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啥也不是
赵佶微微颔首,故作淡定的摆出一副为老不尊的姿态,说道:“我做皇帝的时间长,比你有发言权。”
“是吗?呵呵。”赵烁笑得愈发冰冷,一字一顿的啐道:“你的发言权就是纳贡称臣,就是摇尾乞怜吧?或者你提拔奸佞,自挖大宋的墙脚?”
赵烁话音刚出,宋徽宗赵佶就懵比了。
他万万没想到宋钦宗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且他觉得眼前这个儿子,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哭鼻流涕、软弱无能的赵桓。
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面子受损,赵佶也不禁气急败坏了起来,大声斥责道:“赵桓,你放肆,我是你爹!”
“那又如何?自古为臣,先君后父。”
“朕如今是大宋的皇帝,是要跟江山社稷共存亡的。”
赵佶愤怒的脸颊抽搐:“那你也不能如此放肆。”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操这份心干嘛?
既然这个逆子要跟江山社稷共存亡,那就有他去吧。
只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的太高冷了。
居然不跟金人议和?
这是宋徽宗意想不到的。
所以他极力平复心情,说道:“言归正传吧,我听说城外的粘罕要一个劲的跟我大宋求和,你为何不同意?难不成执意要将城内百万之众都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哦,摊牌了?你找我过来就是要继续软骨头的求和?”
“你不会真就一直为人求来的和平是真的和平吧?”
“那不过是助涨金人嚣张气焰,让他们对我大宋继续敲骨吸髓。”
“赵桓,你太放肆了。”宋徽宗愤怒的拍案起身,冷眼盯着赵烁:“你小子也别跟我兜兜转转,现在应该趁机跟金军谈和,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这又是哪个生孩子没屁股的大臣给你提的建议?”赵烁问道。
“这还需要有人提?但凡是个有脑子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看着宋徽宗一脸认真的为自己辩解的表情。
赵烁心底的厌恶感愈发强烈。
宋徽宗说他有脑子?
老子要笑尿了。
索性赵烁也不给好脸色,当即说道:“大宋只有一个皇帝,便是我宋钦宗!”
“如今抗金之事,朕已筹备妥当,谁要敢贻误,一缕军法处置。”
“朕劝你,劝你们不要再犯错了。”赵烁放了一句狠话,转身便往宫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隐忍不发的赵楷终于说话了。
他朝着赵烁喊道:“皇兄,你是大宋的皇帝,可是有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吗?”
赵烁刚走了两步豁然转身,杀人的目光凝视着赵楷:“怎么?你要站出来装大头吗?今天正好在这儿,朕就跟你摊牌了,你在军备司贪腐了多少年?几乎掏空了大宋的军事底蕴,你还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权朕大度?!”
赵楷听闻此言,心头猛的一颤。
忙不迭的摆手解释道:“皇兄,绝无此事,这一定是哪个狗贼构陷本王!本王作为皇亲国戚,岂会贪图那等蝇头小利?!”
“是啊,生孩子没屁股的烂仔才会做那种事。”
赵烁又撂了一句粗口,悍然离开。
赵楷脸颊剧烈抽搐,耳根子火辣辣的发红。
宋徽宗赵佶则更加气急败坏的指着赵烁的后背叫嚣道:“赵桓!你玩大了,忘祖背典了你!你……气势我也!”
赵烁急匆匆的离开延福宫。
到了宫门口,站住身形冷静了一下。
现在他已经弄明白了。
如今的朝堂大局,已经明显出现了两个派系。
而且是旗帜鲜明的徽宗派跟自己这股新崛起的钦宗派。
像赵楷这样曾经受宠,今日又没有得到恩赐的王爷,他就是妥妥的宋徽宗的附庸。
昨天他见赵烁的时候,还大言不谗的要推荐他的部将蒋荣趁胜出击金军呢。
今天就跟宋徽宗一起提倡议和。
这主意改变的要不要太快?
其实说他朝三暮四,没有主见已经算很尊重他了。
主要他在历史上就是一个无法洗白的投降派。
蒋荣不过是被赵楷洗脑了罢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宋徽宗想要借机打压皇帝的事情,势必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波澜。
这件事赵烁也早就做了打算。
毕竟,现在金军还没有破城。
大宋庙堂处于二圣共掌朝局的阶段。
自己先斩郭京,又杀徐秉哲。
再到将孙傅打入天牢。
这些行为明显激起了朝中那些老牌大臣的不满。
那帮人瞅准机会就要绊倒他。
现在也指定要跟宋徽宗鬼混。
毕竟,宋徽宗禅让半个月不到。
很多人还坚定不移的认为宋徽宗禅让是头脑发热,被李纲给洗脑了。
实际上,宋徽宗那一手扶持起来的党羽,如今在庙堂上势力强悍。
要想排除这些不同的声音,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杀了徽宗。
然而,弑父篡位可是王朝大忌。
要选择皇权,就得背负无法洗刷清楚的骂名。
所以不到最后时刻,赵烁不会选这一步。
而是会继续不动声色的扶持自己的羽翼。
等到羽翼丰满之后,即便宋徽宗赵佶喊破嗓子也就无可奈何了。
赵烁前脚刚刚离开延福宫。
赵楷就迫不及待的拿出赵烁上台后创办的《抗金策论》。
宋徽宗拿着那些赵烁编纂,秦桧下笔的策论,脸色在段时间内快速的阴晴变幻。
随后,宋徽宗轻蔑的将手中的策论文册仍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道:“荒唐!见识荒唐!那个不肖子怎么会搞出这么荒唐的策论?”
“他大言不谗的在汴京城内散布这种人心惶惶的论调,是要做什么?是要断我赵家的江山吗?是要折损我皇族威严。”
“到时候只怕金人还没有二次攻城,庙堂上的文武百官就要谈何他这个皇帝了。”
赵楷则趁机煽风点火道:“太上皇,皇兄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现在做事丝毫没有章法可言,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人或者事,落到他手上都没有好结果。”
“以我看,父亲您应该做一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