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些休了这毒妇吧
赵岁岁在医馆门前下车,福伯已在门口候着。
见到赵岁岁,福伯满是沧桑的老脸上尽显笑意。
他亲自去迎赵岁岁,笑眯眯地请她进去,笑着说:“赵姑娘,你可真是我家少东家的福星啊!”
赵岁岁来了兴致,挑眉问:“此话何意?”
福伯微笑着说:“昨晚上去京城的人来了信,说前些日子赶去京城的那拨人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身上的钱财被搜刮得干净。”
“不仅如此,为首那几人还被劫匪带走,来信之人说赎人时已被打断了腿,惨不忍睹。”
提起这些事福伯便是一阵后怕,万幸那日赵岁岁阻拦住了少东家。否则,如今出事的人就是他们的少东家!
福伯擦擦汗,又在心底觉得庆幸。
他越看越觉得赵岁岁是仙女下凡,若不是赵岁岁已然成亲有了孩子,他定要撮合赵岁岁和少东家。
福伯引赵岁岁进屋,宋之恒正坐在窗前侍弄着花草。窗前的书桌上,正散乱地摆放着一堆空白的画纸,底下一张画纸只露出些黑色的墨。
仔细看去,像是人像的黑发。
赵岁岁只轻微扫了一眼,对宋之恒微微颔首,放下背篓。
福伯请赵岁岁坐下,随后关门出去准备茶水。
赵岁岁看了眼他的腿,平静地问:“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宋之恒捏了捏自己的腿。
“药喝了吗?”
“喝了。”宋之恒老老实实地回答。
见赵岁岁弯腰作势要掀开他的裤腿,宋之恒忙出手制止了她:“赵姑娘,这于理不合……”
赵岁岁狐疑地看着他问:“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大夫,我为你看病,这有什么合不合的?莫不是少东家存了什么心思?”
宋之恒被她这番话说得脸颊通红,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转过视线。
赵岁岁看了看他的腿,发现他连续喝了几天药后,腿上的肌肉软了点。
继续喝药,时常起来运动,假以时日,他这双腿必然能好。
“这几日天气不好,你莫要出门,就在院子里溜达一下吧。必要的话,可以让福伯试着扶你起身走一走。”
“可我现在还不能站起来。”宋之恒颇为为难地说。
“无妨,”赵岁岁微笑着看他,“慢慢来便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好。”
赵岁岁冷静的态度给了他点信心,宋之恒脸上逐渐浮现一丝笑意。
赵岁岁给他重新开了药,叮嘱几句后便要走。
“赵姑娘留步!”
“还有事?”
宋之恒微微一笑:“赵姑娘的医术这么好,为何不考虑在镇上开一间医馆?”
“我打算挣了钱去京城。”赵岁岁实不相瞒。
宋之恒目露诧异:“赵姑娘是在京城里有亲戚?”
“不是。”
见赵岁岁不说,宋之恒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但他没达到目的,又舍不得就这么让她离开。
他犹豫地看着她,眼里影影绰绰,浮现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少东家有话要说?”
宋之恒点点头,似有些羞赧,犹豫了半晌才道:“我看赵姑娘医术不错,我这双腿整个镇上的大夫都治不好。我想请赵姑娘成为我医馆里的坐堂大夫,不知赵姑娘意下如何?”
面对他的提议,赵岁岁有些无措。
宋之恒忙道:“赵姑娘放心,诊金定会给你最高。”
赵岁岁想了想说:“你也知道我住得远,每日来回不方便。这样吧,我还是每三日来一次,从巳时至申时。”
“我也不多要你的诊金,每月十五两即可。”
“好。”宋之恒爽快地应下。
他觉得赵岁岁很对他的胃口,两人相谈甚欢,他愿意与赵岁岁交朋友。
“还有一件事要感谢赵姑娘,若非你当日阻拦了我,如今出事的人便是我。”
说着,宋之恒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精致、巴掌大的盒子,递给赵岁岁。
怕赵岁岁不收,他解释道:“这些是我的小心意,还请赵姑娘务必收下。”
宋之恒态度诚恳,赵岁岁不收反倒不好,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见没什么事,赵岁岁要走。
宋之恒也不好阻拦,只是眼底有隐隐的不舍流露出来。
直到赵岁岁坐上马车离开后,福伯上前道:“少东家,赵姑娘的确很优秀,但她有夫君,也有两个孩子了。”
宋之恒抽了抽嘴角,他眼睛低垂,沉声解释:“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惺惺相惜。”
“你也知我在京城过得是何日子,即便是逃到这里来仍旧躲不过。那日若非她出手相助,只怕我早已命丧黄泉。”
“福伯,赵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日后医馆要对她和她的家人以礼相待。”
福伯忙点头回答:“少东家说的是,少东家请放心。”
赵岁岁走后,气呼呼地苗翠花便上门去找陆羿要个说法。
一见来开门的是陆迟这小子,她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嚣张起来,推开陆迟往屋内走,撸起袖子大声喊:“陆七郎,陆七郎呢?”
尽管陆迟有所防备,但毕竟是个孩子。苗翠花用力一推,他绊住脚在地上打了个滚。
见苗翠花要冲进去,陆迟忍着疼马上爬起来拦住她,不悦地瞪着她问:“你要干嘛?”
“陆七郎呢?”
苗翠花认定陆羿不在家,正好给了她发挥的机会。
她扯着嗓子大声喊:“陆七郎!你找的是什么媳妇?平日里勾搭村里的男人也就算了,现在连镇上的大人物也要勾搭,那可是我家春兰未来的夫婿。”
“大家都来评评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些年,若不是看在是一家亲的份上,我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人家都爬到我头上来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上午,村上的人大部分都不在家。苗翠花喊了大半天都没来几个人,她索性拉着那几个人诉苦。
“你胡说什么?”
陆羿突然开门出来,声音冷得让人发颤。
苗翠花有点发怵,但还是挺直了胸膛抱怨道:“我说错了吗?大家都看见一大早赵岁岁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我说陆七郎,你还是早些休了这毒妇吧!改明儿头上的绿帽子多到数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