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聚集地
高阶恶魔的杀伤力足以开山裂海，改变地形更是轻松。
这让深渊五十年前的地图失去了意义。
顺着地图转圈的秦羽终于迷路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百米外酣睡的恶魔有些无奈，也许是军队刚刚扫荡过的缘故，三阶恶魔十分稀少。
在几经寻找之后，他才在这处地底找到了三阶深渊蠕虫的巢穴。
原本作为地下超市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
蠕虫底下已经铺垫了上千的骸骨，残存的人类作为储备粮被虫丝所覆盖，只能呜咽着等待死亡。
深渊的气息弥漫之下，他们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异变。
身体长出了虫子的器官部分，面色不正常的红润，显然离死不远了。
“就这里吧。”
秦羽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或者说现在出手除了多一具尸体外没有别的结果。
他只能淡然的将手中的追踪器扔下。
而蠕虫感知到了地面细微的颤动，疑惑的翻过了身，几十米长的肥硕躯体在巢穴里蠕动着，在它身下的人类惊恐的看着它翻滚的身体。
在恐惧中被碾成了一团碎肉。
蠕虫伸出了长长的口器将血肉吞进肚子，又吃了几个人类后才安静的睡去。
“深渊蠕虫战力不强，在深渊中多为强大恶魔的食物。”
“视力趋近于无，全倚靠着腹部的无数触角进行感知，对地面的震动格外敏感。”
“三阶的战力也足够用了。”
秦羽布局完成，倒吊着他的血线逐渐收缩，他的身体在血线的拉扯下缓慢攀升，直到上升到地面才松了口气。
而这仅仅是无人区的一个缩影而已。
有智慧的恶魔圈养人类，在看到他们被养肥了后，就会大开宴席，用人类烹饪的美食摆满餐桌，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
“方尖碑建立不过几十年，安全区里日日笙歌，安全区外遍地骸骨。”
“这狗日的世道！”
秦羽怒骂了一声，也不在这里停留。
无人区的每一刻都十分危险，他目前还没有踏平无人区的能力，只能尽快找到容身之处，猥琐发育。
等到四阶之后，再回奉天，让刘继虎血债血偿。
······
奉天城北方六百里。
经过一星期的急行军，抛下了一切不必要负重的秦羽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也是奉天城军队触角所能达到的最远地方了。
一般的四阶、五阶恶魔都有领地意识，不会轻易出现在人类的地盘。
如果不是太点背的话，二阶的实力足够自保。
这里是曾经养育了无数人的黑土地，但现在已经变为了北方鲜血平原，彻底沦为了恶魔的乐园。
秦羽抱着地图艰难寻找，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废墟中找到了目的地。
“谁？！”
还没等他靠近，一个青年从茂密的藤蔓中钻出，他谨慎的询问着，不敢放高的音量有一些滑稽，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却对准了秦羽。
看来在藤蔓里就是幸存者聚集地了。
“我劝你不要把这个小玩具对准我。”
“不然会死人的。”
秦羽干裂的嘴唇显示他重度缺水的状态，他的血液没有了水分的滋养有些萎靡，急行军七天，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让他有些暴躁。
一路上他碾碎的污染种和恶魔血啧在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可以说，他现在比恶鬼还要恶鬼。
“人类？”
“抱歉，我们这里满员了，实在是养不活更多的人了，你还是去别的聚集地吧。”
青年歉意的说道。
他的年龄不大，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人生经验尚浅，现在还留有一丝仁慈，若是换个人来，不开枪也会先给秦羽两枪托再说话。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只是在通知你！”
一只大手轻易的捏住枪口，在‘吱吱’作响的声音中，半自动步枪被攥成了一团废铁。
秦羽不再废话，大踏步走了进去。
末世前的水厂显然荒废已久，但勉强运转的设备仍可以提供千人的饮水。
这处聚集地不大，里面生活着两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老人几乎没有，女人和孩子不到两成。
他们在看到陌生人后，都不自觉的戒备着。
有武器的幸存者已经抄起了武器，没有武器的妇孺回到废墟下的住处，抄起了菜刀锄头露出半个脑袋，时刻准备着拼命。
秦羽没有搭理他们。
而是径直的走向储水池，在短暂的洗漱后，大口地吞噬着清水，不过一会儿，几十斤清水就吞进了肚子，他意犹未尽地擦擦嘴。
“这里谁是管事的？”
秦羽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开口询问道。
“关你屁事！水喝完了吗？是不是该留下点水费？”
一个大汉梗着脖子怒吼一声，手中的步枪马上就要开火，但被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拦下了。
“虎逼啊你！没看到他身上的锤子板甲吗？”
“明显是来挑事的职业者，让我去交涉。”
看似稳重的中年人勒住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同时忌惮的看了一眼全副武装的秦羽。
“哦？看来还有明白事理的。”
“你是管事的？”
秦羽挑了下眉毛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在意的选择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抬头打量着自己未来的班底。
“大人，首领正在外面办事，这里暂时由我管，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若是需要补给我们大家伙可以凑一凑，但您要是胃口太大，我们也不介意鱼死网破，这里怕死的人，不多。”
中年人在安抚完大汉后站了出来。
他软硬兼施的说完这一番话后安静等待，同时心中暗自叫苦，一个职业者除了走投无路谁会来无人区讨生活。
进城给人家当家奴也能混个衣食无忧。
“嗯，你能拿主意也行，通知你一声，这里我接手了。”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我手里干活，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
秦羽直奔正题，懒得多寒暄。
他在无人区出过几次任务，深知这里的人只认武力，软话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二哥！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咱抄家伙做了他！”
“一个职业者而已，我们豁出去几十条人命干死他！”
此时的大汉终于忍不住了，他通红着眼睛再次叫嚣道，直到一记鞭腿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将其重重抽飞在空中。
他的脖子一歪，陷入了昏迷中。
“你们要和我火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