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领追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真正让洛克人一行大吃一惊。

    这个宽阔的“中庭”是“野人”们的主要聚居地，在这里，他们见到了近百名“野人”，甚至还看见了体型略小、毛色呈灰色的曼斯兽。

    在数名“野人”的搀扶下，一个戴着羽毛头冠的老人，拄着一根顶部是水晶头骨的灰色手杖，缓步走来。

    “年轻人，你们是翻越努卡巴瓦山过来的吧？你们可以叫我阔拉图，我是这个岛屿部落的第九十九任赛曼。”老人的语速很慢，但是有如磁石一般，吸引他人的专注。洛克人非常惊讶，这位老人居然会说洛克语。

    老人顿了顿，说出了一段逝去已久却仍让人心酸的过往。

    孩子们，其实和你们一样，我也曾是一名洛克人。我的家族托庇于维克多领主治下，虽然我们的地位卑微，但是维克多领主从来没有轻慢下人，家族里每个人都非常爱戴他。对于童年时候的我来说，维克多大人的形象就有如努卡巴瓦山一般高大。

    从7岁开始，我每天干完农活，都会偷偷用铁器锻炼体魄，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壮，能够更好地为家族效力。11岁时，我有幸负责照料维克多大人的曼斯兽，那时候我高兴极了。维克多大人的曼斯兽不愧“旗兽”的冠冕，胃口很大，每天为了准备肉食和草料，我都忙碌得满身大汗，有时还要跋涉很远去采集珍稀的四叶草给曼斯兽增加营养，可我从来不觉得累。12岁那年，我成为了维克多大人的贴身侍从，开始跟随维克多大人参加各种场合。但最令我期待的还是随从维克多大人去围场狩猎，遥遥望着维克多大人驾驭他威风凛凛的坐骑，风一般驰骋原野。

    跟随维克多大人第二年的夏天，维克多大人去围场，带上了他的掌上明珠，最小的女儿柏琳娜。初见柏琳娜小姐，小姐带着薄纱面罩，只露出双眸。那一刹那，柏琳娜的身上仿佛辉映着阳光的晕轮，绚烂灼目。

    小姐失手了好多次，有点心急，用力驱使着坐骑，坐骑受惊，把小姐高高地颠了下来，眼看就要坠地，随同的女侍都惊惧地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我从自己的坐骑上跃了过去，环抱住了她，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幸而没让小姐受伤。

    小姐的身躯柔若无骨，这是我第一次和女性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我哪敢僭越，赶紧把小姐送到了女侍身边。后来的几天，我食之无味，寝而无眠，但我也知道这是逾越尊卑的禁忌想法，只能竭力抑制。

    维克多大人同时是觉明长老，交游广泛。有一次，大人宴请另一名叫菲尔德的觉明长老，我在一旁侍奉。菲尔德领主提到他的二公子尚未婚配，听说维克多大人的小女儿也没有婚约，想要联姻。

    我的心一紧。但还好，维克多大人这么回应，“我平时过于宠溺柏琳娜，小姑娘性子野惯了，她自己曾说过，想和她成年那届的征峰赛冠军成婚，还说如果不是女儿身，自己也想参加征峰赛。”菲尔德领主脸色不太不好看，他知道这是被拒绝了。宴席在不冷不淡的气氛中结束，后来我才知道，维克多大人一直看不惯菲尔德领主跋扈的气焰，他那两个儿子都是纨绔子弟，成天不知道惹出多少麻烦。

    自那以后，成为征峰赛冠军，向柏琳娜小姐示爱的向往成了我生命的支柱。每天凌晨骑乘曼斯兽往返百里，独自在山谷中进行攀援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