”
一个字吐出。
无边雨珠剑雨就向李敢纷纷落下。
和李敢的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雨珠剑仿佛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在李敢头顶三尺外！
无数剑芒，将李敢里里外外全都封锁。
尤其乾坤一斩的空间也受到干扰。
符元柳身上压力顿松，终于从无处不在的乾坤一斩中脱出身来。
当是时。
符元柳将华服上缀满珠玉的腰带一抽，对着其上吐出一口金气。
“去！”
他伸手一甩，那腰带瞬间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如龙似蛇就向李敢缠了上去。
李敢正与那落不尽的雨珠剑纠缠。
几乎没能反抗，就被流光腰带捆缚住。
一刹那，四肢竟都无法动弹！
妖祖见状，脸上一狠。
双臂一拢，那漫天雨珠陡然化作小河。
小河又凌空一变，化作一柄数十丈黑色巨剑来！
“落！”
随着妖祖手掌作剑往下一压。
那巨大黑剑，就欲将李敢斩于剑下！
“慢！”符元柳惊怒。
妖祖却哪里听他的，反而更加灌注了法则之力，让黑雨剑更加锋利。
却在这时。
只见李敢头顶之上，一道邪恶恐怖的魔影，被另外一道身影硬生生拖出来。
那身影赫然也是李敢的模样！
两道身影扭曲交融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
也在这时。
妖祖抱着必杀之心的黑雨巨剑——斩落！
“啊！”
两道魅影同时惨叫。
那道魔影却是更加惊惧！
不愧是妖祖必杀一剑。
两道身影眨眼就被分开，宛如隔绝在两界。
任凭魔影如何疯狂，却始终无法跨越黑雨巨剑的剑身。
妖祖之法则，看似为剑，实为两界。
此剑名为两界剑！
当剑锋利到极致，无物不可斩断，而被斩断之物，再无法恢复如初，便是两界！
分离开的“李敢”显得十分虚弱，却一口叱道：“滚！”
甩开一脚，就将身上最后残留的魔影全都踢开！
妖祖见状，神色微变，似是明白过来些什么。
可两界剑依然在落向李敢本体！
“即便被你利用，可你还是要死！”
妖祖看出，李敢这是有意借他之力，来将心魔斩除。
不过，李敢本体此刻被缚。
而巨剑斩下，不要半息，李敢绝无逃脱的可能。
他这两界法则，除了天地，无物不能破！
就连当年大周武皇遇见他，也不敢力敌！
却忽然。
李敢背后，一轮巨大轮盘浮现。
轮盘之上刻有六面，六面之上，如有六道世界，众生之魂在其中或悲欢，或哀嚎。
随着这些生灵魂魄在六道之间轮转。
一片黑白玄光绽放开来。
两界剑斩落在那黑白玄光上，如斩在这世间最坚不可摧的事物上。
“人之生死，我之生死，还轮不到你来定！”
李敢一声冷哼，黑白玄光大放。
黑色两界剑，顿时如阳春白雪一样，缓缓消融于无形。
李敢手一招。
一直安静游弋的白鲤鱼，竟然齐齐出动。
它们扑向正化开的两界剑，张口就狼吞虎咽起来。
妖祖神色惊变！
这法则之伤，直接透进他的灵魂深处，连灵魂之海也随之崩塌。
用的力越多，此时受的伤越重！
“小子，你阴我！？”
妖祖终于看出来些什么。
李敢遭遇心魔是真，但因为心魔而失去理智却未必是真！
或者说，从头到尾，这位赤阳尊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将妖祖除掉。
可比妖祖临时起意要杀李敢，还要更早谋划！
以至于妖祖都要怀疑，牧武殿主符元柳是否也与李敢串通好了。
但见符元柳的表情，分明对眼前之景象并无所觉。
直到妖祖将话说开，符元柳才总算也认知到真相，顿时眉头大皱。
李敢却不看妖祖，而是转向那三道青色魂影：“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还要感谢你们将我的心魔唤出！”
听在三道青色魂影耳中，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这个年轻人，竟然将我们玩弄了！”
三道青色魂影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力量不自觉地溢出。
而迎接他们的，则是三色天雷的再次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