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换天宫，牧武殿
都说世间只有大裂谷和非大裂谷。
大裂谷及沿线，都被妖气覆盖，是妖的乐土。
剩下的贫瘠土壤，才被人族和灵族占据，勉强度日。
人间每一寸土地，因此都十分珍惜。
可就在这有限的土地上，明水尊主和另外三位尊主，曾经发动所有武王，几乎将这点土地都翻过来，也没有找到牧武殿的踪影！
也因此，几位尊主一度怀疑，牧武殿是否真得复辟，或者仅仅有人冒用其名。
但不管哪一种可能。
现如今自称“牧武殿”势力，实力还依然有限得很。
那么唯一的问题，牧武殿究竟藏在哪里？
苍离护法曾说过，牧武殿有四天宫。
刑天宫，换天宫，斗天宫，易天宫。
其中换天宫与易天宫，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实际上也没有错，因为换天宫正是易天宫的影子。
易天宫里，都是牧武人血脉，将来也会成为真正的牧武人。
换天宫则是牧武人招募的普通人族，他们也被赋予了相同的牧武的能力。
因为易天宫血脉稀少。
故而，当年人间牧武之事，大抵是由换天宫来代为执行。
这等秘辛鲜有人知晓。
甚至直到当年牧武殿覆灭，四天宫却只被封印了两处。
只有易天宫被大周武皇亲手所毁。
最后的换天宫则不知所踪。
而此刻，在一片莽莽妖气长河之中，一座气泡庭院闪烁着光泽。
这个气泡庭院之中，并非李敢所见到的那些腐朽之物。
一座巍峨宫殿，林道郁郁葱葱。
占地怕不是有近百亩！
换天宫正殿之中，一尊宫主宝座，立于当中。
其余数十座位，相对成两排。
此刻，这些座位上几乎坐满了人。
尤其宫主之位上的那位人物。
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人族将与大裂谷决战……”
宫主慵懒开口。
他刚开了个头，就听到有人冷哼道：“真是愚蠢！”
也不知他这愚蠢，指的是什么。
“再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来自于人族，冷嘲热讽没什么必要。”也有人不满道。
“哼，我们早就向明水尊主那等顽固抛出信号，要他与我们合作，如果他早早听我们的，人族何至于陷入如今困局？”
“没错，他们根本不懂舍小取大的道理！”
先前为人族说话之人，他的声音转眼就被淹没。
“还有殿主大人，也向那李敢示好，那李敢却分明不识抬举！”
“依我看，早日将那李敢铲除，再将明水尊主等顽固不化者一并铲除，及时开启我牧武殿大业，或许人族还有救……”
众人咋咋呼呼。
端坐宫主，也是如今殿主之位的，那位牧武殿殿主压了压手。
整个换天宫顿时一阵肃静。
谁也不会想到，如今的牧武殿殿主，竟是李敢的一个老熟人！
符元柳！
“想当年，老夫遭人族和妖怪联手，遭受重创，只逃得一缕残魂，这一万年后，才侥幸夺舍重生。”
牧武殿主虽是符元柳的相貌，灵魂却是货真价实的曾经的换天宫宫主，地位仅次于牧武殿殿主的四大宫主之一。
大周武皇主掌易天宫，也只是与他并列。
当然，大周武皇是真正的牧武人血脉，这是换天宫宫主所无法比拟的。
符元柳接着道：“成为孤魂的一万年里，我曾经恨死了人类和妖怪。不过……”
符元柳顿了顿。
“这种恨意，实际上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思考。”
“比如，我真正的仇人应该是谁？”
符元柳望向叶修远，这个他从李敢手中救下来的年轻人。
叶修远是当初金老牧武的产物，不算十分成功。
所幸叶修远天赋不错，运气更不错，这才得以将九阴宝体修炼完整。
原本叶修远九阴之力入体，很难活得久。
因而符元柳又策划，让叶修远获取大涅槃阳火，总算是稍微中和了叶修远体内极阴之力。
九阴宝体本就是从牧武人血脉中获取而来。
叶修远的体质，却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无法驾驭十分正常。
或者说，一开始就在符元柳的筹划范围之内。
而符元柳之所以要保下叶修远，因为九阴宝体还有一个大用，缺之不可！
“殿主的仇人，不是人族和妖怪？”
其余牧武殿的武者们，全都好奇望着殿主，有些不明白殿主真正的意图。
却听符元柳道：“你们练武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求武道，求长生？”有人试探着回答道。
“你这家伙，连自己的追求都不敢大声说出来，武道怕是走不长的！”
其余一些武者，顿时露出嗤笑。
也就是不能轻易挪动凳子，否则定要与他拉开距离，以免被传染。
“求武道，求长生，求破界而去！”
又一个声音，无比铿锵有力地说道。
“没错！牧武殿的牧武神功，可以将武道赋予众生，待众生成长，最终又富集于我一身，是唯一通天之道！”
又有人跟着附和道。
这些人，原本是人族武者，可能还是人族武侯，甚至武王。
他们凭什么不顾一切，甚至抛弃曾经武道，背弃人族？
只因，这里有更完美的大道！
能让武者的一切幻想，成为真正的可能！
“武道通天，永生不死！”
剩下的武者们，跟着喊出了牧武殿如今的口号。
整个牧武殿内，一时间杀气森森。
这气势，谁若挡着他们长生，挡着他们通天，势必都要统统杀掉！
“唉！”
符元柳的这一声叹息，却将高潮的气氛，陡然冰封。
“你们认清了武道的至高目标，可惜你们还没能认清这条道路上真正的敌人是谁。”
符元柳不住摇头，无比惋惜的模样。
一众牧武殿武者，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殿主意思。
“我与你们说过，在我牧武殿面前，人族是牛羊，妖怪是猎犬，都是我们可以随意取食的肉糜。”
“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们牧武殿又是什么存在？”
符元柳声音渐渐沉重，一股莫大压力顿时降临在众人身上，仿佛天空都一下子暗了下来。
“呵呵，对了，我还不曾说过……”
符元柳好似自言自语。
却陡然双眉一拧，猛地站起身来，仰望黑黢黢的穹顶道：“曾经的牧武殿……不，那些来自天外的牧武人，也不过只是一群奴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