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王碰瓷
“哟，这不道观里的老王吗？”
一个流里流气的身影挡住了王九的路。
村里的张三，三天两头的找事。
王九拄着拐杖，心中烦躁，这两天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他也没心情应对张三。
要不是他九岁那年根基受损，导致身体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力气，他早就把张三打一顿了。
“怎么不说话？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哟，老王你手里这不会是快递吧，你还会买快递呢，让我看看你买的什么东西！”
张三说着就抢走了王九手里的快递盒，直接撕开箱子拆开了。
“切，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马桶搋子！你这老头还挺时髦，都会买快递了，看来手里还有点钱啊，要不给我买点东西？”
这村里没有人知道王九真实年龄不到十八，他们都当九年前来村里面的两个老道士都七老八十。
张三最爱干的就是抢王九的东西，看着他腿脚不便追不过来的样子，就会非常得意。
王九以前还得调养身体，少有跟他计较，但他这人又爱记仇，每笔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看了一眼周围，扫到村口小卖部门口蹲着抽烟的几个大爷。
于是他忽然之间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诶哟！”
王九佯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腰。
“来人啊，快来看看，这杀天刀的小混账又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反正王九对于别人喊他爷爷这事都早就习惯了，自称老头也很心安理得。
“张三啊，你天天去我们道观抢东西也就算了，我年纪大也不跟你这个小孩计较，可我身体真的不行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张三表情狰狞了一下，气得跳脚。
“死老头子，你可不要碰瓷，我可没有碰你！”
小卖部门口的几个大爷已经跑过来围观了，甚至还呼朋唤友的来了一群大妈。
“是张三吧，这张三越来越过分了，天天偷鸡摸狗不学好，现在还打老人了！”
“他以前不就爱抢他们道观的东西吗？现在打人也不奇怪了。”
张三闻言下意识的辩解：“我没有，是他自己倒下的，我根本没有打他，我就是看看他快递有什么东西！”
王九哭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老头子还碰瓷你吗？我拿着快递打算回去，你抢走我快递就把我推倒，张三啊，这些年你抢走我们道观多少东西，你问问大家伙儿！”
周围人赞同的点头。
“是啊是啊！”
“张三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来人家两个老人家生活的就不容易，你现在还打人，人老王年纪一大把了，你这推一把推出来什么事儿了怎么办？”
张三恶狠狠的看了一圈周围。
“反正老子没有碰他，就是他碰瓷！妈的老王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真的把你的腿打断！”
王九表情忧伤，喃喃道：“老头我命苦，小的时候就颠沛流离，年纪一大把了，在这里扎根，还天天被人欺负……”
说着，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说没碰我就没碰我吧，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没碰我吧……”
“什么叫就当没碰你？老子就是没碰你，你他妈的……”
张三气的脑袋充血，而王九畏惧的后退了一点。
旁边的人见状更加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张三真是废了，唉！老张家怎么生出来这种儿子！”
“你看老王这瘦小干巴的身体，幸亏这没摔出什么事儿，可怜哟！”
“不会要动手打人吧？不能吧，要不然报官府吧？”
“算了算了，我不跟小孩计较。”王九叹气。
张三忍住了动手的冲动，重重的把马桶搋子扔到了王九身边。
“你给我走着瞧！老东西！下次我一定会把你腿打断！”
他还算有点理智，知道王九身体不好，没敢真打。
王九心里闪过一丝遗憾，张三要是动手，他就能让这小子至少三年都不会在他面前晃悠！
小卖部的老板娘见张三走了，过来把王九扶了起来。
“王道长，去我那休息一下吧，唉，张三那个小王八蛋越来越过分了！”
王九面上苦笑着摇摇头，只叹气。
老板娘给他倒了杯水。
小卖部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
“根据我大夏专家仔细研究后发现，灵气复苏指日可待，自从五百年前灵气灭绝，黎州大陆再无修行者，好在科技崛起，发展至今，如今如果灵气真的复苏，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钦天监专家……”
王九一边喝着水，一边盯着钦天监那个专家。
他的表情奇异，不过无人注意。
旁边抽烟的老头嗤笑：“天天嚷嚷着灵气复苏，我小的时候专家就说要灵气复苏，现在也没见复苏成啊！”
“就是，什么狗屁专家！还钦天监的，天气预报都做不好，还灵气复苏！你说是不是老王，你不是道士吗？你说这灵气能复苏吗？”
王九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并没有加入交谈。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他拿着马桶搋子慢吞吞的离开了小卖部。
身后的几个老头还在聊天。
“这老王又瘦又小的，总感觉他活不长似的，他们道观还天天给人办丧事，也难怪那张三天天找事，瞧着怪晦气的！”
“怎么说话呢，你家要是人死了不得找人办丧事？小心回头你身后事人不给你好好办！好歹是个道士！”
“得了吧，他能不能活得过我都是回事呢！”
……
王九走到道观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
他一边艰难地夹着马桶搋子，一边在身上摸索着钥匙，眼中却是一阵冰冷。
有人来过了。
他就知道这几天不太平。
也不知道道观里那老头怎么样了。
他像是终于摸到了钥匙，慢悠悠的打开了门。
门打开了，但道观内一片狼藉。
神像被直接扒拉了下来，供台上的东西也全部都被打碎，桌子都被打断了一条腿。
本就不大的院子，仅有的一个破石桌子也已经碎成了石头。
院子中间地上，一个染血的道袍躺在那里。
是老道士的衣服。
王九心中微沉。
但很快，他抚着胸口，面上做出震惊的看着院子里，拄着拐杖大步的朝着屋内走去。
看着屋里面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样子，差点气的仰倒过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诶哟——哪个天杀的混账干的好事啊，张三！是不是又是你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