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可窥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文件是来自于梦中的信息！
至于是谁传达，想要传达什么内容，孟渭澄还没办法想起来。
“其他地方我都大概看了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了。”纪谦诚小心地从门的缺口爬了出来。
“去问问其他住户有没有知情人士怎么样。”孟渭澄觉着，这屋里惨烈的情形，当时肯定会有其他被吸引过来的旁观者才对。
“也好。”
事不宜迟，纪谦诚即刻就跑到52号门旁，刚刚住53号的老头看着也不像什么善茬，问不出更多东西了，只好挨家挨户碰碰运气。
可是，他的手突然停住了即将敲门的动作，愣住了。
“怎么了？你还怕生了？”孟渭澄笑道。
“不对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住户的门，为什么都这么脏？上面蒙了好厚一层灰。”纪谦诚的手背在接触到门时，已经被蹭了一抹灰了。
方才进入这栋楼的时候，他们俩只顾着看门牌号，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房屋的门都如此陈旧，而且楼道也是布满灰尘，稍微快步走一走都有扬尘。
孟渭澄这才发觉不对劲：“难道这里没有住户了吗？！我去上面几楼看看，你就在这别走动。”
孟渭澄大步流星地奔往楼梯，卷起了铺天盖地的扬尘。
纪谦诚拨通电话，这是打给他父亲纪先谋旗下的一家房地产公司里一名老经理的。
“汗青路学区楼大概五十多号附近，这里现在还有住户吗？”
“少爷，您怎么跑那边去了，那里两年前就废弃了！闹鬼！”
“所以说一户人家都没有？”
“一户都没有，我特别确定，当时就是我在那边协调转租工作的，结果一间都租不出去！您可别在这附近……”
“谢谢，我知道了。”
还没等对方好言相劝，纪谦诚已经挂断了电话。
如果说这里一户都没有，这住53号的老头多少有点蹊跷，纪谦诚想着。
孟渭澄这边，他一步跨三个台阶地快速检查了三到七层，全是一片狼藉，真的一户人也没有。无奈，他只得回到二楼，可是，纪谦诚人却不见了。
“这家伙搞什么？有事先走了？”孟渭澄闷闷不乐。
他向来都不是那种没人陪伴就浑身不自在的人，相反，没有同伴反而会觉得更轻松。既然纪谦诚没留下一点消息人就不见了，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富家少爷嘛，事多也正常。”孟渭澄想着。
这里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意义了，趁着还是周六上午八点多，他只想着回去能继续睡一会儿，来弥补昨晚的低质量睡眠。
不禁打了个哈欠，孟渭澄悻悻地走到了居民楼门口。
一种异样感立刻袭来！
孟渭澄一时间说不好哪里出问题了，只是觉得周围安静得出奇。
打开新手机，依旧是烫手的温度，他烦透了这些诡异到令人厌恶的麻烦，特别是会造成经济损失的事。一看时间，8点半，估计宿舍那几个懒狗还没起床。
“不过潘傲大概率又是跑图书馆去了吧，比上班还勤……”
上班？
今天是周六，虽然不是法定工作日，但是这几年，周六不休息已然地成为大部分人眼里很寻常的事了。
所以为什么这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明明是上班高峰期，不说汽车，连电动车摩托车，甚至行人，都不见了踪影。
孟渭澄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成天不出校门的他已经忘却了这个点儿应该是行程匆匆的时间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脖子后面渗出了冷汗，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沉闷的空气让他有些神志不清醒。
“喂喂喂，别这样搞我啊，没完了是吧！”孟渭澄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某种“力量”在他没有觉知的情况下起作用，让他陷入了某种幻觉，或者是突然穿越到了没有人的世界。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走出一步就会掉进深渊一样，毕竟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的处境，在摸清楚状况之前，一切怪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视觉听觉都开到了最大功率，在他的视野里，哪怕只是有一丝微风吹动树枝，他也能立刻把眼球转过去。
果然，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对面路边绿色的垃圾箱，突然凭空消失了，十几秒钟之后，竟然又出现在了原位。
在他的正前方，突然落下了一个一面沾满红色浓稠液体的包装纸，外面还套着塑料袋。
更细微的一点也被他注意到，虽然视野之内没有任何一辆交通工具，但是仍然在贴近地面的高度，他看见了非常淡的灰色烟雾，时不时从地表划过。
这时，孟渭澄的手机提示了一个qq信息。
发消息的人正是纪谦诚。
“你怎么还没下来？”
孟渭澄的大脑和他的手机都卡顿了一下。不去考虑为什么会这样，抛开科学的解释，只专注于分析现状。
他立即猜想到一种情况——他被某种“力量”影响，导致他没办法观测到其他人。
如果没有猜错，刚刚对岸有一辆垃圾车经过，并且“夹住”了垃圾桶，倾倒完后又放回了原处。而凭空在他面前出现的食品包装纸，恐怕是哪个道德败坏的家伙，急匆匆走着吃完了早饭随手扔下了袋子。而那些贴近地面迅速掠过的淡灰色气体，一定是路上汽车的未完全燃烧尾气。
这一切都把答案指向了一点——
除了无法观测到人类，被人直接或间接接触到的物品，也会进入无法观测的状态。
孟渭澄庆幸自己刚刚没有轻举妄动，若是一个大意从马路上走过，怕是要被创得横尸街头。
“这种力量肯定不会是我失控而导致的，我的能力总会与‘自动执行’有关系，施术者看来另有其人，如果我已经中招了，刚刚下楼时纪谦诚也没看见我，他也一定是被这种力量影响了。”孟渭澄思索着，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他冷静地出奇。
孟渭澄立刻给纪谦诚回复信息，带着栓塞的手机卡顿，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发给了纪谦诚。
“那一定是53号楼那老头搞鬼，我刚刚确定了，这栋楼整个都被废弃了，根本没有住户！”纪谦诚回复了消息。
“我就知道他多少有点问题，你在那别动，我立刻过去。”
“不，我觉得会很危险，说不定他会趁我们看不见别人，来搞突然袭击！我现在就离开，说不定这种影响一段时间后就会自行解除！”
孟渭澄想了想，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孟渭澄从来都不是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就像纪谦诚说的一样，那老头既然有这种力量，说不好什么时候会突然袭击。
孟渭澄毅然决然地奔回了居民楼内。
三大步跨过一层楼梯，孟渭澄死死盯着二楼尽头的53和54号门周围，那53号门现在竟然是开着的！
“不好，他刚刚已经出来了！”孟渭澄心头一紧。
那神秘兮兮的老头现在可能在任何地方，甚至……就是自己身后！
孟渭澄突然就感觉后脑勺被什么棒状物猛击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就被打得跪伏在了地上，眼球好像都在颤动，痛楚和晕眩感疯狂地在头骨里乱窜，孟渭澄感觉昏昏沉沉的，但仍旧尽力连打了几个滚，试图躲闪也许会继续到来的攻击。
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最终滚到了墙角，像是即将下油锅的肉串，裹上了一层灰黑色的“面包糠”，只得胡乱地挥舞着拳头，让自己暂时处于“负隅顽抗”的状态。
在楼道另一个墙角，孟渭澄身旁一米多的位置，他看见墙角附近的灰尘竟然在缓缓漂游，地上还有一个手掌印，而且浓稠的血液正缓缓从什么地方往下滴，把地上散落的灰尘糊成了一团。
“纪谦诚是你吗！”孟渭澄大声喊道。可是声音没办法传达过去。一切可以直接探测到其他人存在的视觉，听觉，嗅觉都已经被屏蔽了。
想毕在另一个墙角的一定是纪谦诚，他也想到了依托地形，以免四面空虚。
孟渭澄仿佛能看见，纪谦诚单手撑着地，气喘吁吁地跪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还受了伤，一直滴着血。而他自己只能毫无目标地挥着拳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孟渭澄死死盯着地面，好在这楼道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如果那老头想要快速移动，必定会激起扬尘，也就有办法判断出他的行动轨迹！
可是僵持了几十秒，汗水从发梢流进了眼角，刺得生疼，但孟渭澄丝毫不敢眨眼，在视野内，除了纪谦诚在另一边喘息扬起的灰尘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敌暗我明，情况极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