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校园*心机
又是一个周六，睡到自然醒的明苒心情很好，化了个小淡妆，内里穿着黑色紧身打底，外面套着黑色短款皮衣夹克外套，下身是高腰紧身黑色牛仔裤，包裹住又长又直的腿，紧住细腰，脚上踩着黑色马丁靴，散着黑色头发，又酷又飒。
昨天两个人约好今天一起去竞技馆，明苒就没有背包，中浦大道的竞技馆很出名，即使是不熟悉南市的人也知道它的声名，已经火了好几年，以项目全服务好质量高而出名。
李致言比约定的时间早到楼下，明苒提前五分钟下了楼就发现他坐在公寓大厅的沙发上，他今天穿的mlb的黑色长袖卫衣，下身穿着黑色排裤运动裤，也是一身黑，穿着看着就很舒服，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一只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一只手拿着手机，两只手指捏着它在手机慢悠悠的来回转。
他大大咧咧的敞着腿靠着，他这个人你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对有些事很随意，倒不是说真正意义上的随意，或许他的随意是因为他对一件事能够完全掌握游刃有余。
从明苒进入到他的视线开始，李致言就把手机锁上，前方有比手机更好看的事物，女生今天是酷的，她走过来的时候头发遮挡住了脸，轻轻的一捋露出好看的眉目，在看到他的时候女生露出了有些惊喜的笑容。
“怎么来的这么早？”
“没有事就早来了。”李致言站了起来，弯腰盯着明苒看了一会，徐徐地说：“今天很好看。”
“谢谢你也是。”他很少这么直白，即便这张脸已经被很多人夸过，在别人面前她很坦荡，在他面前，明苒有点不好意思。
“那走吧。”明苒率先提出，这波是她输了。
李致言走在她的前面为她拉开门掩着头，很绅士。
中浦大街离得有点远，两个人打车过去，在上车的时候李致言也是优先为她开门让她先进，一路上两个人各看各的手机，各怀心事。
到了竞技馆，今天是星期六，街上人很多，这家竞技馆还有一个让人满意的地方就是预约制度，为了保持场馆内的秩序每天会限制进入人数，场内为了保持良好的公共环境也明令禁止吸烟。
昨天说到这家店的时候明苒还怕约不上，没想到李致言最后约到了，明苒有点好奇，周六不是人应该更多吗，而且很多人都是提前订临时起意怎么会约到，但李致言没有说。
所以趁李致言去上卫生间的功夫，明苒屁颠屁颠跑去前台询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尾号2222，预约今天的，是什么时候预约的？”
“好的小姐，稍等我查一下。”前台小姐姐人很好，说话也很也很温柔，“你好，您这个是从10月15号开始预约的。”
10月15号，校庆那天，也就是说从那天开始李致言就谋划了要来这。
李致言站在拐角看着前台的少女，他就知道她一定会问，他没有去上厕所，而是为了给明苒这个机会，他一点一点地不着痕迹地给她反馈信号，真正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表面上是明苒在掌控一些事，实际上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而他站在明苒的背后，也没有看到明苒微微转头用余光看拐角，然后很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的样子。
只能说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然后明苒转身，轻轻招手，“过来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唇角一勾，配上今天酷酷的装扮格外的勾人。
还是什么都瞒不住她。
李致言抛给了明苒一瓶水，明苒稳稳的接住。
两个人并肩向前走，同时打开水，喝进去。
明苒在开瓶的时候发现，这瓶水早就被开过，转头看着旁边的喝水的男生，低头轻笑，他啊。
“会嘛？”台球区，李致言拿着杆子，拄在地上问明苒。
明苒摇头。
“来，过来我教你。”
他把球杆递给明苒，站在她的身边指挥着。
“把球杆放在身体中间，杆头放在离母球最近的位置，对，就是那个白球。”明苒跟随着李致言的指令，“右脚在前保证脚踩到线上，脚尖微微向外，低头垂直向下看，眼睛，手，脚处于垂直线上，辅助脚平移，两脚后跟与肩同宽，”
明苒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每一步都能做到正确的位置。
“扭腰甩胯。”
到了这一步，明苒明显有些僵硬，用眼神求助。
李致言站在她的旁边感受到，轻轻的把住她的腰摆到正确的位置，明苒更僵硬了，刚刚学好的姿势一瞬间忘个精光。
李致言的气息倏地从头上传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到明苒的耳根，抬了一点头看上面的男生，他的手从把着女生的腰移到了手的位置，缓缓扣上，整个人覆盖在她的上方，目光看着前方的球，额前露出一点碎发，他不是那种棱角很分明的男生，整个脸看着又温柔又舒服。
他就这么整个人罩住明苒，此刻的明苒在他怀里显得十分娇小，李致言轻轻一低头，薄唇擦到了明苒的额头，“专心啊，明老师。”
这一声明老师叫的太有禁忌感了，配合着近在咫尺的气息，明苒整个人浑身像被通了电一样，脑袋一片空白的跟随着李致言的步伐。
而上方的李致言的笑根本抑制不住，心脏也是一直跳个不停，耳根都红了，他磨人，同时也在被磨，怀里的温度实在让人疏忽不掉，自己专心都很难，他反倒道貌岸然地让别人专心。
几局下来明苒心都快跳出来了，在这里丢了面子，拉着他到了射箭区。
射箭区，明苒随手拿起一张弓用手掂了两下用左手持弓，站立，左肩对准靶位，拿起旁边的箭撑住，右手扣弦，左眼微闭，射了出去，整个动作又快又顺，特别酷，令谁都觉得很随意的一箭直射入靶心。
左手的弓放下在指尖一转，右手在扣弦射出时手腕压的极其好看，太漂亮了，她又酷又飒的一箭配合着她今天的装扮，撑弓的时候头轻轻一扬，在空气中扫出弧度，露出完美的侧脸。
一个完美的箭，配上一个完美的人，女生看到射得很漂亮的靶心后向男生的放下扬眉，露出得意又挑衅的笑。
他认输，李致言低头又抬头，心甘情愿地用口型和她讲“你赢了。”
你赢了，公主殿下。
如果爱是为你膝身，那我甘愿为你跪下一万次。
两个好看的人在这个场馆太过耀眼，尤其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像是pk一样，笑的亮眼又有感染力。
很自然的也吸引住了其他人。
在明苒射箭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看她打出漂亮的动作后突然鼓掌，很响的掌声，且那个人逐渐向他们的方向走来，李致言走上前站在明苒旁边，手虚环住明苒的腰，是一个保护的动作。
这个男生应该年纪也不大，梳着寸头，长相很周正，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个子很高，剑眉，薄唇，眼睛略显锐利，面相不是很和善的样子，他走过来才能发现他的肩很宽阔，是常年练健身的人才会有的身材，很挺拔。
“你打得很好，有没有兴趣来一场？”随后男生瞟了一眼李致言，“这你男朋友？”
他说话带着一股拽气，他的拽和郑朝阳的不一样，郑朝阳一看就是被捧得高造成的王子病，拽里拽气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揍，又因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头脑还有点一根筋，有点像傻白甜。
而面前这个男生不一样，他的拽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又正又痞，但不是那种混混，而是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很正，正到或许会想他的干仗一定是因为保护自己，怎么说呢，类似于带着军人的气质，他的话也不会让你觉得他没有冒犯你，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很有分寸感。
明苒没有说话，此时身边有男人在，她只需要乖乖当个花瓶就好。
身边的男生一刹那搂住了女生的细腰，李致言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真细，或许他一只手就能环住。
面上不动声色，“不好意思啊，她轻易不出手，要不我和你比？”
前面的男生看着被护着的女生，即使是站在男生的旁边也就不能掩盖她的独特的气质，气势丝毫不矮人一截，不像别的需要保护的小女生一样，她站在男生的旁边像是可是随时提起宝刀的女战士。
不是唯唯诺诺的躲在男生身后，而是和他一起并肩站着，她不是那种娇弱的小公主，而是那种不需要男子座位一个王子拿着剑帮她去打恶龙，只需要把剑送到她的手里她就可以自己杀掉恶龙，在她不想要举起那把剑的时候，她身旁的男子就此接过。
“那算了，没意思。”男生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地到明苒的面前，“怎么？现在还没认出我？”
他说这句话不止明苒愣了，李致言也愣了，带着求知欲的目光看向明苒，她也认识他？
两道视线紧紧盯着明苒的脸，明苒从像站的直直的松柏一下子变弯了，气势都矮了一大截。
“我…”我应该认识你么？
明苒紧紧盯着面前的男生的脸研究着到底是哪个“熟人”
“哎。”男生叹了口气，装作失落，“行吧。”
明苒是真的不知道，求助地看着李致言，她的印象中就没有这号人。
李致言一脸无奈，推了推男生的肩膀，让他离明苒远点，“行了，幸川岚，别搞。”
这下换成了明苒惊讶，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扫。
幸川岚退后了几步，摇了摇头，“啧，没意思李致言。”然后扫了李致言还放在明苒腰上的手“大少爷
还不把手放下来？人家姑娘腰都要被你搂断了。”
李致言用眼神刀他，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你们，”明苒顿了顿，“认识？”
李致言一脸我不认识他的样子，幸川岚大大方方对明苒伸出一只手，“李致言的发小，幸川岚，幸会。”
明苒和他进行冷短暂的友好的握手，随后借口去卫生间，一方面是缓解刚刚的小尴尬，一方面是给他们两个留出独处空间。
幸川岚看着明苒的背影，用拳头轻轻砸了一下李致言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第一次带女生单独出来就这么好看，有眼光的啊。”
他看的出来，这个女生是故意给他们两个让位置，长得也绝气质也绝，连做事也是，这老树要不就是不开花，要是开花就开最好的啊。
“别扯。”两个人走到阳台，太阳刚刚要落山，橘红色的霞光普落，整个城市的高楼都蒙上了一层暖光，也照射到阳台上，为阳台上的两个男生披上了一层斗篷，“怎么还想到要来了。”
幸川岚两只手搭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天空，“老头子让我休学个半年，也没说不让我出来啊。”
李致言背靠着栏杆，面对着室内，“那他知道吗？”
“当然了，我一举一动能逃过他的法眼嘛，而且，”幸川岚侧过头看李致言，两人视线交接，“你们家那个也知道我过来找你。”
李致言抿抿唇没有说话。
“哎，我可听说了你的光辉事迹，我们堂堂美嘉的骄傲到这南市来可变成了学渣。”幸川岚不客气的嘲笑他，“物理霸王变成了物理王八，老曹得知的时候都快气吐血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个样子有多好笑。”
老曹是李致言的嫡亲物理师傅。
“那他知道吗？”李致言打断他，幸川岚的笑慢慢收了回去，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李致言停了一下，“怎么样？”
“就那样呗，每天早上看看报纸，身体还挺硬朗。”身体还硬朗，就证明听到他这些事也无动于衷，看吧，他根本不在乎。
李致言低头，低低自嘲一下。
“哎呀，别多想也别陷入自己的怪圈啊兄弟。”幸川岚也转了过来，和李致言同一个方向，他们俩是发小，他太了解他此时在想什么，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往好了想，你看看来这边之后不是有很大的收获嘛。”
幸川岚用下巴点了点前面从卫生间出来后，走向麻将区，很自然坐在那里打麻将的女生。
明苒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在阳台上说话便没有上去打扰他们，而是去了自己一直很感兴趣的麻将，正巧少了一个人她就上了桌。
李致言眼神很温柔地看着那里被围住的明苒，她应该是牌打得很好，那边笑声很大，还是有几个特意过去观摩。
“你的事，她不知道吧？”幸川岚一脸好奇的问。
李致言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说过。”
“在一起了？”
“还在追。”
得，“都这么久了还没留住人的心啊”
这不争气的大少爷，幸川岚一脸嫌弃。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你以为那么容易呢。”
要先打入她的内部，润物细无声的引起她的注意，或许连明苒自己都不知道她更喜欢主动出击，所以他就只要做好“被狩猎”的状态就好了。
“那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我看人姑娘也对你有意思的。”，幸川岚伸手拍了拍李致言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啧了一声
“还不够。”还得再等等，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他不是只想要片刻的欢愉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幸川岚实在为自己的好朋友担心，他这个什么都爱藏心里的性子，还
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连他有时候看着都来气，一不小心容易把喜欢的姑娘追没了。
“不用告诉，她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有的时候他会感觉到她正在慢慢看透他。
幸川岚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眼神，该怎么说呢，他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女生，好像能拉的出丝，带着从未有过的宠溺和包容，眼神平和，缠意绵绵，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骄傲。
拜托，人家还不是你的，整这一出恶臭的样子。
“行行行，你俩自己搞。”幸川岚一脸无奈，“不过我得提醒你，人家姑娘她是她，你是你，别把你自己的情绪带给人家，还有，注意沟通。”因为太了解李致言的臭脾气，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
“知道。”李致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个□□头相撞，好兄弟的话不再言语们都在行动。
“不过，”幸川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不怀好意看着李致言，“郑朝阳你遇到了吧。”
李致言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你小子这不是撬了人家墙角，男小三啊。”
李致言装模做样的正了正莫须有的领子，“我这是公平竞争你懂不懂。”
在南市一中其实并不是李致言第一次见到明苒，李致言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双手抱膀看着女生的背影，天空透过几分灰。
那天是g省江市举办的全国物理竞赛总决赛的地方，是在江市的科技展馆，天有些阴像是那天李致言一样，他有点感冒，头昏昏的，前一天晚上睡觉也睡得不熟，导致心情都有点阴郁。
郑朝阳，他很早就听过，也是在物理方面很天才的一位选手，在初高中，乃至大学的物理界有着北阳南言之说，说的就是他们两个，不过一直没撞在一起过。
第一次见明苒也是那一天，她套着绿色的棒球服里面穿着纯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百褶裙露出光滑白皙的大腿，穿着白紫相间的低帮aj1勾勒出纤细的脚踝，很高很瘦，长发，他站在她的侧面面，隐隐的看到她左耳的钻石耳钉，拿着水的手又细又长，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或许是在那个四月芳菲的春天她的明媚的笑容照亮了那阴沉的天，又或许是在那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里多出了一道明亮的光，她像太阳一样，温暖了他昏沉的心里。
对面的男生一脸嫌弃的说了什么，手却是顺从地接过水，女生却起了坏心思，一下子拿了回来，她靠在墙上，左腿屈着，把水喝到了自己嘴里，用她那明亮的眸子挑衅的看着对面的男生，那男生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轻轻地掐了掐女生的脸，很包容又亲近的一个动作。
他问跟他一起来的幸川岚那是谁，他说是郑朝阳，不是，朝阳他们接触过很多次，他在问郑朝阳身边的那个人，幸川岚仔细的看了看，回答应该是明苒，能跟郑朝阳站在一起的只有明苒，那是大众对他们的印象。
他又问那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个叫明苒的女生，幸川岚一脸无奈地说因为你总是掐点来，来的时候直奔场地哪有像今天这样有时间去看看别人，他们两个很多次都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家里吵架的话恐怕他还不会早来。
李致言直直地看着明苒，而她好像也察觉了有人在看她，轻飘飘的往他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一瞬间的对视，随后歪了一下脑袋笑了下，他终于看清了她的全貌。
很有攻击性的眉眼，艳别于亚洲人的扁平素淡，更不同于现在流行削骨整容后的瓜子脸。她的鼻子很高，下颔骨也有但是是朝内收缩之势，双眼柔媚，轮廓分明的五官，野生眉，客观来讲，有种百看不厌的飒爽漂亮，很像港地以前某个女明星的长相。短短的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又伸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继续转回去和男生说笑。
她孤傲，像是翱翔于天宇的鹰又像是不被束缚的云。
那是李致言心里第一次有波动。
他相信一见钟情，不是因为音乐节拍，吊桥效应或者是被一句话戳进心底，而是当你第一
次见到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无比完美，光亮到你再也看不见别人。
来比赛结束他去寻找那人也只得看到她的背影，可望而不可即，他心里总有种感觉他们还会再见的，所以后来他主动提及想要来到南市，本来是个试探，没想到李父会答应。
就好像现在他不必站在她的身后碰不到她，而是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她笑着转过来向他招招手，他就能过去。
在有些昏沉的下午六点多钟，暗灰的天幕笼罩，馆里的灯光大亮，男生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跟他招手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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