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4】 暗裔间
在见到了那一颗宝石特殊的七彩光辉之时,亚索终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弑君者·亡灵勇士·塞恩。
那颗宝石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嘉文一世皇冠上的七彩明珠——而嘉文一世死后,这顶王冠被连同塞恩一起下葬了,以至于嘉文三世现在头顶的皇冠严格意义上说还是一顶仿制品!
而确认了塞恩的身份之后,之前的一系列疑问终于也迎刃而解了……怪不得这家伙“越杀越强”,塞恩被动嘛!
至于为啥塞恩会失控……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在确认了塞恩的身份之后,亚索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毫无疑问的,他要做的是帮维迦解决掉塞恩。
嗯,确切的说……是在不需要维迦帮忙的情况下,单独解决掉塞恩——既然已经是在打维迦的主意,亚索自然早就开始思考怎么把维迦也拐到福光岛上了。
像博勒汉姆村民一样哄着?
没那个必要!
思来想去,亚索还是觉得如当初莫德凯撒一般、让维迦承认自己才是“更伟大的邪恶”才是更好的办法!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塞恩就是最好的靶子!
……………………
“那么。”大步上前,亚索的身躯开始随之扭曲膨胀了起来,“聆听……灭绝的死寂吧!”
遵循着踏前斩的脚步,亚索背后暗风双翼终于张开,岚切和魔剑被握在他的双手之中,澎湃的力量化为宛若实质的潮汐,呼啸着席卷了整个修罗战场。
战士尸体上的虫蝇再也无暇吮吸即将腐败的鲜血,只是在这惊人的暗裔之威下战战兢兢;而天空之中盘旋的秃鹫更是纷纷倒栽而下,一头扎在了因鲜血而松软泥泞的地上。
这一刻,博勒汉姆的风仿佛都停下了。
天地之间,只有亚索那向前奔跑的脚步声依旧清晰,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了跳动的心脏上。
维迦这时候早就已经惊呆在了原地——恍惚间,他似乎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哈哈大笑着伸出了自己铁护手、然后扼住了自己脖子的军阀、又一次听见了那声跨越了千年的“问候”:“啊哈,约德尔人,你好啊!”
邪恶小法师的身躯开始战栗,但他说不清这究竟来自于恐惧还是兴奋,虽然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属于亡者那独有的腐败气息,但威势却一般无二,这种威势也正是维迦所希望的、所期待的、所渴望的、所无法拥有的!
愣在了原地的维迦没有继续释放扭曲力场,而亚索也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两人就这样错身而过,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默契接力。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亚索手中的岚切就以疾风斩的形式,径直斩向了塞恩。
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斩击,满脑子杀戮的塞恩可没有防御的意思,他迎着亚索的长剑迈开脚步,将手中那根用以攻城的柱子高高的举在了半空之中。
随着塞恩体型的不断膨胀,这根柱子已经从“齐眉棍”变成了“单手锏”,而亚索就算是施展了暗裔之躯,其实也只勉强达到了塞恩肋部的高度,身高臂长的塞恩似乎完全占据了优势。
然而,没有章法的胡乱挥舞就算有了攻击距离的优势,也依旧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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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岚切去势不减,青芒暴涨,亚索左手的上,那柄传承自亚托克斯的魔剑则是在这一刻变得漆黑如墨——就在塞恩举起了手中柱子的时候,魔剑也随之向上倒斩,看似笨重、实则锋锐的魔剑后发先至,干净利落的将塞恩那紧握着武器的右手沿肘切下!
仿佛是毛衣开了线头一般,随着塞恩右臂被切断,他庞大的身躯毫无征兆的开始了崩溃——他身上这扭曲的血肉,不过是暗裔残留的血魔法的造物,而切断这一根手臂的,是货真价实的暗裔之刃!
这一剑下来,凝聚着塞恩身躯的魔法终于失效了。
鲜血开始喷涌。
断掉的那支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半空中就开始解体,等落到地面上的时候,早就化为了一团肉泥。
而与此同时,塞恩身躯上,原本属于诺克萨斯士兵的血肉也失去了魔法的作用,化为了死物,开始自发的被剥离下来——虽然塞恩的杀戮欲望尚未止歇,但就算他竭尽全力,却也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了!
几乎在手臂断裂的同时,亚索右手的岚切也携疾风之力,轻轻松松的切入了塞恩的心脏……或者说,本体!
青色的剑芒刺穿了塞恩庞大的身躯,也刺穿了扭曲血肉保护下,塞恩本来的身躯。
当血魔法失效、扭曲的血肉崩溃之后,之前的那个巨人大部分躯体早就化为了地上的猩红,塞恩和亚索身躯的大小对比也随之而逆转,前一刻还是只至腰腹的亚索向上刺穿了塞恩的心脏,下一刻就是剥去了扭曲血肉、恢复了原本大小的塞恩被亚索的青芒挑在半空之中。
“诺克……萨斯!”
时至此刻,塞恩的双目之中依旧满是疯狂,依旧充满了杀戮的喋血欲望。
但很可惜,在压缩的面前,这种疯狂并没有任何意义。
下一刻,亚索将暗裔魔剑也高高举起,双剑在空中交错而过,随着疾风和暗影同时划过,这位诺克萨斯曾经的诺克萨斯之手、尚武时代最后的残党,终于彻底告别了符文之地,陷入了永恒的死亡。
那一瞬间,亚索仿佛瞥见了恶狼那忙碌的身形,而亚索却没有跟那位死神打招呼的意思,只是上前一步,俯下身去将那顶镶嵌在塞恩脖子里的皇冠取了出来。
对于亚索来说……这顶皇冠也是此行的重要收获。
寻了一面诺克萨斯的旗帜,胡乱将皇冠抹净之后,亚索终于看向了不远处的维迦。
随手将皇冠收起了,亚索将双刃都扛在了肩膀上,嘴角第一次出现了笑意。
“告诉我,约德尔人。”亚索的声音并不可怕,却让维迦打了个寒颤,“究竟谁才是最伟大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