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出头鸟
散会了。
郝灵芝刚站起身来,宁珍珍叫住了她,“灵芝,你再坐会儿,不急着回去吧?”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郝灵芝看了过来。
“有事吗?”
“没事,就聊会。你要是有事,咱们晚上再说。”
郝灵芝看了看眼镜杰克和坐看云起,他们两个都坐着没动,“准备聊什么呀。”又坐了下来。
“没事,”宁珍珍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子,把最后一个人送出屋,关上门走过来,“今天人真多。”
“我刚才录了视频,来的都有谁,这里面都很清楚?”眼镜杰克打开手机里的视频,郝灵芝一看,他把刚才自己点名的那一段录的清清楚楚。
“以后每次开会你都负责录像,灵芝负责记录整理。”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郝灵芝笑了一下,“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参加。”
“尽量参加吧,你没上班吧?”坐看云起朝郝灵芝看过来,“这也不是我们哪个人的事,是所有业主的事,得大家都出力,齐心才能办成。”
“我知道,但我朋友准备自己创来,我要去给她帮忙,以后可能就没时间了。”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你都不参与了。”
“能参与的时候我肯定会来。”
“你们怎么这样啊,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想来就来了,不想来就不来了,这事没法办了。”宁珍珍生气的拉下了脸。
“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这个事不要工作了吧,我还得吃饭,还得还房贷。”
“业余时间是可以的吧?”
“对不起,我还是算了吧?”
“那你当初加进来干什么?你要是不干,你们那栋楼就没人。”
这也是郝灵芝想退出的原因,她根本就不可能上门去找纪佳妹他们那几户人家登记信息,“当时是没什么事,想着能做点就不做点。”
“对,你们都这么想,然后想来就来了,想走就撂挑子了,只有我还傻傻地又花时间又花精力又花钱,到头来让物业看笑话。”
坐看云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是怕得罪物业的人吧?他们都对你这样了,你还忍气吞气吗?让他们欺负你,我也是服了你。”
郝灵芝站起身来。
“要是每个业主都像你们一样,咱们就永远都别想成立业委会,永远都被物业欺负,这可是你的家,你要住几十年,一辈子的地方,就想让这样的物业拿着你的钱,你养着他们,然后还让他们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眼镜杰克抬起头来看了郝灵芝一眼,“你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说说看,我们都觉得你是一个敢说敢做敢当的人,大家都指望着你了。”
“那肯定不行,我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义务。”
“怎么不行啊,咱们要成立了业委会,我们都选举你当主任。”
“我没这想法,婆婆妈妈的事我也做不了。我这脾气,那不三天两天跟人打起来了。”
宁珍珍一看郝灵芝真要走,也平静了下一来,“灵芝,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你就提,真的,我觉得咱们要是能在一起做点事,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郝灵芝叹了口气,“哎呀,其实我是觉得人太多,我鱼龙混杂的,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我知道了,”眼镜杰克点头,“灵芝姑娘的担心也是我担心的,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咱们也没考察,这里面说不定还有物业的人,或者是被他们收买了的汉奸。”
宁珍珍不说话了。
“咱们得好好查查。”
宁珍珍朝坐看云起看过来,“大叔。”
“这事咱们还真不好查,我是无所谓,物业早把我当成了眼中钉,我一老头子,也不怕他们,你们还年轻,真得小心了。”
“大叔,”宁珍珍皱了一下眉头,“让你的内线了解一下,物业如果在我们里面安插了眼线,那就真坏事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几个人就成了出头鸟。”
“我了解一下吧,不过,我觉得效果不会很大。”坐看云起朝郝灵芝看过来,“你是不是觉得你丢鞋子的事是物业在故意报复你?”
“也不能这么说,但我有怀疑。”
“不会的,那其他几个人呢,不也一样,人家这楼上的,没参加过咱们的活动,不也一样被物业整治了?我跟你说,物业的这些人就是缺德,他们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多收钱,怎么对付咱们业主,不把他们赶走,咱们以后没好日子过,物别是我们这几个人。”
“那是,前面那几批人,现在都不敢出来露头了,缺德的物业尽想阴招损招。”眼镜杰克附和,“我认识的好几个人,人家都没办法,只有把房子卖了搬走了。”
“眼镜,你别瞎说,”宁珍珍打断眼镜杰克的话,“你这样一说,我都不敢弄了,枪打出头鸟,物业不想方设法弄死我去,你说的卖房子搬家的那个,他根本不是因为物业找他麻烦,是他自己赌博欠了不少钱,卖房子还赌债去了,我听人说,他还想打着筹备业委会的事在业主中筹款,他是因为这事被物业知道了,报了警,然后好多业主都知道了,他也没脸再在这小区呆下去,自己心里歪心眼太多,他那事一出,后面好几个组织的都不敢组织了。”
郝灵芝心里一惊: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种人就是垃圾,造成我们现在要想发动业主,比以前难多了。”
“难,咱也得干啊,”坐看云起叹气,“不然咱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你的内线你得让他们多盯着点,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们。”
“这没问题,”坐看云起应承下来,“眼镜,你和灵芝姑娘年轻,你们见到想到的事多,比我聪明,有什么事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宁珍珍朝郝灵芝看过来,“没什么问题了吧?”
此时此刻的郝灵芝觉得自己是被绑在了战车上的一匹马,好像是退不回去了。