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唯一的真相
完全屠尽大裂谷北域，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全做到的。
那些逃走的妖王，或许早已经将消息传去妖祖那里。
明水尊主作为人族至尊，更是深知自己对人族的重要性，岂能轻易犯险？
在妖祖调派妖皇来到北域大裂谷时，明水尊主早已经回到了人间府城。
而在凤主的大涅槃空间中，一大堆新鲜妖王的尸体，和数不尽的妖丹，也令凤主和灵魂分身李敢大为开怀。
妖怪不灭，烹妖便一日不停。
这是凤主强行给李敢定下的目标……
李敢不得不承认，凤主一旦认定的目标，简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从前是培养不灭永炎，现在是烹妖。
以前需要整个大涅槃圣宗来辅助。
现在只需要一个李敢。
或许，对凤主而言，折磨这个几乎毁了大涅槃圣宗的家伙，更令她感到愉悦。
且不说李敢继续为人族卖力，然后通过【烹妖录】积蓄经验值。
另一边的大裂谷中。
“该死的，那李敢好像知道我们何时来到一样，每次都碰巧避开！”
“哪有这么多巧合，依我看是另有缘由！”
几大妖皇都表示赞成。
可无论他们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腾马妖皇竟然背叛了大裂谷！
五大妖皇，花费半个月，再次跟丢了李敢的踪迹之后，终于回到狼嚎岭上暂时休整，准备重新部署。
“报！”一个大妖统领满脸惊恐地走上前来。
“何事？”腾马妖皇不悦道。
那大妖统领诚惶诚恐道：“刚刚得到消息，明水尊主杀进大裂谷北域，杀死妖王近百，其余众妖不计其数！”
“你说什么！？”
黑鳞皇猛地站起身来，一伸手就掐住那大妖统领的脖子。
那大妖统领忙拼命求饶道：“是妖祖派人传来的消息。”
黑鳞皇忙搬出幻灵子母镜，直接连接到妖祖那边。
妖祖的身边，还有黑鳞皇熟悉的妖王，也是他的属下。
此时，那妖王一见黑鳞皇，就扑通跪倒在地，哀嚎道：“大王为我等做主啊！”
黑鳞皇纵横沙场近万年，此刻伟岸的身躯也不禁感到一阵冰冷。
半晌，却冷冷道：“明水老儿杀我徒子徒孙，我便杀到他人族绝灭！”
“大裂谷唯独不缺少妖怪，只要本皇还在，北域很快就能复起！”
“在此之前，我要先杀了那李敢，让明水老儿也尝尝这种悲痛！”
“你们怎么说？”
黑鳞皇的目光扫过其他各位妖皇。
正如黑鳞皇对那些弱小妖怪的死浑不在意一样。
几位妖皇勉强没有说出几句嘲弄之语来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答复，简直是开玩笑。
话虽如此，大猿皇仍然附和道：“那李敢是必须死的！”
可即便傻子都知道，想在妖河之中找到李敢，简直是大海捞针。
集五位妖皇之力，搜寻半个月，甚至是追着李敢的踪迹去找寻的。
“各位，你们现在可愿意听我这把老骨头一言？”
幻灵子母镜中的妖祖突然开口道。
“你的建议能助我们杀李敢吗？”黑鳞皇已经将杀死李敢当成了执念。
其他妖皇也齐齐望向妖祖。
仿佛在说，如果连杀死一个李敢都做不到，那其他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妖祖：“呵呵，杀死一个李敢不算什么，你们难道在乎一个李敢的死活吗？”
几位妖皇的脸色都是微变。
妖祖却继续道：“你们所在乎的，不过是超脱这世间的桎梏，到达天之尽头，甚至超越这片天！”
“不仅是我们妖，人族和灵族的想法也都一样。”
“只不过我们妖比人族和灵族更有优势，我们可以吃人，人却不能吃我们……”
“等等，这个优势似乎也已经不存在了。”
妖祖像是调侃一样，嘲弄着妖皇们，甚至也在嘲弄着所有的妖。
几位妖皇，还有一众妖王们，看着镜子中的妖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妖王太老了。
许多妖都认为，他因为寿元将尽，所以对大裂谷的事情，已经处于即将放手的状态。
尤其最近几百年，妖祖更是不断将掌控的妖河，借各种理由交给其他妖皇。
若非他的这种“慷慨”，令众妖皇都有了期待。
或许……
早就将他推翻！
妖祖低垂的眼帘下，勉强露出一对浑浊的眼珠。
“现在有两条路。”妖祖闷声道。
众妖皇依然不说话。
“第一条路，集结全部妖皇，杀进人族府城！”
妖祖话音刚落。
黑鳞皇就是一声冷哼：“您老人家怎么不先身体力行？再说，即便我们都不怕死，舍得这万年修行，可一旦我们全体出动，灵族龙主那老家伙还能够继续坐视不理？”
虽然人族与大裂谷之争，灵族看上去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无论人族还是妖怪，都知道灵族的强大！
尤其龙主，是不下于明水尊主的存在！
四大真灵之一的真龙，龙主就是其直系血脉！
尽管龙主远没有真龙强大，可如果他铁了心帮助人族，对如今的大裂谷而言，也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妖祖闻言笑道：“既然你能为此找出理由，我便可以确定，你们并没有人族那样的勇气，第一条路就此不提。”
“你……”诸位妖皇刚要反驳，最终却只是齐齐皱眉，冷哼着没有再说什么。
即便是妖，没有心魔之乱，也不能随意欺瞒自己的本心。
大家扪心自问，还不都是因为怕死，或者希望死的不是自己，才不肯联手覆灭人族。
“那么就只剩第二条路……”
妖祖顿了许久，他凝视苍天，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直到诸位妖皇都快失去耐心。
妖祖这才开口道：“连通天地，让天地合一，将妖、人族、灵族，全部生灵都拉入最初的混沌之中……”
“这是何意？天地要如何合一？”
几位妖皇全都大皱眉头。
心中却暗骂：“妖祖这老东西，究竟还隐瞒着多少秘密？”
妖祖呵呵笑着，并不多说，而是一弹指，从幻灵子母镜中飞出数枚光球来。
几大妖皇将光球各自托在掌心。
只看了一眼，瞬间就脸色大变！
有惊恐，有茫然，有愤怒……独独没有惊喜。
“原来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孔雀妖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