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校园*跨年
明苒大咧咧的躺在家上极其无聊的翻阅着手机娱乐软件打发着时间，微信群里信息不断。
季雨萱：【都怎么安排的啊？】
季雨萱问的是跨年，今天是19年的最后一天，一般这个时候学校都给放了三天假，一直到1月2号才开学。
郑朝阳:【在家，和爸妈。】
张桐:【在家，和爸妈。】
明苒：【在家，和妈妈。】
季雨萱：【……】
前几年有的时候会是明苒和季雨萱一起过，明母回不来，季雨萱也是一个人爸妈都在国外，俩人凑一起不管是一起出去玩还是一起蜗居都不错的，今年明母回来就只剩季雨萱一个孤家寡人。
房间门是开着的，明苒探头探脑的看着客厅的明母，明母正在悠哉游哉的吃着澳柑，因为做美容行业的缘故，明母自己护理得也很好，四十岁的人脸上皱纹还没有多少，出门的时候总会被说做是姐俩。
摇了摇头，明苒发出一声叹息，今日不宜出门，明母在的时候，明苒的角色就是乖乖女。
季雨萱：【微笑jpg整半天就我自己一个人。】
明苒：【咱爸咱妈不是让你过去吗。】
季雨萱的父母每次跨年都让季雨萱过去一起，俩人做外贸生意常年在国外奔波，季雨萱和她们也不算太亲近，从小被外公外婆带大。
但并不代表，她不想。
季雨萱:【来回坐飞机太费劲了，要不你给我买一个私人飞机？】
期待jpg
明苒:【100yuan表情jpgx10】
【拿去耍。】
明苒给季雨萱发了十张rmb的表情包。
季雨萱:【刀\表情。】
季雨萱:【你们在干嘛，好没意思啊。】
郑朝阳:一张游戏截图
【跟张桐双排呢。】
季雨萱：【那一起啊咱们开黑！】
张桐:【你拿你个0-22-3的安琪拉吗？】
【害怕jpg】
季雨萱：【你想死啊？】
拿棍jpgx10
张桐:【错了错了。】
丝毫没有诚意的认错。
季雨萱：【阿苒，你在干嘛？你为什么不理我。】
明苒：【陪母上看甄嬛传。】
刚刚明苒被叫起来和明母一起看甄嬛传，在明苒的印象里，明母都已经看三四遍了，每次都是从甄嬛回宫封妃之后开始看，还有个坏毛病是边看边要和身边的人吐槽，明苒就作为工具人在旁边听着。
季雨萱:【咱妈还没看腻呢。】
这边季雨萱在群里唠唠叨叨没意思，那边明苒刷着朋友圈就看到季雨萱发的朋友圈：有无跨年一起，一个人孤单寂寞冷，星星眼jpg
如果是动漫的话明苒头上绝对飘过一串乌鸦，手机放下眼不见为净，果然她的朋友们全是戏精。
明苒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回着手机里群发以外的祝福信息
又来了消息，是明苒设置的特殊来信息声音。
明苒打开，丝毫没有想点进去群的意思，反倒是点进去另一个指定聊天框里，一个来自“别扭鬼”的信息。
李致言:【在干嘛呢。】
明苒：【在看电视剧呢。】
【你呢？】
李致言：【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不说他在干什么，说自己的情况，以弱为退，想激起明苒的怜爱之心，果然他成功了。
明苒想，一个人，跨年，外面还时不时的飘来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十二点跨年的时间，深夜更能激发人的脆弱感。
屋外不时传来炮竹的声音，明苒皱着眉。手机突然响了。
明苒一看，看了看旁边还依然在看甄嬛传没有注意到她的明母，小心翼翼地走到阳台边，接通了电话，抢先说：“新年快乐！”
明明也就一天没见的时间，在那天两个人偷跑出来回校后的几天由于需要复习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她承认，她真的有点想他了。
似乎是被她的快乐传染，明苒听到听筒那端传来的轻笑声，“你也是。”
听到明苒短促地笑了一声，他问：“在笑什么？”
明苒在窗户上哈了一口气，又擦掉，隐约看到屋外的雪花，南市的雪好大，外面有不断的出租车来回的经过，像是都在预示着新年的欢庆。
“我在笑，我们两个月过后还要再说一次新年快乐啊。”
“嗯。”李致言问，“现在在做什么？”
明苒装可怜：“在客厅孤独地回信息咯。”
“只有你一个人？”
明苒坐到了阳台的躺椅上，“妈妈客厅看电视剧，我现在和一个人也没差别啦，你在做什么呢？”
“和你聊天。”李致言低声说，分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话，但明苒似乎能感受到他透过手机在她耳旁说话的气息。
明苒屏息，半天才说：“你真是……你家人不在旁边吗？”
她转移话题问道，其实他是想问他江市的朋友没有过来吗，不过她确实感觉李致言那边很安静。
“嗯。”
明苒估计他是吃完饭，在房间了。
她打了个哈欠，就听到李致言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困了？”
“有点。”
“那怎么还不睡？”他问。
她冲他抱怨，“你不知道，我刚刚本来都要睡着了，但外面的烟花炮仗声超级大，明明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现在是没有了，也不知道会安稳多久。”
李致言静了几秒，再开口，声音像屋外的雪花一样轻：“去睡吧。”
明苒站起身，又看了一眼窗外。屋外现下又变得静静的，漫天的雪花在风中无声降落。“我在等那些放烟花的人，看完这一下，我就走。”
“好。”
两个人握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五分钟后，玻璃窗上显现出大片朦胧的彩色的光芒。明苒打开窗户，往天空上方看。烟花飞速奔向高处绽放，再最高点绚烂地散落，点亮了幽暗的天空。
楼下也有些许人在放着仙女棒，明苒有点羡慕，好想出去和李致言一起玩啊。
想到是和李致言分享着这一场烟花，她的心情变得微妙。
“其实，还挺好看的，说不定你看到也会喜欢，这还是我们一起跨的第一个年”她轻声说。
说完，她听到听筒那端李致言似乎正要说话，突然被炮竹的声音打断了。
明苒翻了白眼，“但是鞭炮真的有够讨厌。”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致言那边似乎也有类似的爆炸声。
明苒问：“你那边也有人在放东西？”
李致言顿了几秒后，轻声回应：“嗯。”
明苒正想说，南市管那么严也敢顶风作案，就看到又一出烟花和炮竹在眼前绽放，而听筒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类似的声音。
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浮现在心头，她一下推开阳台的窗户，彻骨的寒风瞬间灌进脖子里，但是她完全不在意。
她将头往外探，不断往院外张望着，心跳声几乎盖过烟花的声音，终于，福至心灵般，她看到了铁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明苒挂掉电话，想也没想，她套上了大衣，又往口袋塞了个东西就冲了出去。
明母看着自家女儿着急忙慌的跑到外面不知道干什么也很疑惑。
一直乖乖趴在明母脚边的明仔突然跑到门口一只叫。
明母：难道你知道？
刚到室外，她几乎被迎面刮来的风雪冻得低下了头。
只是很快，她就看到昏黄的路灯下，李致言背靠在车门上低头站着。车窗被雪花覆盖上浅浅的一层，而他的肩头落满了紫花风铃木的花瓣，形单影只。
路灯给他的身影渲染出与这个雪夜不符的温暖，还有萧索。
明苒摸了摸脸上的雪，感受着心底前所未有的悸动，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走近他。
“李致言”她轻声唤他。
李致言本来还在看手机，这时倏地抬起头，往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明苒看到，在发现她的一瞬间，他眼神里的困惑立刻就被无比炽热的情绪所代替。
明苒拉开庭院的门，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撞进了李致言的怀里。李致言被她撞得向后仰，许久，久到明苒闻到了紫花风铃木淡淡地香味，明苒终于仰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胸膛，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头顶是绚丽而短暂的烟花，李致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拂掉她面庞上的落雪。
“你说想我，”他低喃道，“所以我来了。”
心跳声依旧如擂鼓般。
明苒凝视着他，“如果我刚刚没有发现你，你就真的不告诉我了吗？”
“你说你困了。”明苒不知道说什么，再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酸涩，
“你真傻。”说完，又像是嫌弃自己肉麻似的，移开了视线。
李致言盯着她，随后一把将她拉进来自己的怀里，遮挡住了飘落的雪花，紧紧的抱住“给你取取暖。”
他说着，似乎是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只是给她取暖。
明苒着急出来穿的太少了，仅仅是外面套了一件大衣，下面还穿着绒睡裤，李致言怕她冷，用自己大衣裹住她，紧紧的。
明苒心神荡漾着伸手摸了摸李致言的脸。李致言将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的掌心好凉。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
外面还是冷的，刚刚只顾着抱了，还是怕明苒冷，外面说话都能吐出白气，额头蹭了蹭明苒的头：“我们进车里说外面冷，嗯？”
明苒这才想到他身后还有个车，问道：“你开过来的？”
李致言帮明苒开着车门，以免磕到她，护着她上车，后才答到：“怎么可能，是幸川岚开过来的。”
幸川岚很小就会接触到车，现在对他来说开个车过来给兄弟撑场子完全不是事。
本来是怕这个兄弟自己在这没意思，自驾过来陪他，没想到到了之后正好合了他的意思，就被他借走一用。
明苒的手还是冷的，就被塞进来一杯奶茶，是古茗。
又惊喜又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你买的？”
李致言点点头像是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她感动的事。
南市的地段寸土寸金，古茗只有在郊区能买到，离这边最近的郊区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她喜欢喝但是太远也不爱动，送的外卖也少，只有在偶尔特别想喝的时候才会找跑腿买。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喝到古茗，在这个雪意绵绵的跨年之夜，她喜欢的人亲手送给她一杯古茗。
“怎么了呀，感动了？”李致言帮她抚平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她，食指将她脸颊上的几根头发梳到后面。
明苒使劲的点点头，她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感。
因为我想喝古茗，他就吹着冷风跑了二十多公里给我买古茗回来，我说我想喝古茗，然后就有古茗喝，我开心的不是我有古茗喝，而是我知道有人在宠我。
“这算什么呀。”李致言话语中似乎认为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你说过你小时候想要什么妈妈都会开车哪怕是在江边都会买回来，我爱你，不是为了和你妈妈比谁更爱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这里你也可以当公主，不受任何委屈。
真诚永远在芸芸众生中显得弥足珍贵。
“好啦”李致言看着明苒的眼睛，“该回去啦要不然妈妈该不放心。”
这个时候明苒心里的激动才冲散一点，她忘了，她妈妈还在家呢。
明苒吸了吸鼻子有点不舍，“那你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个嘛。”摇了摇手里的古茗。
“嗯，还为了亲口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没有别的，就只是想和你说新年快乐，想让你开心。
李致言把明苒像往常一样送到家楼下，看着她进去，明苒不舍得摇了摇手“快回去吧，冷。”
直到明苒的身影看不见，李致言才走。
回到家里，明母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盯着她，明仔围在她的身边叫了两声，明苒嘿嘿一笑。
明母好奇的问：“男朋友来了？”
明苒像被猫抓了尾巴的老鼠，心里一炸毛，面上不动声色：“怎么可能。”
“那是追求者？”明母退而求其次。
“
不是哦。”明苒否认。
明母不相信，“那你这哪来的。”
指了指明苒手里的古茗，别以为她不知道，小时候明苒就喜欢喝她还开车给去买，跟她家离的那么远什么正常朋友能大半夜的过来送古茗。
“是我喜欢的人给的！”明苒对明母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跑回房间。
呵，明母觉得不得了喽，万人追也毫不留情的明苒也有喜欢的人了，看来这小子应该还不错，她了解明苒的眼光。
那不也马上是男朋友嘛，跟她打什么哈哈。
这边明母在吐槽明苒，在房间里的明苒毫不知情。
捧着还热热的古茗拍了照，先是问李致言到家没有，然后把照片发到了他们的群里。
明苒：【嘻嘻嘻。】
郑朝阳：【？】
季雨萱【？】
张桐：【哪来的？】
郑朝阳：【这个点还有外卖呢？】
明苒：【嘻嘻嘻嘻嘻嘻嘻。】
季雨萱：【深井冰。】
明苒不想跟他们争辩，他们不懂。
一边刷着朋友圈一边等着李致言的信息，才发现季雨萱出去玩了？
给她发私信。
明苒：【你出去了？】
季雨萱：【是啊，和徐远朝一起。】
明苒：【你俩怎么凑一起去了？】
季雨萱：【我看他也发朋友圈说自己没意思我就问他要不要一起。】
朋友圈？什么朋友圈？
明苒以为是自己错过了，点到徐远朝的主页里看，他的主页朋友圈还停留在三天前的一条分享一首歌，并没有季雨萱所说的她看到的。
有一个猜测在明苒心里形成，但没有说出口，平常就看徐远朝这个小子不正常嘛眼神老是看着季雨萱。
明苒不禁为徐远朝担心，他看起来不像是季雨萱会喜欢的样子。
此时的明苒还不知道那边徐远朝的惊讶。
“你直接跟明苒说了咱俩一起？”徐远朝震惊。
季雨萱无所谓的点头，“嗯，不说出来到时候反倒容易被发现后不好说，直接说明苒不会多想的。”
也没有注意到徐远朝吞了一下口水没有作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苒在十分钟后等到了李致言到家的信息。
到了家的李致言被屋里幸川岚几个人打趣。
“哎呀，言哥可真是会借花献佛，我辛辛苦苦开好几个小时过来的车就这么被拿去带妹。”
李致言脱下外套，把车钥匙扔给幸川岚，幸川岚准确接住。
“滚。”李致言笑着骂他，不带杀伤力。
“快别说言哥了，十几年兄弟不如老婆也是应该的。”江稚鱼拿着遥控器拨呀拨，找到一个喜剧综艺打发时间，丝毫没有注意一个抱枕正向他脑子冲击。
李致言顺手撇个抱枕打他，臭小子。
被打个正着的江稚鱼炸毛，不疼就是想作：“言哥说也不让人说了，罢了罢了，你若是如此我也没有旁的办法。”
林黛玉附体，语调也是矫揉造作的样子，李致言用抱枕盖住他的头一顿打。
“服了服了。”江稚鱼求饶，用手梳了梳自己被弄乱的发型“言哥就知道武力解决问题。”
“活该。”同样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幸川岚觉得自己也被说了一起骂他。
江市的好朋友都来了，这个平常冷清的房子热闹不少。
打闹是他们惯常联络感情的方式。
梁岁淮一边搂着狗一边看着手机。
等到这边打闹差不多了放下手机，李致言坐到他的旁边来。
“怎么样？”梁岁淮问。
“都还好。”
梁岁淮可以说是在这些好朋友里面和李致言最有默契的人。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是问在这怎么样，一个是问和明苒怎么样。
梁岁淮话少，李致言是最能明白他意思的人，或许也因为，他们两个本质是一样的人。
“你呢？”李致言问他。
“不太好。”平常清冷的眉间带着点点愁倦。
他双眼皮褶皱很深，眉骨的棱角像是混血儿，一双眼眸清凌凌的，仿佛盛了两潭冬季的湖泊。
梁岁淮是个极其清冷的人，对什么一般都不太在意，能让他说出这句话就是他要走的路有什么矛盾。
“你们俩干啥呢，过来一起吃。”幸川岚招呼着打哑谜的两个人。
来的时候带着江市特有的一些吃的就想着跟李致言跨年，没想到李致言先想着追人才想得到他们，这顿饭现在才吃上。
“干杯！”欢快的几声合在一起，一起在为新的一年喝彩。
愿来年诸事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