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林如海出言频试探 王紫凝内心多权衡
王紫凝闻言，只得走了出来：“见过林大人！”
萱萱一见，便蹭着从林如海身上跳下，张着双臂跑向了过来：“奶奶！”
王紫凝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却不由皱了皱鼻子——小家伙身上，竟有些陌生的味道，虽不难闻，总归有些奇怪。
再抬头看向对面，突然就明白了这气味的来源。不知为何，竟微微红了脸。
忙低下头，对萱萱说：“臭丫头，为何到处乱跑，让紫娟姐姐和雪雁姐姐担心！”
小姑娘扭着身子撒娇：“爷爷家里的竹林很好玩，奶奶，咱家以后也种些竹子吧。”
王紫凝：“……”
什么爷爷、奶奶、咱家？听起来这么别扭！
然而还有更别扭的。黛玉正好也寻到了这儿，见到王紫凝抱着萱萱，便道：“妈，您找到了，太好了！”
又冲着对面的林如海问道：“爹爹，您怎么突然到后院来了？”
王紫凝：“……”
爹妈都喊出来了？！
林如海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听林福说你义母来了，便想着过来看看，正好有些事儿想问问她。”
王紫凝闻言，诧异地看向林如海：有事儿问她？
“事关悦己堂。”林如海补充道。
“呃……”王紫凝斟酌着说：“林大人，民妇的悦己堂只为女士服务，您……您不在悦己堂的服务范围之内。”
虽然偶尔也在悦己堂之外接点儿中二期男孩的业务，但你也超龄了啊。不能因为你长得帅，就破坏原则吧。
林如海：“……”
林黛玉噗哧笑了出来，对王紫凝说：“妈，您误会了。我爹前儿回来说，圣上都知道了您这悦己堂的事儿，许是圣上有话要问。”
“正是！”林如海道。
王紫凝如临大敌——那阴险狡诈的皇帝老儿，不知要算计些什么？
只好把萱萱交给黛玉带回去，自己同林如海去了外面书房。至于避不避嫌的问题，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关注？
好吧，主要也是因为，她没有经过这个时代传统的女德教育，哪会时时都想到孤男寡女需要避嫌？
前世她可没少遇到男性来访者！
林如海见王紫凝连面纱都不戴，自然地走进书房，就连他关上房门都没反应，更是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她不仅换了芯子，这芯子还是异世之魂！这也能解释她为啥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王小姐请坐。”
王紫凝也不客气，见林如海坐在八仙桌一侧的斗椅上，自己便坐了另一把斗椅。
竟没有意识到他喊自己的是“王小姐”，而不是“薛夫人”。毕竟前世很多人都喊她“王小姐”，听习惯了。
只问道：“不知民妇这生意是否碍了圣上的眼……还请林大人明示。”
林如海微笑着说：“王小姐不必忧心，圣上并无责备之意。只是，你当初既然决定要开悦己堂，便应知道，这事儿定然会入了圣上法眼。
不，不止圣上，还会入了谁的眼，也未可知。”
王紫凝了然。
这皇帝也看到她这悦己堂的价值了！
自然不止皇上。薛蟠出事后，秦可卿也来找过她几次，明里暗里都在说，若是薛蟠无处可去，她可以帮忙安排。
王紫凝都婉拒了。
无他，只是对秦可卿背后的势力不看好。
第一，原著里秦可卿生生被宁国府逼死，他们并没有出手相救，而是直接把她当成了“弃子”，可见那伙人根本没有仁义之心；
第二，明面上薛蟠就是当了逃兵，可他们根本不问缘由，只为了拉拢她，便说要收留薛蟠，亦可见他们并无是非之心。
这么一伙儿不仁不义、混淆是非的家伙，还能指望王紫凝支持他们？
做梦哩！
除了秦可卿之外，她的便宜哥哥王子腾最近也频繁示好。
年前送节礼的时候，王子腾便让她派去的管事带了句话回来，说“生意上遇到什么事儿，若是你二姐帮不了，只管跟大哥说”。
后来又来过一封信，关心薛蟠的状况，还说听说两位妹妹闹了些别扭，已经去信训斥过二妹妹了，请她放宽心。
倒是没有提任何要求——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大哥可是经常要银子的，可这一年半下来，竟没问她要过！
王紫凝不得不怀疑，这位便宜哥哥在憋大招。
而这个大招，很可能会把四大家族全都炸得分崩离析。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从当年宁国府的事件，以及史老太君暗示的“老姨娘”事件来看，王子腾与其母、其妹，绝非善类！
至于皇帝，王紫凝倒是没有太多坏印象——除了元春省亲一事，显得稍微“狗”了点儿。但皇帝怎会不狗？若是不狗，为何大家都喜欢喊“狗皇帝”？
何况，对荣国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就算狗一点，倒是也无妨。
从薛蟠逃回京都一事可以看出来，狗皇帝还是有政治抱负和政治能力的。
薛蟠南下之后，皇帝便开始从兵部入手，整顿吏治；短短半个月里，西北那边的大小将领便调回来一大半儿，全都换成了皇帝的嫡系。
——别问王紫凝怎么知道的，若是你整天跟一大波官宦家眷混在一起，你也会知道。
至于对百姓怎样，却是不得而知。
还有一点让她忌讳的，便是这红楼的朝代问题。
她可不想给辫子家族当走狗！
好在穿过来之后，见此间男女衣着，虽看不出哪个朝代，但从男子的发型看，绝不是辫子清。
至于是不是异族，又不得而知。
若皇帝是个好的，也真把百姓当子民看待，还能护着自己这个“有功之臣”，便是投靠他也不失为良策。
只是……到底好不好，她还想再观察观察。
便只拿话来支应：“民妇只想做些生意，让女子的闺阁和后宅生活更有活力，倒是没想那么多。”
林如海闻言，笑道：“若是别人，说只想做些生意，我还相信。若是王小姐你，那便很难让人信服。”
“为何？”
“王小姐本是异世之魂，若只想苟活于世，必定会远离权力中心；如今偏偏在这京畿重地，网罗官家女眷，岂非待价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