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碾压与背叛者
“命中了？红莲，干得漂亮！”
早就隐藏在必经之处的光头大汉比了个拇指。
名为红莲的女杀手高冷一笑，但随后就疑惑的看向远处抛飞的汽车。
“不对劲，火箭弹的威力不可能这么小！”
“这车身不像是防弹材料制成的，早就该四分五裂了才对！”
红莲慎重的看向尘土飞扬的远处。
烟雾逐渐消散，汽车倒翻在地面上，车轮靠着惯性仍在转动，只是里面的人没有了生息。
“你就是太小心，火箭弹炸一个一阶不跟玩一样？”
“算了，我去看看，你在这掩护我。”
大汉摸着锃光瓦亮的头皮嘿嘿一笑，提着宽刃剑大踏步走向汽车。
虽然他表现得很不屑，但杀手的本能还是让他多了一重保险，耀眼的血雾笼罩着它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分外恐怖。
【狂战士一阶技能：暴血（急速奔腾的鲜血带来巨大的力量和反应速度）】
大汉身后的红莲也没闲着，扔下了无弹药的炮筒，端起一把夏国特制，对恶魔一型狙击枪，对准了汽车，脑海中的法术模型随心而动。
【法师学徒：零环法术，鹰眼】
（仿照雄鹰的眼睛，大幅度提高视野距离，提高动态捕捉能力）
“小崽子，死没死？起来回个话！”
光头大汉的话语伴随着宽剑的轰鸣声砸向汽车，标准的崩山击掀起一阵劲风，二阶蜕凡者的力道尽显无疑。
“嘭！”
剑锋临近之际，后排的车门应声飞起，车门的加厚钢板上凹陷出令人惊心的弧度。
秦羽加入战场！
他手中的百斤战锤轰然砸向大汉。
“嘿！你果然没死，红莲这小娘们有点能耐。”
光头大汉泠然一笑，斩击的宽剑在空中二次调整了轨道，战锤与宽剑正式碰撞！
“咚！”
实心的重武器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回响。
两人的角力刚开始就结束了，完美达成了淬血阶段的圣骑士，力道岂是一个刚入二阶的狂战士可比？
光头大汉手心一麻，虎口顿时崩裂，他惨叫一声倒飞而回。
“娘的！该死的杀手工会，这小子早就是二阶了！”
他咒骂了一句，身体气血如火，皮肤开始龟裂，气势猛然上升了一截，正是刚刚掌握的核心技能。
【二阶技能：嗜血暴走】
（进一步开发生命本能，加快反应速度与力量）
进入了这个状态，狂战士才真正的开始拼命了！
光头大汉的每一击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是每保持这个状态三十秒，就会损害一天的寿命。
“咚！锵！”
“小崽子，死来！”
大汉狂吼一声。
宽剑如雷崩一般挑起，直接将秦羽手上的战锤反击回去，随后宽剑横扫，正对着秦羽的胸口砸去。
秦羽的长袍在角力中直接破碎，露出了里面厚重的板甲。
“就凭你，不配！”
秦羽不屑的冷哼，他抓起不断颤动的战锤，在空中旋转卸力，如同大风车一样砸下战锤。
完美的淬血让他仅凭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就与开了技能的狂战士一战！
不仅如此。
他高超的战技也让他碾压着狂战士。
狂战士像是一块刚出炉的铁胚，被战锤砸的抱头鼠窜，但被接连不断的打击也没了脾气。
他几次想反击。
但秦羽虬扎的肌肉仿佛大理石一样纹理分明，看似瘦弱的身躯就像是泰坦一般，力气深不见底。
现在全凭着暴走强支撑。
“弯腰！”
红莲如同天籁一般的话语在耳机里响起，大汉如释重负，狼狈的趴下。
三道流光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嘭！”
三声狙击枪响连成一线，最后只有一声传来，特制的子弹跨越了百米的距离，流光重重的砸在秦羽的胸膛和脑袋上。
两枪身体，一枪头，标准的恶魔斩首打法。
在这危机之刻，金黄圣盾再次出现。
惊人的防御力让爆裂的子弹仅仅打得秦羽身体后仰，然后就没了作用。
“叮！”
未等子弹落地，空气中瞬间形成的十字光刃就将其分为光滑的四瓣。
趴在地上的光头刚要起身，猛然拔高的视野就让他陷入了迷茫。
随后。
他无头的身躯栽倒在地，溅起一道血泉。
【圣骑士二阶技能：圣盾纹章】
【二阶技能：纯白之刃】
忽略了吟唱，瞬间激发的二阶技能直接斩杀了狂战士，而秦羽也不好受。
硬接了一剑的他胸前的板甲已然凹陷，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他一口逆血喷吐而出，但诡异的在空中停下，如同时光倒流一般的回到他的身体，他的神色反而红润了起来。
“该死！”
“杀手工会提供情报的人该去自杀一万遍！”
红莲咒骂了一句，她是一个见习法师，学的法术全是配合枪械的辅助法术，可以说一身本领全在枪械上。
这根本不能对皮糙肉厚的圣骑士起到致命伤害。
“任务失败了！”
她见事不可为，利落的转身逃跑，但手中的狙击枪仍在喷吐着焰火。
面无表情地秦羽没有了再次使用圣盾纹章的圣力。
他就地翻滚到后备箱，拿出一面一人高的巨盾然后深深的吸气。
残余的圣力形成了最后一个技能覆盖在盾牌表面，上面的精美纹章闪烁了一下，薄薄的光幕覆盖在上面。
【一阶技能：守护】
守护配合着盾牌显得坚不可摧。
举盾的秦羽进行了亡命冲刺。
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距离在冲锋的圣骑士面前失去了意义，短短几秒，身穿重铠的秦羽冲锋到了逃窜的红莲身旁。
“饶命！”
红莲惨白的嘴里大声求饶，但就算秦羽及时收手，她阻挡的手臂也垂直弯曲了一百八十度，森白的骨茬从皮肤里钻出来。
“谁叫你来的？”
秦羽重重的践踏在红莲的腹部，战锤逼向她的脸颊。
红莲被踩的干呕了一声，但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并未给予回应。
“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羽拾起红莲无力的右手，一根根掰断了她的手指，红莲疼的涕泗横流，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空无一人的野外，红莲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我还有十根脚趾，不然你也掰断了吧。”
红莲看着自己扭曲的十指，面带仇恨的看向秦羽。
“硬骨头！我喜欢！”
“不过你脚臭，我还是掰你的手指吧！”
秦羽狰狞的面目分外恐怖，他轻轻的吟唱着祈祷词，圣力沟通着某些神圣之物。
洁白的羽翼一闪而过，红莲的十指连带着弯曲的手臂逐渐恢复了正常。
“啊啊啊！”
红莲再次惨叫，原来是秦羽正在从头开始掰断她的十根手指。
“我说！别掰了！”
红莲终于服了，她哭嚎着请求停止这永无止境的折磨。
“是刺客联盟发布的任务，具体的委托人我不知情，但有人说，要杀你的人来自圣殿！”
“哦······”
秦羽并不意外，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冷着脸看向红莲。
“那就是说你没用了？”
无情的骨裂声再次响起，红莲重新陷入了昏迷与清醒的死亡轮回之中。
直到到达了疼痛阈值，红莲再不出声，只是呆滞的盯着秦羽，仿佛看着恶魔一般。
“嗯，看来你只知道这些。”
“但我的行踪很隐秘，能出事的环节很少，昨天下达的审判，今天凌晨我就出发了，圣殿是怎么知道的呢？”
“刺客联盟······”
秦羽的额头挤出一个‘川’字，小小年龄就被生活打击的老气横生。
但信息太少，他只能作罢。
他一记手刀打晕了女子，收拾了无头的壮汉身体，将其一同扔在了后备箱。
随后将翻倒的车辆抬起。
“死了没？没死继续开车！”
秦羽踹了驾驶室里的蒋万山一脚。
原本还挺尸的蒋万山立刻坐直了身体，快速的发动了汽车。
“就知道装死，战斗你是一点也排不上用场！”
秦羽笑骂着训斥了他一句，而蒋万山只是嘿嘿的笑着没有搭话，显然是默认了自己是个废物的现实。
汽车仍在快速行驶。
远处已经隐隐约约看得到方尖碑的雄伟身影。
在高达上千米的方尖碑下，一切都宛如蝼蚁一样渺小，由五阶恶魔尸身构建的方尖碑邪异而恐怖，像是一座血肉祭坛一般。
深渊入侵五十年。
人类中的强者不断涌现，但最强者也止步于五阶耀灵，迟迟不能突破技之极意，达到掌控领域的六阶传奇。
与之相对的，五阶恶魔也是最为强大的入侵者。
是目前可以通过深渊裂缝的极限强者。
但令人恐惧的是，全世界无数无人区，数不清的裂缝仍在膨胀，也就是说，以后六阶恶魔领主的出现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神子大人，您的伤势好了？”
“进入二阶了吧！”
蒋万山有些振奋地看着秦羽。
“要不您回去找人求个情？凭借您的年龄和二阶的实力绝对有戏！”
一路上保持沉默的蒋万山突然开口，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劝谏出声。
“没用的。”
“四阶血魔的污染力超乎你的想象，对方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就是为了彻底断绝我的前途。”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投诚。”
秦羽笑了，笑的有些悲凉，近十年的努力成了个笑话，他甚至连给人当狗的机会都没有，连他都不懂这是为什么。
正是从这一刻起，他就不再信仰神了。
不是神抛弃了他，而是他抛弃了神。
更可笑的是，抛弃了信仰的他，反而在圣光的道路上发足狂奔，借着适格者的天赋一跃成为了二阶圣骑士！
世界何其荒谬？
“这狗日的世道，人类死了九成，就剩下一成还在搞窝里斗！”
蒋万山怒骂出声。
虽然是在替秦羽打抱不平，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悲哀。
圣殿神子说放弃就放弃，更何况他一个小人物呢。
“不要考虑那么多，我们可比无人区的人幸运的多，这里没有方尖碑，每天都要死不少人。”
秦羽感叹了一句，看似在欣赏着风景，实际上用着余光打量蒋万山的一举一动。
“继续走吧，二龙岗不远，到了那里你就可以回来了。”
蒋万山闻言惊愕的看向后视镜中的青年。
嘴唇颤抖了一下但没有说些什么，脸上有着一丝庆幸闪过。
······
二龙岗。
大灾变前的二线城市变得十分残破。
钢筋水泥铸造的城市在恶魔的手下如同玩具，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街道破败丑陋，地下水道堵塞了不知多久，恶臭难闻的气味笼罩在城市上空，时不时游荡着人类尸体化作的污染种。
“大人，就到这里吧，前面的路不适合开车了。”
蒋万山轻声的说道。
“嗯。”
闭目养神的秦羽用鼻音回复了一句，然后神色复杂的睁开了眼睛。
“万山，我们第一次相见，是我步入一阶异能的时候吧。”
蒋万山一怔，脑海中回忆起了两人相遇时候的情景。
“是啊，那时候您意气风发，明明是万人之上的超凡者，却每次都修行到凌晨，哪怕您天赋觉醒，成为神子都没停下。”
蒋万山回顾往事，脸上不禁带着一抹微笑。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啊，溜须拍马的人不见了，只有你还在陪着我。”
“万山啊，老实说，我对你怎么样”
秦羽和蔼的询问道。
“大人对我极好，就连我的婚房和孩子的学校都是您安排的。”
蒋万山面带感激的说道。
秦羽闻言有些感慨，但随后的语调急转而下，变得冰冷刺骨。
“既然我没有亏待你，那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什······什么意思，大人，我······没听懂。”
蒋万山手掌一抖，战战兢兢的说道。
“自从接到任务，奉天圣殿上上下下都在盯着我，而我也一直对外宣称在三天后出发。”
“也只有你，能在今天知道我的行程，有时间通风报信。”
“埋伏在我身边很久了吧？”
秦羽慵懒的靠在真皮座椅上，语气中没有质疑，只有肯定。
他十分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境地。
“大人！我······我！”
蒋万山吓得整个身体都在抖动，他知道面前年轻人的手段，也知道他瑕疵必报的性格。
“大人！我该死！”
“可我也没办法啊！我老婆孩子都在人家的手里，我能怎么办？您饶我一回，就一回！我下次肯定不敢了！”
蒋万山猛地跪倒在地，抓紧了秦羽的大腿开始哭嚎。
“谁绑架的你家人？”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办的，但我知道，一定是奉天刘主教的人！我仔细调查过了，办事的人带着他的家徽！”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秦羽虽然早有预感，但仍是心头拔凉。
半个月前，大主教刚刚被镇压，作为原奉天一系中流砥柱的刘主教就盯上了他，他要不是拥有适格者的天赋，现在尸体都凉了。
树倒猢狲散也不应该这么快啊！
“刘主教吗？”
“既然你都能调查到他。”
“那你不用想了，你老婆孩子死定了。”
秦羽直接对他宣判了死刑。
作为多年的同僚，刘主教的行事风格狠辣、果决，信奉效率的他不择手段，也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后患，绑架家属他肯定能做出来。
但做了就一定会灭口。
“怎么会！前天我还在和她们视频通话呢！”
蒋万山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叫嚷道，他现在背叛的事情都做了，老婆孩子是唯一的指望了。
“刘主教身边有个二阶死灵法师，最擅长死灵法术。”
“视频的时候，你老婆孩子绝对是死灵，想一想她们的脸色是不是白的不太正常？”
蒋万山思考了片刻直接怔在了原地。
他带着哭腔吼叫着。
“怎么会！小南······小南还让我给她带蛋糕呢！”
“我妻子······我妻子她给我展示了新买的连衣裙，多好看······怎么会呢？”
直到最后，他痛苦的捂着眼睛，眼泪不停的从指缝中流出。
片刻后他放弃了一切希望，面目狰狞着看向秦羽。
“小羽！”
蒋万山放弃了一切尊严，也放弃了敬称，他带着绝境中唯一的希望盯着秦羽。
“替我杀了他们！”
“好！”
秦羽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一根手指轻易的贯穿了蒋万山的头颅，同时抚平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
“既然你们要赶尽杀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十五的少年满脸狠厉，将蒋万山的尸体翻了过来，掏出小刀利落的解剖着他的尸体，直到在他的脖颈处找到了一枚小巧的追踪器。
“你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套啊。”
“刘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