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袭白衣
陈牧道袍飘摇,稳稳落在刘权贵身前。
“陈牧道长?!”
刘权贵犹有些难以置信,不确定地开口。
陈牧微微点头,笑言道:“你其实可以歇一歇的,别这么着急。”
刘权贵顿时心头一颤,“道长,那狐仙”
“死了。”
陈牧拍了拍身后的暗黄皮毛,轻声开口:“不过是个黄大仙伪装的罢了。”
“黄皮子都成精了?”刘权贵大惊,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果然时代变了啊。”
陈牧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道长,也就说狐仙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刘权贵再次问道。
“解决了。”陈牧如实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过你们近段时间不要去乌山岭,里面有毒气。”
“好勒,那地方狗都不去。”
刘权贵笑容满面,他已经想好该如何装叉了。
作乱的狐仙死了。
可是我和陈道长联合干掉的。
没了我,陈道长一个人能行?
刘权贵有些得意,这下小芳应该对我刮目相看了。
陈牧似猜到了他的想法,“我就不去村子了,你把消息带回去就是。”
闻言,刘权贵脸上笑开了花,赶紧说道:“感谢陈道长,我一定好好宣扬你的事迹,谁敢说你是封建迷信,我第一个上去打烂他的嘴巴。”
陈牧神色古怪。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刘权贵灿灿而笑,被陈牧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遇到的狐仙和狐仙女儿都是黄大仙的幻术。”陈牧似想到了什么,道。
刘权贵突然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声音颤抖着开口:“陈道长不会那黄皮子是”
陈牧点了点头,“是一只雄性。”
刘权贵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竟和一只公黄皮子在幻境中做了那种事
陈牧见他这般模样,于心不忍,本想安慰一下。
毕竟,幸好不是真的。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开口道:“行,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陈牧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林子里。
苍狗观,老槐树下。
一个老道士坐在石桌上,皱眉思索,潜心研究着棋局。
见到陈牧回来,赵景诚立马起身,笑容满面,小跑着上去迎接。
“祖师回来了啊,累了吧我给你揉揉。”
陈牧罢了罢手,“行了老赵,哪里不懂,我给你说说。”
赵景诚见意图一下子便被戳穿,竟是面不改色,毫不尴尬,正色道:“请祖师赐教。”
随后陈牧便解析了棋局,一直困扰老赵的几处关隘,瞬间如冰水消融,变得豁然开朗。
把黄大仙的皮毛铺在屋顶上,晾晒个一两个月,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被子制作。
做完这一切后,陈牧莫名感觉有些疲惫。
不知不觉间,躺在屋顶上睡着了
杀——!
战场上的冲杀声,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到耳边,真切仿若就在身侧。
陈牧抬头望去,四周的空间都是扭曲的,就像是被搅乱的水波,错乱无比。
“这是哪里?”
陈牧轻声开口,声音回荡,久久不息。
他伸手触摸错乱的空间,伸进去的手,在他的视线看来,扭成了一个麻花状,显得十分恐怖。
可当他缩回来的时候,手又是完好的。
“有人吗?”
“有人吗”
陈牧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片空间。
他继续前行,在这里,时间空间都变得失去了标准。
陈牧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行了多远。
就像是一个潜心的求道者,在寻道。
漫长、枯寂、乏味
渐渐地,周围诡谲的空间中,出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一抹白。
一抹绝世的白影。
陈牧仿佛见到了希望,他拼命的赶过去,白影渐渐清晰。
“好像是人”
陈牧目中微光一闪,一个人形的白影渐渐清晰。
身材匀瘦,线条明丽,比成年男子略矮。
白衣身影仿佛在另一片空间,隔着扭曲的空间,面容看不真切。
只是通过轮廓,陈牧依稀可以辨别出是个女子,透露出超然的气质,面部的轮廓更是完美,姿容应该十分不俗。
“道友?”陈牧尝试着开口。
白衣身影没有任何反应。
“道友,敢问此处是何地方?”
依旧没有回答。
陈牧心一横,将手探出,想去抓住白衣女子,可刚一探出手,就被某种力量弹了出来。
之后陈牧又尝试了很多方法,依旧无济于事。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对方应该和他隔着数层空间,距离甚远。
“再去别处看看。”
陈牧心中自语,暂时放弃了和白衣女子沟通的念头。
“为何感觉如此疲惫?”陈牧感觉精神上的疲惫前所未有,有种想要睡过去的冲动。
一阵微风拂过,给他带来了一丝清凉。
“风风!”
陈牧悚然,心中似有所感,猛地回头,心中舒了一口气。
白衣身影还在原地。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魂魄差点跳出来!
距他头颅不过一寸的地方,竟倒悬着一张模糊人脸!
不知何时,白衣身影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身躯倒悬。
吓得陈牧下意识后退两步,神色迅速沉静下来,阴沉地盯着眼前的白衣身影。
“你想干什么?”
白衣身影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静。
陈牧蹙着眉头,心中莫名烦躁。
突然,空间扭曲的波纹阵阵
“道殒”
模糊不清的声音从白衣身影传出,“有缘者”
咔嚓!
周围的空间片片破碎,陷入一片黑暗。
陈牧猛地惊醒过来。
他看了眼周围的天时,太阳已经快要落下,日薄西山。
“原来是梦。”陈牧喃喃低语,摸了摸额头,出了不少冷汗。
“祖师,吃饭啰!”
院子里,赵景诚朝着他挥手。
陈牧一跃而下,连晚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草草结束晚饭后,陈牧坐在院子里,思绪飘远。
“大黄、大黄”赵景诚端着一碗饭,唤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应。
“大黄长大了,估计去山里找老婆去啰!”赵景诚笑嘿嘿地说道。
陈牧回过神来,道:“现在应该还没到发情期吧。”
老赵摇了摇头,“大黄跑山跑惯了,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陈牧点了点头。
大黄性子野得很,一点都不顾家,只要道观里有人,它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
没人的时候,倒是安分地守在道观。
夜幕沉沉,弯月当空。
陈牧缓缓睡去,再次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