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替我杀了她
于永升一瞬不瞬地看着华韶华,手透过漂浮的花瓣,伸向水底,“可是想在大婚之前,让我给贵王戴一顶绿帽子?”
“不。”华韶华握住于永升在水下肆无忌惮的手,语气冰冷:“我想要于公子帮我杀了惠王身边那个女护卫,韶华之所以要嫁给贵王那个废物,全都是因她所害。”
“若于公子愿意帮韶华,于公子想要韶华做什么,韶华就做什么?”华韶华松开手,目光含情看着于永升。
于永升抬起华韶华的下巴,粗粝的指腹轻轻刮蹭着她白皙的脸庞,在她耳边轻语道:“我本钟意与你,想娶你为妻,奈何你一心只想做惠王妃,如今清白被毁,要嫁于贵王那个残废,唉!我真是替你可惜,毕竟你的姿色和身段可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里最好的,韶华,韶华易逝,容颜易老,不如以后,就让我替贵王做他不能做之事,如何?”
华韶华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强颜欢笑道:“只要于公子替我杀了她,让她受尽侮辱和折磨而死,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悉听君便,无怨无悔。”
“既然这样。”于永升的手缓缓游至水下,“我便教你如何留住男人的心。”他抚向华韶华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
碧落阁。
月卿目光专注,手执墨笔,如行云流水,将游走在心间的人,一笔笔落入纸上。
窗外清风朗朗,月光透过窗户如水般洒落在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屋内蜡烛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滴燃烧着火光,月卿除了偶尔地垂眸沉思,手中的笔便不曾停下。
直到俊美男子在纸上定格,在视线中慢慢凝固,月卿才停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画上男子,玄衣如墨,长发如云,身如玉树,姿态俊逸清华,高挺的鼻,绝美的唇,白皙胜雪的颈和锁骨,无不透着高贵优雅,端坐在棋桌旁,修长而优美的手指拾起一颗白子,目光专注地看向棋盘。
歇息片刻,月卿手中的墨笔再次轻轻移动,开始专注描绘长情亭外的景色。
直到夜半,月卿才将长情亭外,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的景色描绘出来。
第二日当月卿起身,用完早膳后,将画卷捆好,带到长情亭时。
容隐正在长情亭看书。
月卿将画卷放至桌上时,轻咳道:“画的不好,别介意。”
容隐眼角安静地弯起,手指灵巧地解开画卷的丝带,男子俊美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底,容隐眸色微动,对月卿道:“画的很好,我很喜欢。”
月卿再次轻咳一声,对容隐道:“殿下,明日,我想告假一天?”
“为何告假?”容隐抬眸,看向她。
月卿如实道:“明日,我约了周翰在聚鲜阁吃饭。”
容隐明眸微敛,遮住了眸中的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将腰间的银袋取下,放在了月卿桌前。
月卿没有推辞,拿起钱袋,看了一眼,“殿下,这是要提前为我发放月俸?”
容隐不语,只是细微地点了一下头。
月卿不由笑了笑,“多谢殿下,那我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殿下看书了。”
“嗯。”容隐垂眸,默默拾过之前未看完的书籍。
十里的红妆,八抬大轿,大红灯笼开路,涌动的人群摩肩接踵,个个探头去观望,锣鼓喧天,百姓嘴里窃窃私语。
“咦,怎不见新郎官贵王?”
“贵王如今四肢瘫痪,如何骑马,总不能让人抬着来迎亲吧?那多丢人。”
“唉,华府好好的千金,怎么这般糊涂,做出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情?”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害人终害已。”
任凭华府千金出嫁场面办的如何风光无限,百姓脸上也全都写满轻蔑和鄙夷,仿佛在看笑话般,用极度不屑的眼神瞥着花轿。
花轿里,华韶华头戴珠冠,盖着盖头,听到沿路街道两边百姓们说三道四的声音,双手控制不住紧紧抓住身上的婚服,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碎尸万段。
她闭上眼,轻轻呼气,暗暗在心底发誓,只要自己活着的一天,定要将自己所受之苦,千倍万倍还给所害之人。
贵王府,贵王身穿婚服,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华韶华与他拜完堂后,被丫鬟领入洞房。
一进房间,华韶华就不耐烦地遣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陪嫁丫鬟知画后,她一把掀开盖头丢在地上,命知画倒茶。
却只见知画一动不动,眼神轻蔑地看着自己,恍若未闻。
华韶华想不到向来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贴身丫鬟竟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愣了一瞬后,对知画发怒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知画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华大小姐,我既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你,说明此刻起你不再对我有任何威胁。”
“是吗?”华韶华觉得知画荒唐可笑到了极致,“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你是我的丫鬟,我要你死,你便不会活。”
知画叹道:“只可惜,你将不再是华大小姐,也不会是贵王妃,只会是人尽可欺的一名妓子。”
“你胡言乱语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华韶华忍无可忍,一掌打向知画。
聚鲜阁,天字一号房,周翰盛装出席,站在窗前,静默地望着繁华似锦的天都城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烘托出一派祥和的盛世,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月卿正在从惠王府赶来的路上。
待远离了惠王府,走到一个路口,突如其来的安静,令月卿心生不安,正准调头。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哨声,数十支长箭齐发罩向月卿。
月卿拔起藏在腰间的匕首,施展轻功,从地面一跃而起,一只脚蹬在一墙面的中间,长箭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应声射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