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一波多折
两日后。
熙熙攘攘的车站内,叶宇想着灵署发来的公文,心中至今都不解其意。
两天前灵武灵署发来一纸调令,正式晋升他为队级灵官。
按说升官是好事,以他八品的实力也能够胜任,但是委任他为西司三队队正这事就很离谱。
大明下设的灵武、南直隶、北直隶加上东海四大地方灵署,就没有听说过有三队这个编制的。
“队正,徐将军来了。”
此时姜武指着站外,轻声向叶宇汇报。
叶宇被他打断思绪,抬头顺着他手指往去,便见一身戎装的徐忠杰行色匆匆地跑来。
片刻后,徐忠杰气喘吁吁的进了站,急促地说:“宇宇哥儿,我我回不了灵武了!大军下午就要开拔,军中取消了所有休沐。”
“开拔?”
闻言叶宇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说:“大哥!你是新任嘉峪据点副千总,不该是驻守在嘉峪吗?”
徐忠杰面露愧色,心虚地说:“按说是如此,但是”
见叶宇沉下去的脸,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大哥,不会是蓝玉撺掇的你吧?”叶宇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
此时徐忠杰眼色有些躲闪,苦笑道:“宇哥儿,你先回灵武,等大哥西征归来就给你们定日子。”
说完也不等叶宇有所反应,他转身一溜烟地跑出车站。
目睹他消失在街角,叶宇呼了口气,心中有些郁结。
“队正,车要开了,我们还上不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王五望着叶宇问道。
叶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上车,我们走回灵武?”
说完他挥了挥手,拦停机关兽车,而后黑着脸上了车。
车外姜武拉了王五一下,瞪了他一眼,小声说:“没点眼力介,没见队正正窝火吗?”
王五不吃他这一套,提了提手中的包裹,憨笑道:“俺是怕误了车走不出,再说队正又不是灵兽,他又不会噬人,怕个啥嘛!”
姜武无语地摇头苦笑,这家伙不仅脑子不好,连记性也不好,难道忘了那灵族矮老头是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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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南京城。
位于午门右廊的锦衣卫总衙门内,一个身穿斗牛服的锦衣卫千户推开诏狱甲字号牢门。
他抬手在鼻下扇了扇,试图驱散呛人的异味。
望着蜷缩在角落的犯人,他缓缓走了过去。
“老胡,老胡!”他唤了那犯人几声,见其因惧怕忽然惊颤不止,顿时有些不满地冲身边的锦衣卫喝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们不知道此人乃是本官老上司吗?”
牢内的几个百户立马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怒到这个太子跟前的大红人。
他见几个百户都噤若寒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权力的魅力就是如此美妙。
收起架子,他蹲到犯人跟前,惋惜地说:“胡惟彪,你怎么就弄得这般田地了呢?痛快招供不就解脱了嘛!”
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胡惟彪猛然抬头,急促地说:“萧百户”
“啪!”
此时一个锦衣卫朝他狠抽了一鞭子,凶神恶煞地纠正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爷是萧千户!”
受了一鞭,胡惟彪不敢喊叫,怕引来更多的鞭打。
他用微颤的双手扒开眼前乱发,见眼前蹲着的人赫然是一身千户衣冠。
“萧萧千户?”
“呵呵,正是某!”
“你你没被抓?”
“嘿嘿,我对太子忠心耿耿,怎么会做陷害殿下的事?自然不会被下罪入狱。”
“萧千户,你您救救我吧!这诏狱真真不是人待的。”
萧贵闻言咧嘴一笑,招手让人搬了个凳子进来。
片刻后,一个锦衣卫恭敬地搬来椅子,小心翼翼地摆到萧贵身后。
挥退那个锦衣卫,萧贵起身不紧不慢地坐了下去。
“老胡莫慌!”翘起脚,他不慌不忙地说:“能不能谈?”
“谈谈什么?”
“呵!当然是谈龙驹暴毙的事。”
“我我真不知道!”
“老胡,你也是老锦衣卫了,进了这镇抚司大狱可由不得你。”
“萧千户,你要相信我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它就毙了。”
“这些就不用说了!”萧贵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地说:“还是聊聊你身后的黑手吧。”
胡惟彪见状脸上尽显狰狞,指着隔壁班房里的犯人吼道:“是纪纲,只有他知晓龙驹所在,一定是他暗中搞鬼,你不记得了?当初可是你告诉他的。”
萧贵闻言不气反笑,冷着脸说:“嘿!你的意思是本官指使那纪纲做的局?”
“我我我并非此意,但是纪纲真有嫌疑”胡惟彪往墙角挤了挤,紧张得有些磕巴。
“少胡咧咧,纪纲早被燕王府保出去了。”萧贵厉声道:“你别以为胡相能保你,这事已经通天了,你只有招供这一条路可走。”
“这这这”
就在他即将崩溃时,牢外慌忙走进一个锦衣卫。
他凑到萧贵耳边轻声禀道:“大人,胡相前来探监了。”
闻言萧贵皱了皱眉,低着呵斥道:“谁放他进来的?不知道这是甲字狱?没皇命谁来也不好使。”
那个锦衣卫讪讪地说:“胡相得陛下恩准前来探视族弟,卑职不好阻拦。”
此时,一个穿着暗褐衣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气宇轩昂,面白如玉,两撇八字胡,虎虎有神。
萧贵抬头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大明相国胡惟庸。
见状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出门,躬身行礼道:“锦衣卫千户萧贵拜见胡相。”
胡惟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直径进入关押胡惟彪的牢房内。
萧贵见状也不尴尬,而是快速起身想要跟进去。
“止步!”
就在此时守在牢门的两个相府亲卫抬手拦在他跟前,一脸肃杀地轻声喝道。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萧贵虽然心中不安,但也不敢冒然冲撞相府亲卫。
一刻钟后,他抬手抱拳道:“兄弟,这不合规矩。”
就在萧贵准备和拦路的亲卫盘盘道时,胡惟庸便出里面走了出来。
他阴戾地扫了眼萧贵,然后抬脚便朝外面走去。
担心有意外,萧贵连忙进去查看,见胡惟彪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神情有些恍惚而已。
他舒了口气,心知今天不适合继续审问下去了,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牢房。
夜里,当萧贵回到临时住所不久后,一个锦衣卫慌忙敲响了院门。
他摆着脸开门呵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那个锦衣卫咽了咽口水,慌张地说:“萧萧大人,刚不久胡惟彪咬舌自尽了!”
“什么?”
闻言萧贵大惊失色,心瞬间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