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似是故人来
“不如让徐小姐替九弟诊治一番。”
话音刚落，帝后对视一眼，眼中有些无奈和怀疑，刚想开口，就听见李恒寅拒绝的声音，“多谢父皇母后关心，儿臣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喝茶有些呛着了，不必劳烦神医了。”
“当真无事？”皇后关切地问道。
皇后一生两子一女，二皇子和六公主以及九皇子，唯独九皇子从小聪慧过人，偏又多病多灾，叫她日夜挂心。
“当真无事。”
面对自己的母亲，李恒寅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拉起伊苏的手，带着她来到大殿中央跪下，“此去寻药，皇儿不止寻得奇药得以痊愈，更寻得此生挚爱，请父皇母后成全。”
高座上的帝后已然失神，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落在伊苏身上，方才没有注意到，如今李恒寅都把人带到了眼前，他们却是大受震惊。
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李恒寅信中所言的惊喜是为何。
“阿姊。”皇帝听见身边皇后的呢喃，手背上被一滴滚烫的热泪晕湿。
就在众人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皇帝开口了，“孩子，你上前来。”
伊苏感觉到李恒寅推了推自己，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惊喜。”李恒寅动了动嘴唇，眼中带着笑意。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他果然是别有用心！竟然招呼都不打就拉着自己求婚，有这样求婚的嘛？
不过伊苏也明白过来没什么危险，起身向前几步，走得离帝后更近了。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看着伊苏，若说刚才惊鸿一瞥只是眉眼相似，此时站在这里，通身的气质也相差无几。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李恒寅，小子，心机挺重。
“民女名叫伊苏。所谓伊人的伊，枝叶扶苏的苏。”
“伊苏。你能摘下面纱让本宫看看吗？”皇后整理好情绪，柔声说道。
伊苏回头看了一眼李恒寅，见他点了点头，便将面纱摘下，面纱离开的那一刻，整个迎秋殿都静下来了，连蜡烛燃烧的噼吧声都能听到。
“姨母！不对！”坐在靠前位置的二皇子李恒允不可置信地看着伊苏，
“韩夫人！”
年少的人惊艳于伊苏的美貌，而年长一辈的人则惊异于她与另一人肖似的面容。
高座上的皇后已是泪流满面，堂下窃窃私语，在讨论着与伊苏相关的过往。
伊苏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这一幕让皇后更是两眼朦胧，曾几何时，她的阿姊也是这样，同样的妆容，相仿的红裙，立于天子堂下不畏不惧。
“二哥，这是怎么了？”
五公主见母后哭着哭着还想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
“这个姑娘可能是姨母的孩子。”二皇子小声解释道。
“姨母？”五公主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嗯，母后娘家有一个亲姐姐，嫁与镇北大将军韩飞。二人婚后一直坐镇江淮城。八年前江淮一战，韩将军战死，姨母死守江淮城，在城墙上中箭身亡。姨母和韩将军育有一女，城破后不知所踪，有人说是死在江淮城了，有人说是被大宁国的人掳走了。”
二皇子缓缓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惊得五公主瞪圆了眼睛。
“那她岂不是我们的表妹？”
“估计是了。”
若说样貌有八分像，这通身的气度便将那两成都补上了，小九这次真的是搞出一个大惊喜来。
当然，这其中缘故帝后自然不会在此时同伊苏一一说清楚，“伊苏，小九所求你可愿应下？你若不愿，朕可以赐封你为公主，与小九兄妹相称，便断了他的念想。”
听到皇帝这番话，不只是伊苏瞪大了眼睛，三皇子也惊呆了，他身侧的徐阮玉更是绞着手里的帕子暗恨，这个女人什么来头？就只是站出来就抢了她原本要在这大殿出的风头。
“小伊。”
李恒寅连忙在她身后轻声提醒，生怕她说一句不愿意。
“民女愿意。”
伊苏回过神，瞪了一眼李恒寅，她这答应下来就算是近亲结婚了吧！小伙子，这可是有很大问题的！
“那朕便做主，替你二人赐婚，韩将军戍边有功，朕便替你出了这嫁妆，跟五公主一样，皇后你看如何？”
“多谢皇上抬爱。”皇后擦了擦眼泪，连忙起身谢恩。
“皇后免礼，阿姊对你我二人的恩情朕铭记在心，便是你不说，我也懂得。”皇帝牵起皇后，而后看向李恒寅，“明日记得来宫里陪你母后说说话。今日你们玩罢！我与皇后有些累了。”
经过这一番情绪大起大落，皇后的脸上早已有了倦意，便挽着皇上先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李恒寅，“明天记得带伊苏一起。”
“儿臣听命！”
“恭送帝后！”
等到帝后的依仗消失在迎秋殿，李恒寅开心得从地上爬起来，牵起伊苏的手，“我们也走，我带你去逛陵城的夜市。”
他可是说到做到的男子汉，趁着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先溜为敬，不然被缠上，可得磨蹭老半天了。
“说说看什么情况？”
一上马车，伊苏就毫不客气地揪住李恒寅腰间的软肉，难怪非要缠着她进宫，搞这么一出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她。
“嘶～好疼好疼，我只是单纯地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李恒寅连忙握住伊苏的手告饶道。
“好得很嘛！我一直以为你之前说的家里长辈是忽悠我来着。”
伊苏瞪他，手上的力道顺势小了一些，最后被李恒寅抓着手不能动作。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给你看一幅画。”说着，李恒寅从车厢的壁柜里拿出一幅画徐徐展开，画中的女子明艳端庄，她脸上的妆容与伊苏今日的妆容一模一样，因此帝后才能一眼认出她来。
“这是你娘的画像，也就是我姨母，你应为韩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