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杀手
赵岁岁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姜麟夹了一块鱼肉。
狗娃立马撇嘴，红着脸看她，眼神里饱含深意，似乎在埋怨赵岁岁。
赵岁岁夹在中间，头都大了。
老太太不问这俩娃娃从何而来，就像她当初被赵岁岁收留似的，不问来处。只要赵岁岁收留他们，他们往后就是一家人。
虽然她年纪不是很大，但看见这么多小辈在跟前，心里欢喜得不行。怕这俩小子跑了，赶紧给每人嘴里塞了一块肉。
“吃饭还塞不住嘴，是觉得岁岁的手艺差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瞥了赵岁岁一眼，赶紧摇摇头。
赵岁岁抿唇笑起来，对老太太说：“好了姑母，莫要吓唬他们了，先吃饭吧。”
两人乖乖吃饭。
吃过饭，狗娃十分懂事的要去刷碗，赵岁岁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姜麟身体不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干着急。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阿姐的关爱都被这小子给抢走了。
姜麟的视线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眼尖地发现院子里养了几只毛绒绒的鸭子，十分神气。
姜麟的心思瞬间被吸引过去，他好奇地跟在鸭子后面，想看看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目睹此景的赵岁岁：“……”
她拉过姜麟，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叹了口气问：“好好的追鸭子做什么？”
姜麟觉得新奇，他从前一直被困在房间里、侯府，别说鸭子了，他院子里就连一只鸟都没有。
如今见了，自然觉得新奇。
姜麟不好意思地挠头，原因羞于启齿。
赵岁岁也不追问，给足他脸面，看着他的眼睛问：“姜侯爷要回京都了，你要跟他一起回去吗？”
这个问题，赵岁岁想了一中午。
姜麟毕竟是侯府世子，何去何从该他自己做选择。
姜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回去，我要跟阿姐在一起。”
赵岁岁抿了抿唇瓣，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姜麟有些紧张，那双到处乱瞟的眼睛泄露了他此刻的惶恐。
如今除了赵岁岁这，他再也想不到还有其它去处了。
侯府是豺狼窝，他如今还没有培植起自己的势力，贸然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阿姐……”半晌都没等到赵岁岁的声音，姜麟忍不住开了口。
嗓音颤抖，还有些沙哑。
赵岁岁回神，对上他微红的眼眶和委屈的眼神，她叹了一口气说：“你若不愿意回去，那就留下来吧。”
“你是我弟弟，我留你是应该的。莫怕，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带走你。”
这番话让姜麟听得十分感动，险些落下泪来。
他想起了狗娃，顺口问了一句：“他也是你弟弟吗？亲弟弟？”
赵岁岁将狗娃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见姜麟眼里流露出同情，她板着脸严声说：“狗娃虽然身世凄惨，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很脆弱敏感。”
“我将他带回来也不完全是同情他，我只是不忍心他这么聪明的孩子将来要为生计奔波，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不要轻易同情一个人，会显得你同情心泛滥，让人觉得你心善好欺负。”
“我知道了。”姜麟了然地点头，心里却有些难受。
在某些方面，他和狗娃还真是同病相怜。
姜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一直追问狗娃的身世让他伤心，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向狗娃道歉。
少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俩人惺惺相惜，很快便成了好兄弟。
……
是夜，赵岁岁哄着陆娇睡着，打着哈欠回了自己屋子。
院子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细听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赵岁岁眼波流转，回了自己房间。
寂静的院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朦胧的月光洒在树上，在地上倒映出斑驳的树影，别有一番滋味。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用剑轻轻划开门栓。
正欲推门而入时，眼前闪过白粉，两人眼前一黑快速后退。
赵岁岁穷追不舍，闪身到两人跟前，拎住两人的后衣领直接丢出了院子。
赵岁岁丢的药粉后劲十足，两人摔了屁墩后才渐渐回过神来，眼前慢慢能看清一些。
一人挽了个剑花，一言不发地直冲赵岁岁命门而去，动作如行云流水。
但他低估了赵岁岁的本事，没想到几个回合下来他竟然一点上风都没占到。
那人动了怒，紧咬牙关，发狠似的朝赵岁岁的头顶劈去。
赵岁岁不慌，在他靠近时闪身，又趁他愣神的片刻功夫夺走了他手里的剑，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你是何人，我们不想滥杀无辜，不想死就滚开。”那人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赵岁岁一眼。
赵岁岁嗤笑，挽了个剑花后，剑从身后飞了出去，正好从准备偷袭她的人脸侧划过，割破了那人的面巾。
“我不想死，可你们也杀不了我。”赵岁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是来杀自己的，那是针对谁的？
除了狗娃，就剩老太太和姜麟了。
“你……”
不等他说完，赵岁岁一只脚踩在他心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让你们来的，想杀谁？”
那人倒也有几分骨气，忍着剧痛并不说话。
赵岁岁也不着急，她有的是法子。
她劈手打晕了二人，又找来绳子剥了两人的衣服，将两人丢在柴房窗户下吹冷风。
秋夜毕竟带着几分寒凉，连续冻个几天，再硬的嘴她也能撬开。
为防二人咬毒药自尽，她将二人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无法动弹。
做完这一切，她心情甚好地哼着歌回了房间。
倒霉的兄弟俩坐在窗户下吹着冷风，没过几天就熬不住了。
一番天人交战后，打算将实情告知赵岁岁。
谁知赵岁岁竟一直没来，两人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欲哭无泪。
直到陆羿要回家的前一晚，赵岁岁才想起柴房里还有两个人。
再次见到赵岁岁，兄弟俩又气又悔，却不敢对赵岁岁不敬。
塞在嘴巴里的东西被拿走后，两人的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只能无辜地看着赵岁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赵岁岁秒懂，问：“你们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