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审问
“这不是他的孙子吗？”监控中，李康的孙子李佳佳颤抖的蹲在他们公司的门口，脑袋时不时抬起，看起来非常急切又非常恐惧，好似等待着他们开门。
他就这样等了半个多小时，忽然李康的身影出现在了街角。
他拄着拐棍一步一步的向李佳佳走来，李佳佳也被他吓的接连后退，一张小脸上全都是恐惧。
李康背对着监控，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就这样面对了李佳佳一会儿之后，李佳佳开始说话。
“叔叔，这里慢放一下，再放大一点！”
李佳佳说话的画面被放大，秋愿也看到了李佳佳唇形里的话。
“你不是我爷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霸占爷爷的身体？”秋愿按照他的唇形念着他口中的话，一旁的秋瑾城听的也是一愣。
“小愿，你这是……”
秋愿回过神，“叔叔，我早年跟着师父学过一些唇语，他的话我基本看得懂。”
监控视频还在播放，只见李佳佳说了这些话后，神色更加的惊恐。
忽然，他的惊恐凝固在了脸上。
秋愿又看了一眼画面中被风浮动的树叶，这一切都显示了，这并不是静止画面，可李佳佳和李康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看起来诡异极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李佳佳动了。
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脸上的恐惧消失不见，他站起来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灰，然后转身离开。
但李康并没有走，他转过身坐在了公司门口的台阶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看不出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概又过了二十分，监控视频中忽然闪烁起一片雪花，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一样，画面全都消失。
监控的画面呲呲啦啦的响，五分钟后，监控画面恢复正常，可此时的李康已经被杀害。
这五分钟就是他的死亡时间。
秋愿凝重的抬起头，若有所思。
“小愿，看出什么了吗？”
秋愿摇摇头，“看不出鬼怪的痕迹，但是这件事却又不像是人类做的出的，包括李佳佳说话以及他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秋瑾城坐会办公椅。
一名年轻警察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他看了眼秋愿和齐承义，没有说话。
“是李康的案子吧，这是我请来协助办案的人，你说吧！”
闻言，这名警察立刻把资料递给秋瑾城，“这个是李康的尸检结果，他的致命伤只有一处，就是从胸口到腹部的这道伤口，伤口切面平整，初步判断是刀伤，经过法医的修复检查，发现死者的心脏不见了。”
资料中有一张图片，正是死者被发现时的近景图。
秋愿拿过图片，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个是关于李康的孙子李佳佳和孙女李佳瑶的口供，除了李佳瑶看起来很害怕以外，其他的倒还算正常。我们调查了附近其他监控，在死者死亡的那五分钟内，李佳佳并不在现场，而同时李佳瑶正在酒吧里打工，酒吧监控也没有问题，他们没有作案时间。”
秋愿看着一份份资料，眉尾一挑，好似发现了什么。
“你说李佳瑶很害怕？”
这名警察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那李佳佳他不害怕吗？”
“不怕，挺平静的。”
“他爷爷惨死他怎么会不怕？还有，之前的监控里他明明那么害怕，怎么到现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秋副局，我可以去见一下死者和李佳佳吗？”
被叫秋副局的秋瑾城脸上闪过一道无奈，瞧瞧，当着外人面，她都不叫自己叔叔了。
“白修策，你带着她去看看。”
白修策点头，示意秋愿跟他走。
很快，秋愿就见到了盖着白布的李康。
毫无意外 身上没有半分阴气鬼气。
可是……一个死人连一点阴气都没有 ，是不是也不是很正常？
“走吧，再看看李佳佳和李佳瑶。”
白修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见到这样的尸体竟然还能这么平静，还真出乎他的意料。
就连警队的警员，有的看到这样的尸体都会非常不适，甚至一顿两顿都吃不下饭，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还能这么平静。
他倒是知道她是这家倒霉公司的老板，毕竟刚刚她被带回警局问话时他也见过她一次，可现在她怎么就成了协助办案的人呢？
就很离谱。
很快，秋愿见到了李佳佳和李佳瑶。
“你叫李佳佳？”
李佳佳平静的看着她，“警官，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怎么就非得怀疑我杀了自己的爷爷呢？”
秋愿没有搭话，转移了话题，“你之前为什么要去齐氏勘测选址公司？”
“因为我想创业，想找人帮我选选公司地址啊！”
“那你又为什么那么着急那么恐惧？这种事没必要大晚上过去吧！”
“怎么，这也犯法？我着急给公司选址也不行？大晚上的我坐在一个风水公司外面害怕也不可以？”
秋愿挑眉，“是么？你妹妹是什么性格的人？”
李佳佳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到了他妹妹身上，“她啊，挺乖的，就是胆子小。”
秋愿看着他，没有继续问，转身出了审讯室，并且又很快的见到了李佳瑶。
如李佳佳所说，李佳瑶看起来确实胆子很小。
“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有些毛躁，有点爱逞强，还有点爱找事，最近还要折腾什么公司，就挺不靠谱的。不过……不过他对我很好，很仗义，也很负责，有他在我会很有安全感。”
“你爷爷呢？他又是什么样的？”
提到爷爷，李佳瑶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但隐隐的还有些恐惧。
“他……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最疼我的爷爷。他这人啊，老实了一辈子，谁的忙都帮，谁的事都帮，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秋愿皱着眉 ，如果李康真的这么好，之前又怎么会把李佳佳吓成那样？
“你爷爷最近有什么不对吗？”
问到这个问题，李佳瑶双手攥的很紧，眼底也尽是恐惧之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