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布阵,夺气运
秋愿把话说出来,可是说完心里又憋闷的难受。
她实在是不该这样伤害一个赤诚真挚的人。
荀榕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挂起笑容,“学姐,别胡思乱想。”
“就算是有天罚,那也要在天道之内啊!”
秋愿一怔,什么叫在天道之内?
这世上谁又会不在天道之内呢?
不在天道之内……难道……
她抬头望着他,眼眶有些发红,“什么意思?”
荀榕避开她的视线,“你记得我跟你提过我拜过一个师父吧,在师父帮助下,我斩断了天机,所以以后我的生死皆不受天道束缚,除非有人有天罚我引火烧身,否则天罚永远降临不到我的身上。”
斩断天机……
他说他他的天机被斩断了!
这个傻学弟,他到底知不知道斩断天机到底意味着什么?
斩断天机自然会不受天道束缚,可同样也不会被天道保护,这样的人是没有轮回的机会的。
那些魂飞魄散的人历经世事变迁都总有一日会重聚魂魄踏上轮回路,可斩断天机之人,一旦死了就是真正的灰飞烟灭。
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他从不曾来过。
天道之内,任何人过世,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有人记得他,也会存在于别人记忆之中。可斩断天机之人不会,他若死了,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有关他的存在、他生存过的痕迹也都会被这世界清除,就等于……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他。
荀榕,就成了这样的人。
人的身体生命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会开始衰老,等到衰老到了承受不住的时候,人类就会死亡,进入轮回路去迎来新生。
人生苦短,区区几十年。
可别人可以拥有很多个个性各色的几十年,而荀榕……他只有一个。
几十年后,他就真的彻底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们选择修炼,可以提升寿元,让身体不那么容易衰老,让自己不那么快就去轮回,就去遗忘与被遗忘。
可全身筋脉碎裂的荀榕,他连选择都没有。
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呢?
啪嗒……
一滴眼泪落下。
连秋愿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荀榕看到了,他第一次见秋愿落泪。
他慌张到手忙脚乱。
荀榕冰冷的指尖落在秋愿脸颊上,轻柔的帮她擦着脸颊上的眼泪。
“学姐,是我说错话了吗?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刚刚我说过的话收回,我会……把你当朋友的!”
只是朋友么……
荀榕婆娑着刚刚触碰过她脸颊的指尖,仿佛那里还停留着她的温度。
可他不想和她做朋友啊……
他想让她永远永远的和他在一起。
可是学姐这么单纯,她相信他口中所有的谎言,他又难得的对于刚刚欺骗有那么一丝的羞愧。
姐姐为他流泪了,他很开心。
可是……他也不开心。
因为他舍不得让她为他流眼泪。
他骗了她,他的天机是他自己亲手斩断的,和所谓的师父诓骗根本没有关系。
“学姐,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他嗓音有些哑,脸上依旧带着安抚的笑容。
她点点头,去了他为她收拾好的房间。
既然天机已经斩断,她倒是无所谓会不会因为因果天罚把他牵连上,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对他好一点,给他一点关怀,直到他不再这么社恐不再这么没有安全感,直到他有了他自己的生活以及新的家庭时,她再离开?
想通这些,心里堵着的那一块终于松懈几分。
可终究,那种心疼和不忍还是散不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知道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了乱七八糟的梦,等她跟着闹铃醒来的时候,就一个都不记得了。
此时时间正好是早上四点,她揉着太阳穴下了楼,周鹤岩一家三口已经坐到了客厅里,茶几上正摆着她单子里列好的那些东西。
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气运被偷成这德行了还能这么快找到价值过亿的东西。
秋愿走过去,“周先生你跟我走,其他人留在这里,只需等上一会儿事情便可以解决。”
周鹤岩应了一声,跟着秋愿走了出去。
荀榕的别墅位置就在山顶,在他的别墅外刚好有一片空地,应该是之前想要建凉亭但最后没建成就空了下来。
秋愿手里拿着一块几百年的古磨和一块八角型刻有八卦的砚台。
“周先生,手伸出来。”
周鹤岩把手臂伸出来,他还没明白秋愿要干什么就感觉手腕一痛,殷红的鲜血的从手腕流出滴在秋愿手里的一个墨玉做成的小罐子里。
原来她要这墨玉罐子是装他的血……
“好了,这里有纱布,你自己先包扎一下。”这纱布还是昨晚秋愿给荀榕包扎用剩下的。
她转过身,拿着一个研钵,把几块颜色各异价格昂贵的宝石放进去开始研磨。
过了一会儿,她见周鹤岩七扭八歪的把伤口包扎好,就又喊他过来,把研钵递给他,“你继续帮我磨,顺时针十下,逆时针十下,给!”
她站起来,也没管他,又拿了一个小瓶子,这瓶子里面的花草汁液由几百种珍稀药材草木制成,有市无价极其珍贵,她还真没想到周鹤岩能这么快弄到。
她把药汁和周鹤岩的血液各取一滴到砚台上,配合那块陈墨开始研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秋愿拿起了一支毛笔,开始在这块空地上涂画。
天光乍现,太阳升起。
一番功夫过后,一个巨大法阵被绘制出来。
秋愿拿着刚刚周鹤岩研磨好的宝石粉末撒在阵法上,这阵法竟开始绽放出一种别样的光彩,熠熠生辉,看起来格外刺眼。
“周先生,坐到阵法中间。”
周鹤岩依言坐进去。
秋愿见一切准备就绪,面向升起的晨光,手中印决变换,全身真气也随着印决被注入阵法之中。
时间太急了,否则她也不会用这个如此耗费真气的方法。
忽然,随着她的动作法阵竟开始散发出一种暗红色的光芒,这光芒好似带着一种指引,带着她向正南方看过去。
“此处向南30千米,周先生那里是哪?”
周鹤岩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江淮路附近。”
那里有谁的祖宅在那?
“应该有很多吧……”
“那经济实力和你们差的不多的呢?”
周鹤岩沉思片刻,“那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