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凭女贵
涂山希渐渐发现令狐彦好像不太喜欢小嫣。
虽然在她面前父慈女孝,但是偶尔不经意地回头,会发现令狐彦看小嫣的眼神很冷淡。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母女?”
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完崽崽她格外爱哭,抱着女儿泪汪汪地看着令狐彦。
令狐彦心都要碎了,抱着她小婴儿似的哄,“希希,小祖宗,永远心悦你,不哭不哭。”
“哼。”
涂山希扭着身子从他怀里爬走,“骗我怀崽,就不喜欢我了,我要回昆仑山,夜里就走。”
“那我跟你一起。”
令狐彦追上来,拥着她的腰,吻她越发粉嫩的脸,“是我父凭女贵,你走了,我怎么办?”
涂山希拒绝他黏缠,“走开,涩狐狸,才不管你。”
令狐彦低笑,把她抱进怀里登上凌云楼顶,看天上的星星。
她还没出月子,不能受凉,他就用尾巴卷着她,自己都出汗了,也舍不得放开。
“希希,我没有不爱我们的孩子,只是王族天生亲情缘薄凉而已。”
“父子无情,新王踩着老狐王的尸体上位,还要屠杀母亲以及叔伯兄弟。”
涂山希摸了摸他的脸,吻在他的唇上,“我知道,你没有,你是仁慈的狐狐。”
他宽待族人,但是老狐王和王后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他只能囚禁了父母。
“狐狐——”
“嗯,心肝儿。”
令狐彦低头吻她,舔她糯米似的小虎牙,一口口舍不得放下,“想说什么?”
涂山希被他亲得失去理智,可巫女的天职让她永远冷酷清醒,俯瞰世间万物生灵。
“如果你父亲动手,你必须杀了他,叔伯兄弟,还有,你母亲算计你,也别放过。”
令狐彦吻住她的额头,“你算到了是不是?”
涂山希抱紧他,“天意没那么准确,也许你一个决定就会改变未来,命运在我们手里。”
“只是——”
她用额头抵住他,给他看她占卜到的未来千年甚至万年的情况。
“如果你对他们仁慈,十年内,胡王山塌,北水漫过南山,狐族生灵涂炭,很快灭族。”
令狐彦瞬间清醒,“我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小嫣。”
却没有涂山希。
“那你呢?”他问。
涂山希摇头,“我没有未来,巫负责传达天意,天意会变,所以巫也会随之改变。”
简单来说,她的未来是由令狐彦掌控的。
这让令狐彦放心很多,哪怕他死去,也要让他的新娘、狐后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王族有出海经商的狐回来,经常说起西方的狐很有意思。
他们化形后是蓝色或绿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说的话叽里哇啦,和这里很不一样。
离大婚还有五个月,令狐彦决定和涂山希出一次海,去见见西方的狐狸。
他命令工匠给她造了一艘火莲型的大船,出海的时候日出东方,天上有海鸟飞过。
为了防止被海上其他船只发现异常,他们白天泊岸,晚上航行,一两天就到了西方。
他们认识的第一个狐狸是一位主教,正在兴办学校和医院。
令狐彦和涂山希闲来无事,就跟他学了这里的医术,还有宗教信仰,并在学校里讲课。
他们经常会换上对方的衣服,变成彼此的样子,谁也没有发现。
“狐狐——”
从教会学校回来,涂山希趴在窗台上看令狐彦用面包喂鸽子,“他们好笨哦,都没有发现我们。”
“嗯。”
令狐彦低头亲她,“希希最聪明。”
“我们回去吧,”她懒洋洋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都三个月了,想小嫣了。”
令狐彦是不怎么想的,但是他的新娘说想,那就是想的,“好,半个月之后我们就回家。”
他在偷偷地学剖腹产和女科检查,为了以后她生崽崽没那么痛,也更好地调理她的身体。
其实当初她生小嫣的时候,令狐彦想过,自己吃药,不让她再忍受分娩的痛。
但是她命中有三个崽崽,剩下两个,她要去和谁生?
一想到这个他就放弃了吃药的念头。
涂山希知道后笑得尾巴摇摇,“要不把你阉了叭,变成太监狐狐,看看会发生什么。”
他把她带进新庄园的森林里,拖出她的尾巴,叼住她的后脖颈,哑声问,“你不后悔?”
她什么也回答不出来,呜呜咽咽地用爪爪挠他。
树枝、草地和花丛里一团团的毛毛,都是他们滚落的。
要秃了。
圆圆的月亮挂上树梢,乌云羞涩地遮住,后半夜才散去。
涂山希气喘吁吁地依偎进温热的怀里,“我觉得我们很快会有第二个崽崽。”
令狐彦餍足地摸摸她的肚子,“这么快?你身体会有影响吗?”
“应该在大婚后吧。”
她的尾巴没有力气地趴在地上,翘起来,就被他紧紧缠住,怎么都不肯放开。
令狐彦吻她的耳朵,贴着耳垂呢喃,“照这么看的话,你确定,我们只有三个?”
“走开。”
她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九尾狐养育成功就极为罕见,三个还不够嘛?”
令狐彦抱起她向湖边走,仰头吻她湿漉漉的狐眸,重瞳一闪,“不生九尾狐,别的也可。”
九尾赤狐的重瞳有控制灵魂的能力,可巫女的巫术也不是好惹的。
她伏在他耳边,吐息如兰,“控制我做什么呢?把想做的都对自己做一遍。”
令狐彦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木讷地用藤蔓把自己手脚捆住,沉在湖里,眼巴巴地看她。
涂山希趴在岸上,点点他的额头,“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大狐狐在水里泡的湿漉漉的,有点可怜。
她于心不忍,下水想把他捞起来。
哪知道那些藤蔓像有意识一样,很快从令狐彦手脚上跑到她身上,勒紧。
在涂山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绑住了。
刚才还呆滞的狐眸瞬间变得灵动,令狐彦踏着水缓缓靠近,“上当了吧?”
一层层的水纹荡漾到身上,好像一支支小羽毛在挠痒。
她的脚都蜷缩起来了,不断地往后躲,“狡猾的狐狐……唔……”
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