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一节树根
李敢以轮回轮收下腾马妖皇一半灵魂之海。
灵魂的天性很是奇特。
就像李敢与灵魂分身之间的关系，即使相隔千万里，亦能相互联系。
所以，只要李敢将轮回轮中的腾马妖皇灵魂磨灭，腾马妖皇剩下的灵魂也会立刻受到严重损伤。
不仅如此。
作为仆从。
腾马妖皇还放开自己的灵魂之海，任凭李敢的灵魂之力入驻监视。
一旦腾马妖皇生出丝毫异心，李敢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腾马妖皇的所思所想，对李敢几乎是不设防的状态。
当然，李敢对于这位妖皇仆从，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并没有直接对他搜魂。
李敢需要一个完整的妖皇仆从。
一旦搜魂，大概率会损伤腾马妖皇的灵魂。
弄死了腾马妖皇是小，损失了他的宝贵记忆是大。
当李敢与腾马妖皇的灵魂联系建立起来的一刹那。
李敢便读到了腾马妖皇的一些心声。
譬如腾马妖皇对驼峰妖皇咒骂不已。
要不是驼峰妖皇不与他商量，就互让自爆，腾马妖皇也不至于重伤至此。
至少在气泡破碎时，面对食武围攻，他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
“我的主人，你知道我真正反叛大裂谷的原因吗？”
腾马妖皇的灵魂之海中，忽然发出沉重的叹息。
“太愚蠢了，我那些可悲的同族……请允许我用你们人族这样的称呼，因为我和他们一样愚蠢！”
“我们大裂谷轻视着溃灭的牧武殿，却做着和曾经牧武殿所做过的相同的事情。”
“我们将人族视为牧养的牛羊，定期地进行收割。”
“并最终将吞噬到的人族的灵魂之力，不断向上富集，成就妖王，成就妖皇。”
“可结果你也看见了，我们堂堂妖皇，却在天赋上输给了你们人族的尊主！”
“即使这样，我们大裂谷的同族们，还对人族的天赋嗤之以鼻，宣称苍天更加厚爱我们。”
“驼峰妖皇之死，就是为大裂谷的自大所付出的代价！”
腾马妖皇句句真心。
李敢从他的所说的每个字中，都真切感受到灵魂之海的剧烈起伏。
腾马妖皇仿佛有无数对妖的怨念，诉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背叛大裂谷，成为李敢的仆从，似乎彻底解放了他心中的枷锁。
若是一般人，在他这股凶狠念头的侵袭之下，怕是都会灵魂之海烧尽而亡。
李敢则只是安静地听着。
当然，并非干站在妖河之中。
白鲤鱼们，可是还对腾马妖皇虎视眈眈着。
李敢可不敢真自称能指使食武，最多也就是与那条白鲤鱼，稍微有一点眼缘而已。
最多，像对待赤霄雷火一样，稍微喂食一些武功。
却还不敢喂得太多。
否则白鲤鱼一时兴起，怕不是将李敢整个都吞了。
这时候，即便有【烹妖录】帮他隐藏功法和武技，也没用了。
李敢此刻，便在玉佩空间之中，这里还有一处完整的气泡庭院，正是李敢暂时将鱼缸存放的地方。
白鲤鱼偏爱自己的小鱼缸。
似乎无论游出多远，最后都能回归到鱼缸里。
而气泡庭院已经毁掉的，鱼缸也随之崩碎，那里面的白鲤鱼才会另寻栖身之所。
因此，有个别的气泡庭院中，存在两条甚至更多白鲤鱼。
“如果按照一个庭院至少一条白鲤鱼的标准，还有更多的白鲤鱼不知去了何处，或许已经死掉了……”
时间太过久远。
人间没有白鲤鱼的踪影。
妖河之中，亦难以寻觅。
不过，这改变不了白鲤鱼很危险的结果！
当驼峰妖皇残余的气息全都被妖河冲走，白鲤鱼寻不到食物，也终于自行离开。
李敢这才从玉佩空间中走出来，乘坐着一叶灵舟。
此时的一叶灵舟上，气氛微妙。
腾马妖皇自顾自地在疗伤。
正兴王和独孤剑王，无比戒备，神情无比复杂且古怪地，望了望腾马妖皇，又望了望李敢。
将尸依然一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神态。
金羽鹏妖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大不一样。
受到李敢不断熏陶，此时即使面对血脉压制的腾马妖皇。
金羽鹏妖亦没有感到任何惊惧！
“我不能输给他！”反而，视之为竞争对手！
“妖气源自于地下妖河，听说妖祖有控制妖河流速的手段，人间妖潮的爆发时间，也都是妖祖一手操控。”
李敢一提出这个问题，正兴王和独孤剑王全都竖起了耳朵。
人族中的强者都知晓这个隐秘，却不敢透露给弱小的其他人类。
若是让那些弱小者得知，他们之所以还能安稳地活着，全因为大裂谷的施舍，而不是因为他们卖命地抗争。
这结果，对人族抗击妖怪的信心，将产生巨大影响！
甚至大裂谷一方，也十分默契地并没有将此消息扩散开来，他们似乎乐于见到人类的顽强抵抗。
现在，两位武王已经知道缘由。
大裂谷乐于见到人族在抗争中变得更强。
只有这样长成的人类武者，才值得被他们留下来当成食物。
就听李敢问道：“那你可知道，妖祖是如何操控妖河的？”
腾马妖皇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从自己所带的骨戒中，取出了一截……树根。
“这树根是什么东西？”正兴王奇怪道。
因为这根树根，看上去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就像是随地可以挖到的树根一样。
“控制妖河，只凭这节树根就可以了。”
腾马妖皇一语将几人都狠狠震撼了一下。
“这不起眼的树根，竟然是一件重宝？！”李敢也大为诧异。
腾马妖皇主动将“树根”献上。
李敢抓在手中。
“咦！”
顿时察觉到一些异样。
这树根中，仿佛有泉水在流动。
然而，李敢却眉头一皱。
“这树根中存在某种法则，但并非我等所领悟的武道可以破解的，需要修炼妖气之躯，才能将之催动。”
换言之，这树根只有妖怪才能掌控。
“这仿佛又是苍天的一处不公……”独孤剑王气愤道。
李敢却道：“天有天道，地有地道，只能说这地道与我们人族八字不合！”
时至今日，李敢已经不去想什么公与不公。
人族最终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人族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