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摇晃尾巴，轻轻抚摸她
老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对不起”变成“我爱你”——《狐狸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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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生什么气？
鹿希茫然地看他：“我没有生你的气啊。”
令狐彦的表情像一瞬花开，下意识去拿手机：“那你为什么……”
“你们够了。”
地上忽然传来声粗哑的嘶吼。
鹿希不耐烦地低头，看见李城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腰，跌跌撞撞站起来。
他的眼睛都红了，凶神恶煞地看过来：“我要报警，你们殴打精英人士，这是犯法的。”
半小时后，鹿希坐在辖区派出所的调解桌前。
身边是令狐彦，右手边是片警，对面是脸肿的像猪头的李城。
时隔一年，第二次进派出所。
都是老熟人了，民警问：“鹿医生，他为什么说你打人？”
鹿希说了经过，还把医院监控给他看了。
民警敲敲桌子：“李城，我们一年前就对你做过口头警告，你怎么又来纠缠？”
李城捂着脸：“我们是自由恋爱，不是纠缠。”
鹿希握拳：“我拒绝过你无数次，之前在这里，同样的位置，当两位警察的面也拒绝过。”
“这次再正式拒绝一次，我，鹿希从来没喜欢过你，也不想和你恋爱，以后离我远一点。”
李城轻蔑地笑了一下：“欲擒故纵，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鹿希：“……”
警察：“……”
令狐彦：“……”
李城疼得龇牙咧嘴，还哔哔不停：“之前的事不说，最近她都追到我的单位了。”
“不但采访我，还跟我握手对我笑，明明就是想勾引我，我都离婚了，谈个恋爱犯法吗？”
鹿希咬牙：“微电影是协会三年前就立项的公益活动，采访的名单也不是我定的。”
“我不光采访你，还采访了令狐教授和其他研究人员，出于礼貌，我也握手微笑了。”
李城恼羞成怒：“那是你行为不检点，需要教育。”
“你说什么？”
心头的火都快烧炸了，鹿希拍案而起。
“鹿医生你坐下，”警察赶紧劝，“李城你态度端正点，这是派出所。”
李城一点也不在乎，还骄傲地说：“我跟你们说，女人就是不能惯，她们……”
话说一半，他的一双小眼睛突然惊恐地瞪大。
整个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直勾勾看着前方，见了鬼一样在颤抖。
警察发现不对劲，敲敲桌：“李城？李城你干什么，老实点。”
噌。
李城突然站了起来，僵直又机械地说：“对不起，鹿小姐，我错了。”
“我不是人，我不该纠缠你，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畜生，对不起……”
他像念经一样不停地道歉。
鹿希：“？”
下头男这是，撞邪了，还是被诅咒了？
警察也互相看了看，怀疑地问：“李城你真知道错了？”
“知道，我错了。”
“以后还骚扰鹿医生么？”
“不骚扰，我知道错了。”
现在的李城像是个提线木偶，问一句答应一句，乖巧得不得了。
就是人的表情很怪，他看谁呢？
鹿希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令狐彦。
令狐彦感受到她的注视，平静侧头：“嗯？”
鹿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肯定想多了。
令狐彦轻声说：“他认错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嗯嗯。”鹿希点头像是小鸡啄米。
李城已经在警察的注视下写保证书。
令狐彦缓缓敛眸，很好地掩饰了刚才重瞳里一闪而过的、让李城瞬间毛骨悚然的杀机。
狐狸的重瞳能控制生物的思想，让他（它）们成为自己的傀儡，乖巧听话。
这样做，她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鹿希把李城签了名的保证书装包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派出所。
令狐彦在她身边走着，眼睫微扬，看着始终和她相贴的影子，笑意不加掩饰：
“他不敢再来了。”
鹿希用力点头：“麻烦令狐教授，谢谢令狐教授帮忙。”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令狐彦的目光小心又期盼。
“嗯嗯嗯。”
鹿希转过身，可可爱爱倒退着走，还伸出右手：“你好啊，令狐彦。”
令狐彦的手指颤了一下，轻轻握过去：“你好，鹿希。”
鹿希甜甜地笑，收回手掏手机：“把你的微信备注也改了，对了，刚才你说什么生气？”
不重要。
他已经是老婆的朋友了。
不过看着她好奇的眼神，令狐彦还是把昨晚的微信给她看：“我以为你……”
“不不不。”
鹿希都快摇出花手了：“这不是我干的。”
“那是，”令狐彦握紧了手指，听见心脏渐渐裂开的声音，“别人发的？”
半夜，能拿到她手机的人，只有情侣或者夫妻。
她只说没有男朋友，又没说没有老公。
令狐彦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冰冷的悲哀，又，来迟了么？
“准确的说是我鼻子发的。”
鹿希指着创可贴：“本来想发谢谢，结果手机掉下来砸脸，肯定不小心滚到键盘了就，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不怪你。”
令狐彦的唇角一直往上弯，激动地想摇晃尾巴，其实就摇一下，她应该发现不了吧？
拐进僻静的小道，他伸出一根尾巴。
地上飘动着尾巴尖尖毛茸茸的影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鹿希的身影。
“对了——”
咻。
尾巴缩回去了。
令狐彦故作镇定地看着她：“嗯？”
鹿希改完了备注，抬头，令狐彦在笑，说不上来的妩媚感，就，比女人还魅。
她觉得脸有点热，哎，要说什么来着？
令狐彦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她，就好像过去四世，漫长无望地等待着。
在他们身后，李城被批评教育一顿，走出了派出所。
他到现在也很懵逼。
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像是灵魂突然离体，嘴根本不受控制。
谁要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道歉了，他看上她，是她的荣幸。
还敢反抗？他会让她乖乖听话。
李城愤愤地望着鹿希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打了个电话：“表弟，给你5万，帮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