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没得商量
“好啊，其实我也不想动手。
能心平气和的就把事情谈妥了，我又何必费那个劲儿，去做这些粗鲁之事？”
封晟仔细看了下来人：
九阶妖兽，不过与另外这五人相比，气息却是浑厚得多，实力上也要强悍得多。
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来应付此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现在自己境界跌落，想要对付这老头儿确实很困难。
选择跟他和平谈判，倒不是说封晟他怕了对方，只是想看看对方想干些什么，能否舌绽莲花，把死的给他说活了。
看到封晟这么好说话，原本因为双方大打出手，都已经快要打得难解难分，感觉调和已经是希望渺茫的大白蛇，此时眼睛一亮，心中喜悦万分：
只要自己诚意够了，也许这一场灾难，在无形之中也就能被巧妙化解开了，
“先前不识封城主大驾光临，起了误会，所以才有了这般的冲动，还请您莫要怪罪。
只是，在下斗胆能否问一句，我们万龙窟，是哪里惹怒封城主您？
也好给我们个机会，改过自新不是。”
大白蛇连连道歉，态度很是诚恳，只是其中的一些话却是在模糊概念，混淆视听——真的因为一时冲动就喊打喊杀的了？
虽然这其中是封晟先动的手，但想必如果换做是别人，还想让他这般对待，那也是妄想。
这还真不是他们娇纵肆意，横行霸道惯了，又哪是一般的冲动。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重点。
“你们开罪不开罪我的不重要，我也不会把你们这些蝇营狗苟放在心上，”
封晟这话到是真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宅心仁厚，看得多了，也就看得开了，随风而逝。
只是封晟接下来的话，就让对方的脸直接黑了下来：
“不过，我此次来乃是为下面那只小云雀，替她讨回个公道——你们的三少爷屠戮她们一族，杀人偿命，这事你看应该怎么办？”
“这，这个，我们愿意赔偿道歉，每一个云雀族死去之人，我们愿意赔偿一百颗中品真元石，不知您觉得意下如何？”
大白蛇开出这个条件，差点引来五头蛇长老们一齐反对，只是碍于族长身份，这才将反对声压下，没有说出来。
真元石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就是妖兽也需要不少来进行修炼。
而这每人一百颗中品真元石的条件，在别人看来也是足够丰厚：
要知道在其他地方，就有人会为了一颗小小的中品真元石卖妻典子，更何况是这般巨大的财富。
像封晟这般出身名门之人，那自然不愁什么资源，对待民生疾苦上也未必就能感同身受。
大白蛇见到封晟没有立马答应，以为是自己开的价码太低，以致于对方不满，便说道：
“不知先生想要多少，老朽答应便是。”
“你以为我是想要趁机讹诈你一笔吗？”
对方那点小九九自己心知肚明——无论现在他们给了多少钱，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等自己一走，再把云儿姑娘一抓，到时候这钱，她不照样一分不落地给吐出来。
就全当让她替自己保管一阵子了，又怎么不爽快。
封晟朝着对方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对苦主看去，说道：
“这件事你不该问我，而是苦主才对，她说多少就多少！”
说着，封晟一道真气牵引便将云儿姑娘给升了上来。
这是封晟对她最后的一点考验：
如果她的报仇意志不坚，那就算自己帮她帮仇灭了这万龙窟，意义也不大。
而且她值不值得让自己帮她，就取决于她的一念之间，反正自己也展示了足够的实力在她面前，若她放弃，那就让一切随风，不了了之吧。
“多谢公子。”
隔着老远的距离，小云雀对着封晟叩头跪下道谢。
不让她过来也是为了确保其安全，谁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反正也没有必要。
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以在场所有人的耳力，完全能够听得清对方说些什么。
转而，小云雀站起身，对着大白蛇说道：
“我不需要你们的什么道歉，也不需要你们的多少赔偿，我只要你们做到一件事，做到了这一切仇怨，从此一笔勾销——我只要我那些死去的族人全部复活！”
说着，云儿姑娘她情绪都有了波动，眼眶浸湿。
“听清了？人家只要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族人复活过来？”
对小云雀的这个答案，封晟还是颇为满意，生怕这些个老家伙听不太清，封晟提高了音量大声说了一遍。
“这…”
大白蛇无言，创造可比毁灭来得容易多了，杀死一个人或许就是一个眼神，一个意念的事，但要想复活一个人，哪怕他只是个微如蝼蚁的凡人草芥，那也是难如登天，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别说是他、封晟，就是远古天庭四帝，或者掌控死之国度、灵魂的舵手，地狱之主冥帝，怕也是无能为力。
起死回生，扰乱了大道秩序，本就逆天而不可行，即使被人丧心病狂一不小心实现，那也只能是灾祸不断。
修士修行逆天改命，掌生死，逆时空，跳脱轮回，其实也仅是改变一种命运，而换成另一种命理而已，终究得臣服于某种规则之下，谓之道。
天道，源也。
“好了，人家的意思，想必你们也是足够清楚明白。
你所看重的，在人家眼里分文不值，人家所看重的，也已经被你们所破坏。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现在我给你们的还是那两个选择：
其一，我亲自动手；其二嘛，你们自己乖乖的引颈就戮，自我了断吧。”
“没得商量吗？
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救生不救死”：
素来听闻封晟城主仁义，难道就不肯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死去的云雀族人是命，我们又何尝不是？
若是你能饶了我们一回，不也等于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福德无量吗？”大白蛇恳求道，态度非常诚恳。
“恶不惩，则善不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们的命是命，难道死去的云雀族一族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就这样放过了你们，又如何给死者一个交代？
放任你们作恶，又对活着的世人造成威胁，谁能安心？
哪个不会成为你们下一个的刀下鬼？”
“如果先生是担心再有这类恶性·事件发生，我可以在此立誓，今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有违天和之事，否则我万龙窟以及九婴一脉，不得善终！不知意下如何？”
大白蛇对今后种种的承诺是娓娓道来，但对弥补云雀一族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公子…”
不远处，云儿姑娘不禁失语。
这万龙窟之主还真是长得一张巧嘴，看着封晟这番犹豫不决模样， 她怕封晟一时心软，还真会放了他们一马，内心是各种的不甘。
“值得可怜，却不值得同情，更加不可能被原谅。”
好歹也是一族人的性命，要说抹杀就抹杀，自己还真的是有点于心不忍。
封晟他人本就心软，如果不是内心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慈手软，恐怕还真就有可能仅是将他们这头儿给灭了，放过其族人子弟一回。
所幸没有被一时的同情心泛滥所掩盖，但封晟在下死手之前，也留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自己选择：
“没得商量，你们是选择体面的自我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死亡并不可怕，不过是眨眼间的痛楚罢了。
将这份悔悟带到地底，记住下次轮回之时，千万不要再作恶了。”
封晟最后通牒已经下了，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我自知御下无方，罪孽深重，如果我的死能够让先生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下一丝血脉，就是一死，也必当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大白蛇一副慷慨就义，准备自我了结，看得还真让人动容，感到痛心不忍。
对方真的这么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