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归心似箭，妖毒端倪
“咳咳。”
“咳咳咳……”
破败的小院中。
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少女穿着一身粗布短裙，眉宇间挂着愁容。
她轻轻扶起床上的老者，一边拍打着后背，一边关切道，“爷爷，您没事吧！”
“咳咳…老了……咳…不中用了…咳……”
“您先别说话，歇息一下，我去把药给您拿来。”
少女用枕头给老者垫上，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外。
不一会儿，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
她用汤勺盛满，在嘴上吹了吹。
“爷爷，喝药了。”
老人虚弱的张嘴，滚烫的热流顺着喉咙流下，让他舒适了不少。
少女见此，连着又喂了几口。
正松口气的同时，谁知老者脸色一阵泛黑，好似数条狰狞的蜈蚣，在其脸上猛然窜动，他“哇”的一声，鲜血混杂着药液喷出，直溅得床上血迹斑斑。
少女神色一慌，手中药碗被摔得四分五裂。
“爷爷，你……你别吓我，呜呜……”
……
“丫头，扶……扶我……出去走走。”
老者艰难道。
“爷爷！”
少女依言，给老者披上一件外套，扶着他走出房门。
屋外。
阳光明媚。
“道……道儿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天气吧。”
老者颤颤巍巍，伸出枯瘦的手指，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落在老者苍白的脸上。
“爷爷，你得养好身体，道哥儿一定会回来的。”
少女在旁宽慰道，神色却有些黯然。
“小丫头，他能不能回来，老头子可比你清楚。”
老者咧嘴一笑，稀疏的牙齿上还带着血迹，“只是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及咯。”
“呸呸呸，爷爷你尽说些丧气话。”
少女难得的埋怨。
见老者似乎好了一些，少女把他搀扶至院中的石椅上坐下，又道，“爷爷，刚才熬好的药还有一些，我给您盛过来。”
“丫头……咳咳…等等，后院那棵枣树下，我埋了些东西，你给我取来。”
哪知少女闻言，柳眉竖起，“不行，道哥儿说了，不允许你再喝酒。”
“小萍儿，就算满足老头子的临终遗愿吧。”
老者虚弱的呢喃，身子靠在石椅上，合上眼帘，只剩下浓重的喘息。
少女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荡漾，一转身，泪滴飘洒仿若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
落霞村。
快要腐朽的牌匾上，三个大字清晰映入李道的脑海。
“咦！你是？”
一位赤着上身，背后扛着一捆干柴的中年汉子，望着李道，他不确定的喊道，“你是老爷子家的李道？”
“莫叔。”
李道对着来人，点头笑道。
莫叔的家与他相邻，关系亲密。
“嘿！真是你小子，数月不见险些认不出你了。”
莫叔说着，一拍光溜溜的脑门儿，“赶紧回家，老爷子这段时间，恶疾复发，身体每况日下……”
这边莫叔话未说完，只见李道一个跳跃便是十数丈远，几个起落，已消失在远处。
“卧槽！这小子真成神仙了！”
莫叔惊叹，揉了揉眼睛，也是赶紧往回跑去，只是跑了一会儿，想是觉得背后的柴火碍事，一把扔下，甩开脚丫子狂奔。
……
老爷子病危！
李道心急如焚，也不理会造成何等影响了，每一次跳跃起落间，地面便会被踩得龟裂塌陷。
从街头至街尾，像是放鞭炮一般，轰隆声不断。
“天杀的，我这早上刚磨好的豆腐，全给洒了。”
“那……那好像是李瞎子！”
“不可能吧，李蛮子那柔弱的模样，怎会变得如此厉害？”
“好像是，前段时间不是说，他上仙门去了，难道成了仙师！”
“哼！成为仙师哪有那般容易，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在哪儿学了些妖道邪法。”
作为落霞村的村长，还算见过世面，他拿出自己的权威，“道门仙长哪个不是苦修数载，数十载，区区数月怕是连皮毛也未精通。”
见众人议论不休，村长挥手道。
“好了，大家先行散去，各自统计损失。
老郎中身体抱恙，同村一场，莫说我等不讲情面，明日再与那小子清算。”
村长发话，众人这才议论纷纷的离去。
……
小院中。
老郎中静静侧靠在石椅上，紧闭着双目，瞧不出任何异样，仿佛睡着一般。
“爷爷。”
萍儿抱着一坛尚未开封的酒坛走了出来。
见老郎中没有回话，萍儿心中一紧，快步来到跟前。
她腾出一只手，探了下鼻息，颤抖的收回手指，却再也掩藏不住心底的哀伤，豆大的泪珠扑棱棱的直往下掉。
却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坠入院落，发出轰隆的声响。
气浪翻飞，萍儿下意识的护住老郎中。
有人却比她更快，先一步挡在二人身前，一面呈青色透明状的盾牌被撑开，沙石瓦烁皆被阻拦在外。
萍儿一愣，突然朝前望去。
“道哥儿！”
“萍儿，准备一盆热水。”
李道来不及叙旧，抱起老郎中的身体，便往屋内而去。
“啊！好。”
直到此时，萍儿才反应过来。
把老郎中放置在床。
李道来到房间左侧，熟练的拿上黑色长盒。
再在走至床畔，打开木盒，一排排散发森冷光泽的金针，被整齐摆放在内。
李道手腕翻转，取出金针，分别插入神藏，天池，檀中……
一番施为，总算护住老郎中的心脉。
“道哥儿，水来了。”
此时。
萍儿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李道点头，伸手接过，“萍儿你先出去。”
萍儿瞧了一眼浑身被插满金针的老郎中，这才退了出去，顺带关上房门。
呼！
李道吐出一口浊气。
并指成刀，往老郎中手腕处划过。
顿时，一股腥臭中带着黑气缭绕的血液，顺着割开的伤口，流入水盆，刚一触及水面，便发出咕噜噜的气泡。
李道已非吴下阿蒙，此情此景，如何不明白。
老爷子这是中了妖毒！
只是想不通，天元城内为何会有妖物？
药谷封禁横连山脉，把妖物拦截于十万深山之中，按理来说的确不该有妖物的出现。
暂时不去多想。
李道看着已成鲜红的血液，神识再次从老郎中体内扫视一遍，这才拔出金针，再把手腕处的伤口包扎起来。
望着陷入昏迷，却体征平稳下来的老郎中，李道这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