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天下先
“哈哈哈哈”
混沌之中，有猖狂的笑声传来。
一个衣衫破碎，狼狈不堪的中年道人破虚无而出，他冷笑不已，“妄图让灵气均分天地，痴心妄想！”
“周道友，还不速速助我们一臂之力！”
老僧身影浮现，浑身沐浴金光，就连流下的血液都是金光灿灿。
同样狼狈，须发散乱的周圣人神色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幽幽叹息一声，“诸位，我三人合力把阵法收拢。”
“道法自然，适者生存，弱者本就不配得到这些灵气！”中年道人神色冰冷，目光漠然。
“呵。”
一声突兀嗓音传出，虚空中走出一道年轻身影，身着藏青道袍，面容俊朗。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陈牧淡然开口：“不也是道？”
中年道人面色微变，眼神中有杀意流淌。
周圣人见他身着道袍，正色道：“这位小友，还请你离开，不然待会儿伤到你，哪怕是道脉魁首在此，也保不住你。”
老僧低吟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中年道人面目威严，怒喝道：“你是哪条道脉弟子，还不速速退下！”
“道脉吗”陈牧喃喃低语，手扶下巴似在仔细思考。
中年道人神色不耐，一挥袖袍，如龙卷般的罡气直冲陈牧而去。
砰！
罡气在陈牧身前一丈处炸开，灵气如雨落下。
“看来李道友说得果然没错，你们站在高处太久，已经听不得低处的话了。”
陈牧大手一挥，早先被撕扯快要破开的大阵竟开始震动。
整个大魏国境距离大阵最近，境内所有的仙家缚灵阵法早已破碎，灵气溢散而出。
浩然阵中灵气也朝着，陈牧身上涌去，顷刻间已经有天地接近一成的灵气依附其身。
他身后似有一个青衫读书人，缓缓抬头
陈牧手中汇聚了一把灵气长剑，灵力苍龙如摧枯拉朽般横冲直撞。
大阵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灵气几乎浓郁地变成了液体，佛陀三人联手束缚住的爆炸性灵气，此时格外狂暴！
陈牧缓缓上前，“我属于哪条道脉”
“吾问道于天！”
轰轰轰！
蓦地，佛陀三人神色骤变，浩然阵真正意义上地重启，寂灭一切的波动席卷一切。
大魏国、白鹿书院、小须弥山、青冥山无一幸免！
世间所有缚灵阵一同破碎，人间所有普通人皆是感受到了一股酣畅的洗涤感浮现，根据每个人的资质，感受各不相同。
有大旱之地天降甘霖，有苦寒之地重现光明，有瘟疫灾区病毒消亡
陈牧站在高天之处，身后那道青衫读书人面带微笑，缓缓消散。
“去吧。”陈牧抬手，掌心一枚文气浓郁的心头血浮现，向北而去。
这，正是李青山的心头活血。
也正是这滴血，他才能操控浩然阵，才能与佛陀三人抗衡。
北方某处，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
山谷小溪旁有一座小木屋，木屋简单素雅，一尘不染。
院子里种着些花草果蔬，井井有条，看得出来，屋主人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屋檐下，白衣女子小心认真地织着一只小绣鞋，只有拳头大小。
她五官精致，身材曲线曼妙，是个难得的美人，一双狭长双眸勾人心魄，媚意天成，但却媚而不妖。
不知为何，她心头震颤，手中针头一下扎到了修长兰指，猩红沁出。
她猛地抬头，神色慌张，远处一阵浩然庞大的灵气潮涌来。
噔噔。
她面无丝毫血色，兀地跌坐在地，双手死死地捂住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一点莹红流光飞速而来，稳稳悬停在她身前。
宋晓君感受着那滴血液熟悉的气息，抬起的双手颤抖，交错在一起，似在拥抱。
她抬起头，忍住泪水，轻轻抚摸着肚子。
某处酒肆，陈牧点了一壶烧刀子，一盘花生米，独饮。
经此一役，佛陀三人逃了出去，皆是身受重伤，不养个几十年估计好不了。
未来百年，天资艳艳的年轻人会如雨后春笋般崛起，有各大宗门的，但更多的将会出自平常百姓家。
经过那场灵气潮汐，几乎人人都可以踏上修行路。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掀翻一个棋盘，新的棋子重新开始落位，天下大乱也是黄金盛世。
那个青衫读书人曾和他说过，“这个世界该有李青山，但不该只有一个。”
说这话时，那位读书人神采奕奕。
陈牧抬手，一条灵气小蛇涌来，在他指尖环绕。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一缕灵气内都有某个奇异印记。
每个印记都相当于浩然阵的一部分，如今整个浩然阵已经融入天地，只要阵法还在，灵气便不可被束缚。
只能吸收进体内，印记才会消失。
放出后，灵气又重归与天地。
陈牧饮尽最后一口酒，将盘中几粒花生米高高抛起，最后落入口中。
嘎嘣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他奶奶的，装神弄鬼！”
张磊开枪火舌喷涌，将他身前的一个双头黑狼打成两截，内脏流了一地。
“这里的生物进化速度有些惊人。”秦元沉声开口。
“这里的灵气比外界浓郁。”温清禾笃定开口。
听到灵气这个字眼，秦元表面神色不变，内心却难掩喜色，“温小姐是说这里有可能诞生超凡者？”
“有功法辅助，快则一个月踏入修行第一境。”温清禾随意开口。
“修行第一境？”秦元露出惊色。
但温清禾却不再言语，表情冷淡。
秦元不动声色，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眼中隐藏着忌惮。
温氏不愧是号称古族，知道许多外界并不知道的密辛。
轰隆！
一阵剧烈震动，张磊将火箭筒扔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前方烟雾散尽，出现了一个大洞。
秦元身后的女伴惊呼一声，洞中景物浮现。
“那是狐妖真身？！”
一向清冷淡漠的温清禾神色也变了，眼中露出喜色。
只见洞中，有个卡车大小的庞然大物。
毛发雪白晶莹，九条尾巴灿如白玉，似蕴含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