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站(36)
“嗯?虽然是难看了点,但也没有危及到性命。”
顾梓萱赶紧将池桑给拉到一旁,看着那些里里外外围着的人,顾梓萱小声的说道:“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也相当于废了。”
“这话怎么说?”
池桑不懂,白依山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身上的伤看着的确吓人,但又不是致命伤。
“这个嘛,是一种规定,天子身上是不能有污点的,若是其他地方倒是还能瞒着些,可你看那张脸,谁看了不吓人的?”
也就是说,白依山已经与皇位无缘了,就因为他面容被毁,有损皇家颜面。
“如今怕是回到京城都是一件难事了,那些迂腐的老头,看到白依山这样,指不定就立刻倒戈了。”
“所以说,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吗?”
好不容易将人给找回来了,却是又添了一次堵,想着心里头就越发的郁闷了。
等到第二日天明,几个老大夫围着白依山一宿,终于是让他退了热。老大夫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保住了这条小命。
“孟尽闲,你怎么来了?”
“昨天夜里接到通知,我本想着连夜出来,可城门已经关闭了,今日在城门口守着,第一个就出来了。”
褪去身上披着的披肩,他在门口搓了搓手,带去一身的寒气才往屋里走。
“白依山在哪?”
“屋里头,你自己去看看吧。”
顾梓萱眼中复杂的情绪被欣喜的孟尽闲错过了,他高高兴兴的往屋内走去,嘴里还不断的说着“谢天谢地”。
“我看他一会是真的会谢。”
顾梓萱摇头,从昨天到今天,她眉头就从来没有放平过,一会恐怕又要多一个和她一样的人了。
孟尽闲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白依山还没醒过来,如今正睡着。
“你们,可告诉他了?”
“没呢,他一直陷入昏迷,从回来以后便一直没有醒过来,如今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本以为找到他便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可如今……”
如今白依山也是不能进京的,他们在想,或许那些人本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这比直接杀了白依山还要难受。
“那我们该怎么办?京城现在如何了?我外祖呢?他们在狱中可受到逼问了?”
那死倔的老头,就算是被关在牢中受苦,他也绝对不会服软的,那些看人下菜的官兵,指不定用什么法子整治他呢!
“我让人打点了,老太傅如今在狱中过的还行,就是生活差了些,但是却没有被严刑拷问。”
可若是他们再不想出法子,就不只是严刑拷问了,指不定便是全族流放。
“十三皇子便是王家这次的傀儡,他才十二岁,便被推到了人面前。”
若不是这次王家的大动作,又有谁还记得那个养在深宫里面无人问津的皇子。
“虽然是王家推选出来的最好拿捏的一位皇子,但也不见得就是无辜的。”
在一旁默默听着没出声的池桑突然出声,她的想法让周遭人都愣住了,随后便又点头同意。
也是,毕竟是皇家子嗣,谁知道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解决京城中的骚动。太子失踪,皇帝重病,如今整个皇城都被王家给掌控起来。”
虽然几位朝中大臣也坚持反对王家的变相篡位,可白依山一日不出,他们便没有绝对的话语权去扳倒王家。
“其实,也不需要白依山出场,不过是一个长的像太子的人出现不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顾梓萱便明白了池桑的意思,青松与白依山长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所以……
“可我们从哪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如今时间紧迫,若是让人假扮,迟早会被看出来的,到时候便是欺君罔上,直接就是砍头诛九族!”
“人我倒是能立刻给你找一个出来,就看你敢不敢了。”
顾梓萱留在院子里照看白依山,而池桑则是跟在孟尽闲身边混进了京城中。
“这是小五的产业,这些年小五一直都在为了成为一名女商人奋斗,除了这间玉器铺子,还有临街的几个胭脂铺,成衣铺,还有一些其他的……总之,前些日子你那般说小五,你该给她道歉的。”
如今玉器铺子已经关门了,池桑是带着人从后门进来的,她一边上楼一边数落孟尽闲。
“抱歉,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那些画像都不是我想说的,我只是想告诉她陈辽不值得,可到了嘴边话就变味儿了。”
孟尽闲也很自责,他每次说错话便会不断的打自己的嘴巴子,可当顾梓萱和陈辽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嘴。
“原谅你这话,我是不能帮小五说的,等下次她进京,你自己跟她说吧。
也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人还在不在了。”
池桑说着便转移话题,他们来到二楼的最里间,随后池桑让孟尽闲在外头先等着,她直接推门而入。
房中空无一人,床上用品摆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房间里也是一切物品都和之前一样,似乎从池桑离开后便没有再动过。
“走了么?”
说好的报恩,如今人倒是自己走了,也不知会一声。不知怎的,池桑心里头忽然有些空落落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生病了吗?等有机会定要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我不过是出去寻找吃食,你变了带着人突然闯了进来,亏得我不在屋里,要不然早就要被你给看干净了。”
池桑猛地转身,门口青松不知何时出现的,手中提着一包糕点。
“你店中的任务都回去了,走的时候还将小厨房地东西都打包的一干二净,他们好像忘记屋里面还有一个人了。”
掌柜的知道他们身后地东家,如今周家遇难,他们便以为这铺子也开不下去了,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这几日都是我自己出去觅食的,你也知道,我这脸可不能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