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书院的乱道本源
被杨野夹住脖子，神灵少女又羞又恼，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杨野的胳肢窝又臭又腥，为了逃脱，她忍不住一口咬在杨野的手臂上！
咬完后她就后悔了，太不害臊了。
平日里不管多么失态她也不会用牙去咬，这太过丢人，可现在她却这么做了。
神灵少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可她真的忍不住，就是想着要用尽一切办法去摆脱面前的恶臭少年。
杨野吃痛，没想到神灵少女看着无垢无欲，却学小狗咬人？
“不可理喻！”杨野扬起脑袋，狠狠地撞在神灵少女的小脑袋上。
“嗡”地一声，神灵少女晕沉沉的，不自觉地松开了小嘴。
她好像被太古凶山上的远古神象幼崽给撞了一样！
大多数神灵都是生前积累功德死后被册封为神。
可有些神灵则是天生神灵，得天地造化宠爱，不需积累功德便可享受世间香火大道。
神灵少女便是天生神灵，她天生神体，坚硬程度不可想象，年纪轻轻便可单手举万斤之力，同龄段几乎无人能敌。
如今竟被杨野一个头槌给撞得天地初开了一样，大脑一片茫然，世界都好似被人施了禁声咒，她听不清风吹云动，听不清叶落鸟飞，只听到了一道恐怖心跳声！
那是对方胸膛内的心脏，堪比天地永恒般的存在一样猛烈跳动，强健有力，轰隆作响，超越雷霆。
“咚咚！咚咚！咚咚！”
“这恐怖的心跳声，如此急促澎湃，我的心脏竟也不受控制地被其影响，跟着其节奏律动在跳动！”
神灵少女恐慌起来，她来历非凡，乃是一代天骄，跟随母亲进入乱域，本来是寻大造化来的。
没成想却会被一位土著给活生生压制，意识与心灵皆玷污，此刻若是被这妖邪少年给撞晕过去，后果难以想象，怕是清白不保！
“放开我，哪怕死在这里我也不会任你玷污！”
神灵少女拼了命地保持最后的清醒，她的最大底牌就是无垢道意，可现在却发挥不出半点威力，反而是被狠狠克制，任人鱼肉。
神灵少女难以接受这一切。
可杨野同样难以接受这一切，他明明才是受害者，极力自保而已，怎么能看出他要玷污她了？
“真能颠倒黑白，你这臭女人，心神肮脏，满脑子想的都是龌龊之事，我何时要对你不轨了？”
杨野松开神灵少女，满眼不屑和蔑视，好似在看着最卑贱的女子一般。
神灵少女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她可是无数天骄奉为明月的存在，这个乡野小子，怎敢用这种眼神亵渎她？
“你这又丑又脏的妖邪，不准用你那狗眼看我，我定然禀报母神，让母神助我挖你狗眼！”
神灵少女出言威胁。
“又说我丑！我真的忍不了了！”杨野真的要疯了，他坚信自己并不丑陋，而是这些人有眼无珠。
李青竹那般自以为是的女孩，经常与杨野争吵，都不曾以长相丑陋来攻击过他！
“给我闭上你的嘴巴！”杨野拎起神灵少女，好似拎起小鸡仔一般轻松，一巴掌就扇在她的屁股上。
神灵少女愣了愣。
而后如火山喷发一样愤恨！
“卑贱的东西！士可杀不可辱，我和你拼了！”
只是杨野再次扬手，简单朴实，却又带着无边杀力，又一巴掌扇在神灵少女的小屁股上。
“还敢逞能，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必然将你屁股打肿。”杨野丝毫不怜香惜玉。
一旁的带路少年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神灵少女被如此羞辱，她心神破碎，无垢意被杨野身上的古怪肮脏给侵蚀得支离破败，她终是忍受不住，像普通受了委屈的少女一样可怜地哭了起来。
“呜呜，你欺负我……”
这一哭，对于神灵少女来说，已是奇耻大辱。
可杨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决定好好控制神灵少女，从她口中探得一些外界消息。
不过杨野当下也很头疼。
从小孩子见到他都说他又丑又脏来看，他肯定是有大问题的。
不过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见他者身上，而是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我当搞清楚为何会这样。”
杨野放开神灵少女，恶狠狠道：“别哭了，从一开始就是你不对，要对我行凶，如今我抓住了你，你老实听话，否则我肯定把你就地正法！”
神灵少女从未像这般出丑过，她泯然众人矣，自己都忘记自己所修的无垢道意，只感委屈与难过，蹲在地上，听见杨野的话，哭得更狠了。
杨野发怒，作势又要打神灵少女的屁股。
神灵少女受惊，只能可怜巴巴地强制自己不再哭泣，但实在难过，无力克制，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抽泣，蹲在那里背对着杨野，香肩一耸一耸地，不停擦着不争气的眼泪。
当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还哭是吧？”杨野却不怜香惜玉，抢走无垢剑，凶巴巴地，“现在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我会问你些问题，你老实回答，若是不老实，那我便用尽办法羞辱折磨你！”
神灵少女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地很柔弱，任杨野宰割般说道：“你问吧。”
杨野很满意，以主人的姿态趾高气扬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于哪里，来这有何目的？”
神灵少女好像完全臣服了一样，有问必答：“我叫不染，来自于天神山，来这是磨砺自我，寻找大机缘大造化。”
神灵少女名叫不染，她神女之姿，当真是纤尘不染，可却遇到了杨野，被其给击碎道心拉入污浊染缸，她现在信念全无，只感觉自己已不再干净。
“你刚刚有说到你的母神，她现在在哪里？”杨野对不染的母神还是很忌惮的。
他见过南宫敬与齐胜斗法，知道这种存在的恐怖不是他能应付的。
“我母神发现了一件残缺道宝，与人争抢道宝去了。”不染变得跟小狗狗一样温顺。
“那你知道怎么离开乱域吗？”杨野想从不染这里套出离开乱域的办法。
“在乱域有许多封神台，从封神台那里可以传送离开乱域。”不染乖巧得让人不忍伤害。
“我猜并不是谁都能从封神台离开吧？肯定需要什么凭证，是吗？”杨野追问。
“需要一块封神令，我这里有一块，给你。”不染拿出一块青铜令，令牌正面刻有“天道封神”，反面刻着“谨遵法旨”，在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天神山”的记号。
杨野毫不客气地接过令牌，放入怀中。
虽然不染一副道心破碎自暴自弃的模样，可杨野还是留有戒心，并不会完全信她。
而后杨野看向一旁的带路少年，问：“你是哪个村的人？”
带路少年很内向地回答：“我是孙家祖村的人，名叫孙源。”
“孙家祖村？”杨野想起素娘对他的托付，让他带着一封休书去天空城孙家，也不知道这孙家祖村与天空城孙家是否血脉相连。
“你准备带她去哪？”杨野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有此一问。
孙源眼神怯懦，答：“李家祖村。”
“你为什么要去李家祖村？”杨野凶神恶煞地看向不染。
这么多人都想去李家祖村，那里肯定有什么大秘密。
不染以可怜之姿坐在地上，小声回道：“世间的第一位圣人李浩然便是李家祖村的人，他本是天下儒道的执道者，却在某日误入歧途成为邪圣，并且建立黑暗书院。”
“传闻黑暗书院里有李浩然遗弃的圣贤书，那些圣贤书至关重要，若是被毁，那这世界将礼乐崩坏黑白颠倒秩序不存。”
“而我们大多数人都认为，黑暗书院就藏在李家祖村里。”
听完不染所说，杨野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村里老儒生的模样。
他从未教过杨野任何书籍上的大道理，并且在杨野离开的前一晚用火盆将学堂里的所有书籍给烧掉了！
“先生莫不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第一位圣人李浩然？”
杨野惊骇。
再联想自己身上的种种古怪，这便说得通了。
李浩然为杨野烧掉了圣贤书，杨野便成了扰乱天道的至邪，故而被天道排斥，也被世人排斥。
“我明明未曾修炼过，却能轻易制服这神灵少女，看来村里人都不简单，并非普通老农或猎户。”
杨野感慨。
而神灵少女不染，她脸上有瞬间的无邪，那份超脱很是骇人，可很快又换上道心破碎的脆弱模样。
不与至邪同行，怎能真正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