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注定失败的棋

    胤禛小心翼翼地关照着宋时明月的情绪，让苏培盛他们都封死了嘴，千万别在宋时明月面前提起选秀宴的事儿。

    宋时明月似乎很快把这件事忘了，照常的吃饭、睡觉、和胤禛呆在一起，只是偶尔出神。

    这日，胤禛突然问她要不要去放风筝，宋时明月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胤禛拉住了她的手，很认真地道：“这几日都不见你笑，我很担心。”

    宋时明月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我实在高兴不起来。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让我觉得我像个提前占有你的窃贼，最终还是要把你还给属于你的位置上。”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胤禛迫切地想知道宋时明月在想什么，宋时明月看着他，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把话说出口：“如果你知道一局棋注定失败，你还会继续下吗？”

    胤禛道：“一定会失败吗？如果有可能扭转乾坤呢？”

    “它是…发生在过去的棋局，过去无法改变。”宋时明月说出了这个近乎残忍的设定。

    梦一定会醒，花一定会谢，且败亡已经近在眼前。

    胤禛握紧了她的手：“那我们一起面对，我绝不会在此之前放开你的手。”

    宋时明月落下泪来：“我不愿意做你的妾。”

    胤禛给她擦掉眼泪：“我知道，我也不愿。如果不能娶你，我宁愿孤独一生。”

    “若皇上下了圣旨呢？”宋时明月摇了摇头：“你要拿命去抗旨吗？我知道你喜欢我，这辈子也就够了。”

    胤禛陡然沉默下来，他也逐渐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无力抵抗，他不怕死，可死了依旧不能与她在一起。

    “殉情吗？”胤禛忽然如此道，说这话时，他眼里闪过浓浓的偏执。

    宋时明月眸子缩了缩，推开了他：“你真的是疯了，我不会死的，你也得好好活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是最好的选择。”

    “没了你，如何欢喜？”胤禛垂着眸，苦笑：“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是求而不得，你叫我如何欢喜？”

    宋时明月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胤禛，我从来都不希望我是你的救赎，我盼着你能自己走出人生的不如意，往后的路，谁也陪不了你的，你要自己心里有光才是啊。”

    胤禛终于是红了眼眶。

    他紧紧地抱着宋时明月，似乎是想要把这辈子唯一的温暖困在怀里，如同古老神话里追逐太阳的夸父，奔跑至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可太阳还是落了山。

    夸父倒下了，托体同山阿。死前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一点点沉下去，光芒和温暖也一并褪去。

    “夏夏。”他哽咽着叫她的名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宋时明月笑中带了泪：“要是你生在我们的时代，我一定立刻把你抢回家。”

    只可惜，他们之间甚至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是隔了三百多年的时光，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的落后观念，正如他不能反抗封建王朝的父权和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